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棉湖说透,潞王这才明白,一开始,他说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对于萧棉湖来说,确实是出事了,而且极为危急的大事。
“王爷,念在下官对您还算忠心的份上,求您替下官向皇上求求情吧。”
这时,萧棉湖跪了下来。
潞王愣了愣,过了半响,才摆手:
“萧大人,你先起来,本王替你去父皇面前求情就是。”
“不过,总得有个开脱的理由才行。”
萧棉湖急忙磕头答谢:
“多谢王爷,您就说,托乌清拾等人出城,也怪不得下官,是他们自己要出去的。”
潞王听了,轻轻点头:
“好,我这就入宫去见父皇。”
萧棉湖大喜,再三答谢。
没一会,亲眼目送潞王坐着车轿离开,也坐着轿子离开潞王府。
很快,就来到了另一王府前,正是忠顺王府。
门口的下人似乎对他很是熟悉,笑着迎他进门。
萧棉湖客气着让忠顺王府的下人给他去通禀。
没过多久,就看到忠顺王出来了。
相比起潞王,忠顺王就显得内敛多了,萧棉湖见到他,内心惴惴不安,一点底都没有。
待萧棉湖行了礼,忠顺王盯着他询问:
“来见本王做什么?”
萧棉湖吓得腿脚发软,弓腰说道:
“回王爷,臣遇到了大麻烦,恳请王爷帮帮臣。”
忠顺王不满冷哼:
“哼!快说,到底何事。”
萧棉湖接着说:
“按照王爷的吩咐,臣去潞王面前,教唆他如何对付太子,最近有一件事情……”
说着,将挑唆托乌清拾去找贾家麻烦的事情,说了出来。
“……现在太子一党,将矛头指向的臣,臣恐怕难逃此劫了。”
忠顺王听完,怒道:
“混账!这样的大事,竟不跟本王商议,你就敢私自做主,如今出了事,就来向本王求助了?”
萧棉湖本就没底,听了这话,瞬间跪在地上:
“王爷,臣也是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忠顺王接着怒斥:
“糊涂!蠢货!”
“你是当本王和潞王一样好糊弄了?若还不说实话,就赶紧滚!”
萧棉湖被这话吓得浑身颤抖,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回王爷,臣确实有私心,本意是想看托乌清拾和贾芹的笑话。”
对于托乌清拾,忠顺王自然知道,可贾芹他却有些陌生,便瞪大眼睛询问:
“贾芹?是何人?”
萧棉湖不敢隐瞒,回道:
“回王爷,贾芹是贾家旁支小辈,同时也是太子麾下的人,看样子,还很得太子器重。”
恍惚间,忠顺王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过贾芹这个名字,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思索了好一会,忠顺王接着问:
“你想本王怎么帮你?”
听忠顺王语气有所松动,萧棉湖内心一喜,急忙磕头:
“臣也不奢求其他的,只望能保住官身就是。”
话音刚落,忠顺王就呵斥:
“可笑!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保住你的官身?能保住你的小命就已经不错了!”
萧棉湖听得心惊胆战,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半响,忠顺王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
“你可有向潞王求助?”
萧棉湖听后,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苍目怒视自己,又急忙低头,过了片刻,才回道:
“回王爷,臣向潞王求助了,他已经入宫去见皇上,替臣求情了。”
这话一出,忠顺王再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萧棉湖,眼中的愤怒之色,都快聚集成一堆火焰了。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的萧棉湖已经被忠顺王用眼神杀了不知多少次了。
萧棉湖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以及死亡气息,内心狂跳,也不敢抬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时间,大厅里极为寂静,落针可闻。
须臾,突见忠顺王拿起桌上茶杯,猛然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吓得跪在地上的萧棉湖甚至都蹦了起来,惶恐地看向了忠顺王。
忠顺王满脸狰狞:
“混账糊涂东西!本王当初怎么就看中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本王好不容易才谋划出的局面,全部被你这废物给毁了!”
萧棉湖吓得面红耳赤,下意识身体往后倾斜着,又颤抖着询问:
“王……王爷,臣不明白什么意思……”
忠顺王咬牙切齿,接着说:
“这件事情,太子一党,还有贾家,都在盯着,你这废物,还教唆潞王去替你求情?”
“这不是摆明告诉别人,潞王想要拉拢朝臣吗?再想想,就知道,你和潞王关系不一般,不然,他为何替你求情?”
“这件事情,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肯定是需要有人来背的,你以为皇上就是瞎子是吗?”
“潞王去替你求情,肯定会让皇上以为,是潞王在背后指示你。”
说到这里,忠顺王气得不行,气喘吁吁,一时停顿,过了片刻,才接着怒斥:
“你让潞王去求情,不仅毁了本王苦心经营的局面,还将你自己的活路彻底堵死了!”
“倘若潞王没有出面,本王还可以替你斡旋一二,至少可保你性命无忧。”
“现在呢,你就等着被皇上砍头吧!”
“来人,将这人给本王轰出去,此后再不准放进来!”
说到这里,忠顺王已经将萧棉湖彻底放弃了。
萧棉湖吓得都要哭了,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自作主张,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先是自以为是地挑唆托乌清拾去找贾家麻烦,随后又怂恿潞王替他去求情。
在忠顺王看来,不论哪一件都是愚蠢至极的举措,尤其是后面去怂恿潞王,更是让忠顺王气个半死。
因此,不论萧棉湖怎么求饶哭喊,忠顺王都不理会,这时在他眼里,萧棉湖已经是个死人了。
“来人,去将风羽卫都尉仇趵叫来,就说本王有急事找他商议。”
待萧棉湖被下人带走后,忠顺王阴沉着脸色吩咐。
很快,仇趵便匆匆而来。
“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急召臣有何吩咐?”
忠顺王咬了咬牙:
“鸿胪寺少卿萧棉湖栽了,不仅如此,这个废物,还破坏了本王苦心经营的局面。”
“这次,潞王肯定会受到皇上申饬,想要再给他造势,恐怕就难了。”
“这个萧棉湖,真是坏了本王大事!”
仇趵听得心惊肉跳,也不好接话,静静等待忠顺王接下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