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再次昏迷,大家都心情不好,刚回到王府的一顿团圆饭,愣是没有吃成,琳王几人更是一口都没有吃,四人就那么静静地守在曦月身旁。
最后寒风提议,让大家向上次一样,轮流守曦月,并劝慰墨逸寒、林霜、琳王,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守护好曦月,寒风带头吃了一顿饱饭,回房睡觉休息……
墨逸寒和琳王商量,林霜和琳王轮流守晚上,墨逸寒和寒风轮流守白天……
琳王回府三天后,皇上才得到消息,还是琳王主动出现在皇上面前,御书房中,琳王坐在轮椅上,戴着银面具,神色也有些疲惫。
皇上听到琳王求见,欢喜地打开御书房的门迎接,可看到的是依旧神色疲乏,还坐着轮椅的琳王,整个心瞬间跌入了冰窖,立刻屏退了所有人,御书房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皇上迟疑了一会儿,颤声问:“毒,没能解吗?”
琳王淡淡地望向皇上,看到了皇上眼角的泪光,沧桑的双鬓,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一下,但顷刻间就想起了他母妃的惨死,心立刻又硬了起来:“没有,不过,还能活几年。”
皇上一听还能活几年,眼中立刻有了亮光:“好,好,你只管好好养着,父皇一定要想办法救你,给你找回解药。”
琳王闻言,幽深的眸子直视皇上:“父皇不要白费功夫了,父皇应该把心思放在这朝堂上,如今,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父皇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皇上淡淡一笑,眼中泛起的是傲视群雄、蔑视一切的冷冷的光:“就凭他们,蝼蚁而已。”
琳王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父皇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帝王,他有傲视群雄的资本,无论是头脑,还是手段,或者是自身的实力,他的父皇都可谓是佼佼者,更何况他还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他的父皇做起事情了,可谓是真正的杀伐果断,不带一丝情感,也正因为如此,琳王才不得已处处防着皇上,生怕皇上误解曦月,或者对曦月的特殊能力起了贪念。
“灵羽公主呢?”收起冷冷地寒光,声音温和了不少。
琳王有些愧疚地望了窗外一眼,缓声回道:“为了给儿臣争夺几年寿命,月儿受了重伤,仍在昏迷。”
皇上静静地望着琳王半晌,见琳王不似在说谎:“需要什么药,太医院,你任意去取,需要父皇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谢父皇,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恳求父皇。”琳王淡淡说道。
“你说。”皇上想了一下,也没猜到琳王到底想求什么。
“父皇还是放沐子修回南境去吧,不要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也不要寒了忠臣良将的心。”琳王直白地说道,说是求,不如说是责怪。
此言令皇上有些怒,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可以回去,沐子和的留下了,朕如在不插手这件事,恐怕到了地下也无颜面见他兄妹的父母,沐府一直都在坚定地辅佐朕,沐府的郡主,不能因为朕当年的指婚,而毁了终身,朕留下沐子修,不过想让他这个哥哥为妹妹把把关而已。”
“只是如此吗?父皇。”琳王不怕死地再次逼问道。
“你以为是为什么,为了削弱沐王府的兵权?朕开始忌惮沐王府的兵权了?别忘了,你和顾家手里可握着三十多万的西北军,朕就是要忌惮,应该是先忌惮你君皓然!”皇上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气愤地怒喊道。
琳王望着双目赤红的皇上,突然有些内疚,这些年,因为顾家的事,因为母妃的惨死,他对皇上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揣度,想想过去,皇上对他这个儿子,甚是宠爱,对他的喜欢明显多于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和公主,甚至多于当年的太子。
琳王想到此,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刺痛,轻声说道:“对不起,父皇。”
皇上落寞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妨了,父皇知道,你对父皇有怨恨,父皇也恨自己,只要你能好好活着,父皇什么都不计较了。”
琳王有些心疼地望着皇上:“父皇,累了就休息会,儿臣先回府了。”
皇上抬起头,看向琳王的眼中满是被压抑在深处的疼爱:“好,你好好养着,父皇一定会救你。”
琳王没再多少,唤来夜影,夜影推着轮椅上的琳王,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望着琳王远去的背影,久久地发呆。
直到再也看不见琳王主仆二人的背影,才沉声唤道:“李琦!”
“属下在!”一个黑影利落地飘到皇上面前,单膝跪地。
“你的人还没有解药的消息吗?”皇上着急地问道。
“陛下!这几月,微臣和手下几乎走遍了天元国的大小城镇和村庄,访问了所到之处的每一个大夫和采药人,都连听都没有听过,‘冰晶魂’,‘炎灵花’,……属下……属下觉得……”
李琦说着说着,发现皇上的双目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黑,一直吞吐,不再敢继续。
“说!”皇上冷冷地命道。
“属下觉得,是不是可以见见琳王妃和离大夫,和他二人联手,一起救琳王……”李琦一咬牙,干脆地回道。
“你以为朕不想吗?你没看见那小子,像护眼珠子似的护着灵羽公主?”皇上没好气地说道。
“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李琦诚恳地领罪。
皇上无助地挥了挥手:“起来吧,本来也就是一个没影的事,为难你了,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就琳王,你先下去吧,……”
皇上独自在御书房静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亲自去琳王府走一趟,李琦说的不无道理,既然灵羽公和离大夫听过这解药,自己为何不和此二人一起合作救琳王。
于是让刘公公去太医院取了一些贵重药材,再次微服私访,去了琳王府。
琳王府的顾管家见来人是皇上,惊吓不小,连忙就要层层通报,被皇上拦下,而是顾管家前面带路。顾管家只好将皇上和刘公公带到了曦月的飞羽轩。
飞羽轩寂静地可怕,其实皇上在进琳王府时,就发现,整个琳王府都安静的可怕,仆人们都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他们各自的分内之事,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有些沉重。
“琳王在这里?”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是,陛下,王妃一直昏迷,王爷白天处理事务,晚上守着王妃。”顾管家恭敬地回道。
“你下去吧,朕自己前去。”
皇上打发了顾管家,示意刘公公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