司祁不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
老人面色凛冽,盯着心虚的司忱。
“爸,司祁他可能是调皮去周遭玩了,小孩子嘛,爱玩了一点。”
“我是在说你,怪到司祁头上干什么?”
司老爷子最厌烦的就是他这副没担当的样子。
“还不让人去找。”
司檩压根不指望司忱能找到,早早就让人去找了。
宴会还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唯一有差别的是在宴会的佣人变少了不少。
徐恩桃在宴会里觉得有些无聊,出门散散步。
司家老宅附近有个花园亭台,周遭有很多花草丛林。
刚想踩着阶梯去台里坐坐,一旁的丛林里发出微微抖动的声音。
徐恩桃吓得退了一步。
随后草丛里爬出来一个小小身影。
“你怎么在这?”
司家人找翻天的人此时正躲在草丛里,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不想回去,姐姐......”
“那你知道他们找你找了很久了吗?”
司祁沉默不语,他其实看到了的,但是他一直躲在这里,不想被他们找到。
“我们回去吧。”
徐恩桃想要拉上他的手,却一下子就被甩开了。
“我不想回去。”
司祁眼眶红红的,被拉着也不肯走。
“那我们去聊聊,可以吧?”
司祁咬着下唇思索了好一会,才弧度轻轻地点了点头。
跟着司祁熟门熟路来到一个隐蔽在丛林深处的草地。
“你很熟悉这里?”
“嗯,每次他们带我来老宅,我不想跟着他们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徐恩桃感觉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心还真大。
“姐姐,你说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司祁揪着草地上的草,心情落寞。
徐恩桃也不敢给他打包票,但是从目前来看,确实是不太喜欢他。
“你很喜欢你哥哥?”
一说起这个,小屁孩就一激灵,“那当然了!哥哥是最厉害的!可以打倒小怪兽。”
徐恩桃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在草丛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反正两个人的频道永远不在一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草丛的路口那边,突然开始出现抖动。
“有人来了。”
身旁的小孩身体突然开始发抖,开始往她的身后躲。
“原来躲在这。”
司宴高大的身影从那个矮小的草丛钻了进来。
司祁从徐恩桃背后偷偷往外看,即使徐恩桃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这傻孩子高兴的心情。
“哥哥......”
这次司宴倒是没有反驳,只是把他从徐恩桃身后拎了出来。
“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徐恩桃看着这瓜娃子完全傻掉的眼神,被逗得哈哈大笑。
司祁幽怨地看着这个取笑他的女人,心生不满。
更多的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回去。”
这下司祁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乖乖地跟着司宴回到了司家大宅。
老爷子看到两个孙子一起走过来的瞬间,松了口气。
随后瞪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就是你当的好爸爸?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还不如阿宴。”
司忱自知理亏,躲在角落不敢吱声。
宴会已经快要散了,司檩回去做了收尾,一家子人回到后厅。
这里做了个饭厅,平日里家族聚会都是在这里开的。
司忱这几年来也是第一次坐到这个饭厅来。
激动地搓着手,认为泼天富贵终于是要来了。
一直等到饭后,心心念念的消息依旧没有得到。
反而是让他们先回去,司祁留下。
司忱暗暗给小儿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多在老爷子面前给他说好话。
司祁撇过眼没看他。
“小宴,你们也留下来,我这身子骨都好久没见你了。”
司祁那个臭小子,一听司宴也要留下来,整个人从不情不愿直接蜕变成兴奋不已。
司家的佣人把给司宴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似乎都默认他们住在一起了,只弄了一个房间。
这会司宴正在浴室洗澡。
司祁那个小屁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不能住这!这是我哥的房间。”
徐恩桃有意逗他,“我不住这那我住哪?你房间啊?”
司祁一听到这话,连忙抱着自己后退几步,“你你你想干嘛!离我远一点!”
果然小男孩什么的最好玩了。
“咚咚。”
徐恩桃去把卧室的门打开,司老夫人带着和蔼的笑容站在门口。
“刚刚我找不到这个小子,没想到跑你这儿来了。”
司祁对这个奶奶很陌生,这会儿倒是愿意抓着徐恩桃的衣衫不放手了。
“你跟我来一下。”
徐恩桃脑海里突然冒出妈妈经常看得那些八点档剧情,总有些害怕,那些剧情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吧?
怀着忐忑,跟着老夫人到了一个花室。
佣人为两人前面的茶杯上都添上了花茶。
“你和小宴什么时候结婚呀?”
“咳咳……”
徐恩桃刚刚喝进去的水在下一瞬间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问题?
见她这样,老太太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和气地安慰道:“你们还年轻,也不急,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太想生小孩,我们也不催你们,但好歹也先把婚礼给办了。”
不然外头都说一些司家对这个孙媳妇不太满意的胡话。
徐恩桃还没有考虑过这么长远的问题,嘴巴张了张,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是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婆子。”
徐恩桃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司老夫人身上散发的善意,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全盘托出。
“我想参加一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所以不想先办婚礼。”
老太太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当即也没过多犹豫,直截了当同意了。
“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想要结婚了,就知会我这个老婆子一声,好好给你们准备准备,毕竟那孩子以前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如意。”
司老夫人提到司宴的父母,也只能是摇摇头感叹一句:“还真是孽缘”。
生在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即使从未有过经济上的缺失,但还是有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