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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噩耗(1 / 1)


王沄与沈临之把话说开之后,沈临之乘坐的车就再也没有出过问题,不过,也没怎么用就是了。

他或者臭着脸和王沄挤一辆马车,用考校王沄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或者和王函之挤一挤,说说笑笑,再或者骑了马、和王微之等人疾驰一阵子……

知天命的年纪却像个半大小子,又带了几分脱缰之马的兴奋,看得王函之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沈临之的好心情影响了整个车队,王微之和那些明面上与他没什么接触,但实际上却受过他的指点,对他异常尊重的王家子弟都因此轻松起来——

这位从未被人称为“爷”的爷心情好了,大家就有好日子了。

王甲,不,他如今已经不是暗卫营首领,手臂受伤,伤及筋骨,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如今只是一名普通的护卫首领的他自然不能再用“王甲”这个名字。

他叫王骏,沈临之给他取的名,说他原是一匹千里驹,希望能早日遇上他的伯乐。

王骏以及王骏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们受影响最大,他们甚至因此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心情好,赶路也就轻松起来,原本预计走上十二三天的路程,第十天就到了傍晚,关城门之前就到了宁州。

他们到王宅的时候,接替崔十九成为王宅新的大管家的崔卅已经带着下人们已经在大门外恭迎。

包括沈临之、王微之在内的、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都被人迎接带去安顿,王函之和王琳也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崔卅小心的跟着王沄一路到她住的凌涛院。

“说吧!”王沄直接进了书房,坐下,淡淡的开口。

“主子~”崔卅恭敬的叫了一声:“京城昨日传来消息,您在路上伸手相助的那位袁渊袁公子出事了!”

王沄一惊:“他怎么了?”

“五日前,袁公子与人上山打猎,在树林之中遭遇大虫,袁公子的马儿受惊,将他甩了出去,折了脖颈,当时就没了!”

崔卅小心地看着王沄的瞬间苍白的脸色:“这件事情当日便在建康传开了。”

“宜阳大公主大发雷霆,将跟着袁公子的护卫下人尽数打杀……”

“因为主子之前有过交待,十二很是上心,想尽一切办法去查探此事,他甚至还隐了身形潜入公主府查探……”

“公主府已经在为他办后事,不想是假的!”

所以……袁渊真的死了!

王沄心口剧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崔卅。

“主子?”崔卅小心的叫了一声,他知道王沄看重袁渊,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又是派人将他一路护送到建康,又是交待驻守建康的崔十二小心留意,但有多重视, 他却还是没有底的。

王沄木然的看着他,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前砸去……

“主子~”

“主子~”

“沄儿~”

王沄才动了动眼皮,就听到王函之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满满都是担忧的脸。

“沄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被他这么一问,王沄就想到了昏迷前听到的噩耗,她朝着王函之笑笑:“就只是没力气,别的还好,我……”

“你晕倒了!”

王函之盯着她:“吐血晕倒,把崔卅吓得够呛,一边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脉,一边通知了我。”

“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说还好你那一口心头血是喷了出来而不是憋了回去,否则,肯定得伤及肺腑。”

王函之恨恨的盯着她:“袁渊那小子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他……”王沄的心痛到无以复加:“真的死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

王函之没好气的瞪她:“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边让人传讯给崔十二,让他在建康把这件事情好好的打听清楚……”

“袁渊是郑飞的外孙,说不得从小就在军营摸爬滚打,骑射功夫绝对不会差,马儿受惊甩出去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要么是消息有误,他还好好的没死,要不……”

王函之微微顿了顿:“就是有人用别的手段将他给害了,然后编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

王沄点点头:“袁渊骑术极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七八岁就会跟着郑飞去打猎,马儿为大虫所惊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这件事情一定的查清楚……”

“让崔十二查一查宜阳大公主。”

王函之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琅琊的时候听子路堂伯说过宜阳大公主的一些事情,一些我前世压根就不知道的事……”

王沄微微迟疑了一下:“她与郑飞感情不睦,郑飞常年驻守渝州兖州,而她则一直留在建康,在公主府居住。”

“这很正常啊!”王函之想了想:“还有呢?”

“她蓄养面首,据说还为一个非常喜爱的面首生了儿子!”

王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或许会因为某些利益攸关的事情与人联手,杀袁渊。”

王函之咬牙:“真是不消停……知道了,我会交代清楚的,有必要的话,我给王易美写信,让他帮着好好的查一查!”

王沄点头:“就麻烦祖父了!”

“与我客气什么?”

王函之没好气的瞪她:“我还让人送信去渝州,让渝州那边和郑玉罗碰个头,打听一下这件事情。”

王沄点点头。

袁渊与郑玉罗感情极好,袁渊有什么的话,郑玉罗一定会知道。

“好了~”王函之看着她:“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袁渊那小子对你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一个还未能确定真假的噩耗就能让你急火攻心,直接吐血!”

“祖父~”

王沄看着王函之:“您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说王迎璋与袁士奇同归于尽,活下来的是全新的王沄……我一开始选择的是‘众说纷纭’的纭,选择这个,是因为我认为我的人生注定会很乱,我需要冷静,将所有的一切一一理清。”

“纭,是在提醒我、警示我!”

“但袁渊反对,他不但反对,还给我选择了‘沄’!”

“您知道为什么吗?”

“袁渊,字沧海!”

“他与我说,他会努力让自己强大到无人能敌,让我能在他的海里为所欲为、想怎么兴风作浪就怎么兴风作浪,他会成为我最最坚强的靠山!”

“现在,他没了!”

王沄朝着王函之露出一个笑,满满都是苦涩味的笑:“虽然,他不是我熟悉的那个袁渊,不是那个与我相知相识多年的袁渊,但他还是袁渊,我……”

“祖父,我……”

王沄嘴唇哆嗦着,第一次在王函之面前情绪失控:“我的心空荡荡的,我……”

“沄儿,我觉得消息有误的可能很大!”

王函之看着悲恸到了极致的王沄:“你想想,袁士奇和宜阳大公主相比,谁更狠毒更厉害?”

“肯定是袁士奇吧!”

“前生,袁渊能在袁士奇的手底下活下来、熬出头,最后与你联手弄死袁士奇,今生又怎么可能在宜阳大公主这儿翻船呢?”

“你啊,先别急,等确切消息来了再说,好吗?”

王沄深吸一口,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祖父~”

“再给渝州那边传话……”

“无论结果如何,原定计划照旧进行,如郑玉罗有需要,尽力配合协助,不得有半点怠慢。”

原定计划?什么计划?

王函之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点头:“行,我一会就去传话!”

“现在去!”

王函之看着一脸没得商量的王沄,无奈叹气:“好,现在!我这就去!”

王函之走了,王沄一直忍着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闭上眼,脑海中今生遇见的青葱少年与前世那个眼底满是沧桑的中年男人重合到了一起,朝着她露出了一个笑……

“你说什么?”郑玉罗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满脸灰、一身风尘仆仆的男人:“渊儿死了?”

“是的,县主!”从建康过来一路快马加鞭、跑废了三匹马的是宜阳大公主府上骑术最好的护卫。

他满脸悲痛:“五日前,少爷与他新近结识的几个少爷去西郊的望鹤山打猎,那里与皇家狩猎场毗邻,时不时的能打到熊虎这样的猛兽。”

“您也知道,殿下畏寒,一到冬天,就难熬得紧!”

“少爷孝顺,知道此事之后,就说要去打一头大虫,剥了虎皮给殿下当毯子铺在屋子里。”

“进山之前,少爷惯常骑的马儿出了点问题,少爷就换了一匹不太熟悉的马儿……”

“少爷进山没多久就发现了大虫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上去,与大虫狭路相逢。”

“少爷骑的那马儿就是寻常的马儿,大虫一声吼,受了惊吓,不受控制,把少爷给甩飞了出去!”

“少爷折了脖子,当场就去了!”

“不可能!”

郑玉罗想都没想就否认:“渊儿路都走不稳就在马背上顽皮,五六岁就能驭马,到如今,他驭马之术已经非常高超。”

“别说寻常的马儿,就算是烈性十足的野马,也不可能将他从马背上甩出去!”

郑玉罗盯着护卫:“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县主……”护卫伏在地上:“是殿下让小人那么说的,实情是马儿受惊,慌不择路的带着少爷奔走,结果连人带马摔下悬崖……”

“什么?”打断护卫话语的是听说京城来人、匆匆赶来的袁士奇,他盯着那护卫:“你说袁渊摔下悬崖?”

“是的,将军!”护卫将袁士奇没听到的前半段重复了一遍:“少爷摔下悬崖之后,那几位少爷和他带去的随从护卫都想办法去救他,绕道去悬崖下面的,用绳子直接把人吊着下去的……”

“第二天下午,找到了少爷和那马儿……”

“都没了气息,尸首还算完整!”

护卫小心的看了郑玉罗一眼:“殿下已经让人将少爷入殓,让小人前来报信的时候交代了一声。”

“大公主说少爷没了,但体面还得有,不能让人知道他死的那么惨……”

“闭嘴!”郑玉罗呵斥一声:“人都没了,还要什么体面!”

她死死的盯着那护卫,眼睛猩红猩红的:“还是说,渊儿出事另有内情,为了掩饰什么,她才这样说?”

“没有!”护卫否认的很快,快得透着心虚:“殿下仅有县主这么一个女儿,仅有少爷这么一个外孙,少爷出事,殿下恨不能以身相替,怎么可能有什么内情?”

郑玉罗死死的盯着他,盯得他后辈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

“我要回京!”郑玉罗转头看向袁士奇:“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建康,我……”

“不着急!”袁士奇一脸深思的看着只有暴怒和悲伤的郑玉罗。

“不着急?”郑玉罗不敢置信的看着袁士奇:“袁昆山,渊儿也是你儿子,儿子出事,你却让我别着急,你还有人性吗?”

“我就袁渊这么一个儿子!”

“他若出意外,我肯定会比任何人都着急担心,但……”

袁士奇冷静的看着郑玉罗:“前提是他是真的出事,而不是旁人编造出来的谎言!”

郑玉罗也冷静下来:“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

袁士奇看着她:“我怀疑袁渊好好儿的在建康过着逍遥日子,所谓的出事,不过是你和大公主殿下联手唱双簧,想借此让你也离开渝州!”

“郑玉罗,要离开渝州,去建康过富贵日子可以,把岳父留下的所有的一切交给我!”

袁士奇笑笑:“你我夫妻十余载,只要你把那些全都交给我,我就让人送你去建康,让你去享受县主的风光和富贵日子!”

看着这种时候依旧只记得那些的袁士奇,郑玉罗心头悲凉:“袁士奇袁昆山,除了权势,你还在乎别的吗?”

“玉罗,我自然是在乎你、在乎儿子的,所以……”

袁士奇笑笑:“我在建康也是有人的,你若不想将那些交给我,就等等,等我的人来了信……你看如何?”

“你……”郑玉罗深吸一口气:“等多久?”

“两天,最多不超过三天!”

“好,我等三天!”

郑玉罗咬牙切齿的看着袁士奇:“如果三天之内,你的人没有信,我就带人回京……你若阻拦,我与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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