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苑内。
顾薇唤来佣人,把所有和夏染秋有关的东西都翻出来,丢在地上。她指着衣帽间说:“还有衣柜里的衣服也是,拿出来丢了!把家里所有和夏染秋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顾薇声音傲慢道。
很快,佣人将东西搬走。
战父看了想去制止,战母拉着他的手只摇头,用眼神示意。
“由着她去。”
战斯爵一进家门口就看到家里的佣人忙上忙下地搬东西,待看清他们处理的是夏染秋的东西时,开口责问佣人:“谁让你们把这些东西丢了?”
被质问的佣人哆哆嗦嗦,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战母这时候出来应道:“是顾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妈,你为什么·······”战斯爵话还没说完,战母就先行打断他。
“为什么由着她这样做对吗?”战母凝视着他。
“无论爱情还是婚姻,我们都应该做到忠诚对待,就像这屋子一样,打扫清理干净了,人才能住进来。你既然选择了顾薇,放弃了小秋,就不该有任何留恋,东西留着也是彼此膈应,伤害的是两个女人。”
战母说完往旁边的沙发座椅上坐下,“斯爵,虽然我们不喜欢顾薇,但既然她将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们不会再干涉你。”
战斯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再也找不到一丝夏染秋的痕迹,他感到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难过。
“妈不知道顾薇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斯爵,顾薇那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能决绝地离开,两年后又摇着尾巴回来,你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你和小秋提离婚,我们没法干涉你,但是,如果你以后娶了顾薇,爷爷还有我和你爸的意思,是绝对不会视她为家人的,以后你来看我们也不需要带上她,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战斯爵面上喝着水,但手上的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心里早已风起云涌。
“作为你的母亲我希望你能看这个世界,通过你自己的认知看整个世界,希望你有所爱,有所成长,更加所向披靡的活着。”
婚礼在一个晴朗有风的日子里如期举行。
在婚礼开始前四个小时,新娘顾薇却无缘故失踪了,得到的只有两个绑架地址。
这场绑架的主谋,战斯爵不难猜到,和几年前频繁陷害战家身陷集团危机的是同一伙人。
当他看着绑架信息的时候,第一次体会悲喜交加的感觉。
绑架信息上,赫然写着:只能救一个你的妻子
夏染秋,地址XXX
顾薇,XXX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着那张用照片传输来的绑架字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夏染秋的名字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欣喜。
同时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苦苦寻觅几个月的人的身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现在还没来得及体会失而复得。却又正在经历心上人被绑架的煎熬。
战斯爵下意识的,就想前往夏染秋被绑架的地点赎人,可是越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他异于常人的判断,却更加惊人。
战家人在得知被绑架的人还有夏染秋的时候,惊讶程度不亚于战斯爵。
林特助看着眼前原本叱诧风云的男人,此刻正艰难地说出:“先救顾薇。”
第一种,如果绑匪是冲着战家人去的话,那么选择先救顾薇,赎金给到绑匪,夏染秋就能相安无事。
第二种,既然能绑架两个女人,并且都是和战斯爵有关系的,不排除是战家一直以来的商业竞争对手,豪门里面生意场上失意,对竞争对手嫁人下手的不耻之徒,不在少数,只要说明先救哪个,另外一个应该能被排除在不是可敲诈的范围内以外。
并且绑匪提出高达五个亿的绑票,大概率不存在撕票风险。
精明谨慎如战斯爵,他也没有料到,等他这边救助完顾薇的时候,顾薇早在犯人手里听到了全过程。
当得知战斯爵先救自己的时候,她终于缓和了不再害怕的情绪,但是当她听到夏染秋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她眼里的恶毒再也按捺不住。
“这是哪儿?”
夏染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昏暗潮湿的屋内,夏染秋拼命地挣扎,身上被麻绳勒的早就淤青,裙子也在挣扎的途中,残破的不像样子。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喝水或是饮食,体力不支的她,不知道她还能支撑多久。
眼泪从夏染秋的眼角滑落,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浸湿了鬓发。
夏染秋绝望地呜咽着。
突然她警惕地听到门外两位看守的绑匪的交流声。
“你说这女的说话算不算数的,别到时候我们真摊上事儿!”
“女人真是可怕的物种,一言不合抢了她男人,就要下死手做掉人家。”
“你哔哔赖赖地说那么多干啥,我们只要钱到手,其他的我们不管。”年纪大一点的男人烦躁地怼回他对面的小弟。
“本来干这事就已经够铤而走险”
“那,大哥,电话里那女的说给被绑的这女的一点教训,我们要照做吗?”
“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钱给的不多,事儿倒是挺多,我看战家的人那么在乎屋里头女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北城战家可不是我们混道上的人能惹的起的!”
许是夏染秋太过于紧张,两个人说的话她没听出来大概,但是她听到“处理”这个词。
她就已经害怕得不停地在地上颤抖。
她几个小时前已经尝试着逃跑过一次,不仅没有成功 ,还被这些绑匪抓回来折磨的够呛。
逃跑失败后,这些绑匪就把她五花大绑起来,她也不方便自由走动。
她无比希望,战斯爵可以出现解救她,但最终还是她妄想。
战斯爵在她和顾薇之间,一次有一次地选择顾薇,哪怕现在她身处险境,那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依旧可以弃自己于不顾。
她闭上眼睛,做出最后的决定。
她小心翼翼地蹭到旁边生锈的钢架上,不停地摩擦着捆在自己手上的绳索。
从麻绳的打结方式可以判断出这些绑匪应该是职业绑匪,专门敲诈勒索别人。因为绳索的打结方式有特定的捆绑手法,不像是胡乱绑的。
这次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如果再一次的失败,她明白,她将面临的,不再是像刚刚的毒打那么简单。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解开了绳索。
夏染秋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但是从寂静的夜色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临近午夜。
她趁着看守的人在熟睡的时候,悄悄的从事先她发现的洞穴里钻出。
夏染秋如履薄冰地走在屋外的小道上,她心里害怕和忐忑到极点。
等到她觉得已经走出了一大半的距离的时候,她才敢发了疯似地在路上奔起来。
她拼命地向前跑,心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身体和狂奔的脚早已痛的麻木。
她终于跑到了有屋檐和村落的地方,路上看到一辆货车驶过,她害怕极了,她本能地扑腾一下躲进草丛里。
她一边瑟瑟得发抖,一边祈祷自己不要再被抓走。
夏染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自己当初被陌生车辆挟持上车的场景,她心里悲凉地默念:“求求老天爷,帮帮我,给我一次生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