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知大人!”
“公知大人万岁!”
“就是,公知大人说的话都是对的,公知大人开口空气都变得更甜了呢!”
山民们齐齐朝着这名三翅男修士跪拜着,唯有夜风一人站立。
这时有数位山民过来拉扯夜风,想要按住夜风跪下,可夜风的肉身何其强大?站得笔直浑然不动,山民们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也许这名新面孔有些疑惑,对,我公孙知曾经也是被极限宫那群畜生所奴役,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被厄医当做练手,被架上那个恐怖的……”
这位自称为公孙知的人浑身颤抖起来,山民全都跪好无一人说话,好一阵公孙知才缓和过来接着说道:“只是区区一句“姑且试试”啊!就因为当初一位美丽的女修士想要嫁接翅膀,他就拿我开刀,可惜翅膀当时只有这三根……他就全部安在我身上,然后把我直接丢弃在腐烂的堆砌尸物的地方,我垂死挣扎,直至遇到灵明法师,这才如拨云见日,如见真理。”
说着公孙知双手合十,对着灵明法师拜了又拜,真是相当的虔诚。
“你到底是叫公孙知还是公知?”夜风一袭黑衣站在原地,默默开口道。
“噤声,公知大人原名公孙知,此时化为神使,早已舍弃作为人的一切,更名为公知。”
“神使大人可是曾经被残忍迫害陷入无尽黑暗,可如今仍阳光如少年,这就是神迹啊,灵明大法师的神迹。”
无数的山民虔诚叩首,惹得夜风也很是好奇起来,这位灵明法师究竟有何本领,能让人如此遵从他?
“今日之虎皮散,已经备好。”
那名肋生三翅的公知此言一出,夜风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山民都有所变化,虽然他们都还跪着,不过眼中的贪婪完全无法遮掩,更有甚者口水都已经流淌下来,好像几天没吃饭那般疯狂。
“血统不行,天赋不行,想要成仙必须依靠灵明大法师大人的……”说到这里这名公知神使顿了顿,而其下跪着的人们齐声答道:“仙师的虎皮散!”
夜风倒是看的很清楚,一大锅粘稠度惊人的东西正在油锅里沸腾着,恶心的感觉四溢而出,仿佛尸油在煮大力丸。
夜风嗅嗅被微风带来的味道,很是警惕的盯着这锅“尸油大力丸”,虽然这本是一锅草药糊糊应该是没有危害的,可偏偏加入其中一味不知名的东西,使得它完全变质,散发着迷之诱人香味。
公知神使以手一指,那锅中的不知名粘稠混合物顿时腾起,几股凝聚成药糊蛇一般,冲着夜风迎面而来!
滚烫的药糊蛇灵巧非凡,不断腾起几颗灼热的气泡,可惜夜风并不领情,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般瞬动,霎那间就远离那里,而药糊蛇却是径直砸在地面上,溅起滚烫的浊液。
夜风倒是轻易地躲开,可转眼那些山民竟然一个个贴在地上贪婪的舔着那些仿佛尸油煮出的大力丸,这什么虎皮散真的如此珍贵吗?让他们这般渴望?
“徒儿……这一次你可以不留手。”夜风识海中留下这句话,是灵溪姐姐咬牙切齿说出的。
夜风本来正欲询问,可惜那位公知神使并没有给他机会,数条火蛇与药糊蛇同时袭来,一句话直接扔在夜风脸上:“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风微微一笑,这罚酒是有,可是不一定谁来喝呢。
夜风脚尖轻移就连泰极遁法都没有使用,却轻巧的从每一击之间闪过。
“公知大人似乎很慢呢?这样可难以让我饮下这罚酒呢?”夜风沉稳出言,声音仿佛一名中年男修士一般。
“可恶,你们给我按住他!谁能按住他谁就能多得一斟的虎皮散!”
顿时山民们都疯狂扑向夜风,想要抓住夜风,都想分得更多的虎皮散。
“为何如此?”夜风淡淡开口,他倒是不担心这些初入化气境的山民能够抓住自己,只是好奇人们的疯狂。
“废话!公知大人说的一定是对的!”山民们异口同声,显得很是狂躁,似乎对那虎皮散更加执着。
“你今天必须得吃,神来了也不行,我说的!”公知神使说道,面目已经快有些狰狞。
夜风不断闪躲,心中渐渐急躁,咕噜一下力拔一块巨石,约摸能有万斤之重,轰然扔向这名“公知大人”,沉重的巨石在空中划出隐隐的破空声,速度已经达到极致,那是夜风强大的肉身力量,力量带来的极致美感。
“噹!”
一座巨大的无发头陀金身矗立,轻易地就将数以万斤的巨石挡下,巨大的石头被金身所阻而破碎砸落在地面,声响极大。
反观那位始终盘坐诵经的灵明法师,此时双手合十,正是他以巨大无发头陀金身挡下这块万斤巨石,也终于睁开他紧闭的双眼。
“人各有命,我观这位少侠面相并无大难,理应不受这邪典帝命诀威胁,神使不必为难于他。”灵明法师语毕再次合上双眼,双手合十继续口诵经文。
“既然法师开口,自然可以宽恕。”公知神使狠狠盯住夜风离去的背影,再次开口却没有再说起此事,“豆天冒犯法师,该作何罚?”
“该死!”
“该死!”
令夜风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触犯法师而已,山民们竟然齐声喝道,似乎是要就此处死这名青年?
“哈哈好,豆夏你说呢?”公知神使没有因此而满足,嘴角扬起一丝微弱的弧度,指名点姓问道。
原本在远处夜风离去的脚步渐渐放缓,转身回眸注视着这一切,无论是灵明法师还是公知神使都不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夜风凭借强大的肉身,耳朵一字不落都能听清所有的对话。
只见一名看似憔悴的少女无神的望着台上,淡蓝紫色的嘴唇干涸起血泡,瞳孔脆弱而无神。
少女的嘴唇微微动弹,却没有说出什么。
突然台上的公知神使弯腰舀出一瓢虎皮散,微微在面前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气息洋溢而出,诱惑无比。
少女嘴角紧咬,似乎内心在疯狂的挣扎,痛苦而不堪忍受。
“姐,你不要听他……哇啊……”台上的豆天跪着,口中用力的嘶吼着,却被公知神使泼出一瓢滚烫的虎皮散,滚烫的药液顺着身体淋下,烫得他浑身发抖,却没有屈服,但也因此他的嘴被破布堵上,再也无法发声。
“哎呦……可惜……豆夏女娃你快认了吧!”山民丝毫不对豆天的遭遇所同情,反而更加同情的是落地的那一瓢虎皮散,落地后不能再喝。
“是啊,是啊,你还不快说?”无情的声音响起,甚至开始推搡起这个名为豆夏的女孩。
“我……我……”豆夏内心煎熬,泪珠快要滚落,台上的豆天跪在那里被绑住,台下的豆夏却拿不定主意。
“快说呀!急死我了!”
几个急躁的声音响起,不知何处而来的飞踹落在少女身上,将她打得跌倒在地,不知谁的拳头无情落下,再抬头时她左眼已经肿得青紫,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
“你看,豆夏,今日的虎皮散可是比平日要多出许多,可是……”公知神使嘴角一笑,舀起一勺虎皮散就倒在台上,丝毫不顾及下面渴望得望眼欲穿的山民的眼神,“要是你再不说,那就不一定了。”
“快说!”
一声毋容置疑仿佛命令般的话语说来,拳头和脚踢更是让少女内心苦楚。
“呜呜……叔伯……”见少女终于肯开口,那名壮汉子狠狠抓住少女长长的头发,将她拽得半跪起来,疼得她不断惨吟。
“快说。”
话语间不容置疑,少女抬头看看台上的弟弟,满是泥泞的脸上还是那般无神,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豆天,我的弟弟,他……无罪!!啊啊……”
修长漆黑的秀发被扯下来一束,化作满天的青丝,散落着点点鲜血,凄凉无比。
少女双目第一次泛起神采,一点点鲜血自嘴角溢出,原来少女最后一刻咬破嘴皮,保持住自己最终的清醒。
远处未走远的黑影像是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示。
冷静啊!冷静!夜风不断对自己说着,照银月的前车之鉴,谁能知道这不是诱引自己上钩的陷阱?
“豆夏,你这个回答,我很难满意。”公知神使说着,仿佛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豆天他必须死啊。”
“呜呜……不可以……公知大人……我可以为他赎罪……”
“啊啊……”
台上少年几乎涨红脸颊跪着,台下少女被人架着跪着,他们的目光相视那一刻,仿佛命运已经被人定好。
公知神使身旁一架巨大的木制刑具矗立不动,宛如催魂锁命一般,上面还沾着点点滴滴的血迹,应该在不久前才使用过。
少女终是被山民击倒,被人抓着头发被迫扬起头直视着,而台上的少年则是已经绑死在那个巨大的木制刑具上,等待着命运的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