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得知托乌清拾领着众多骑兵来到时,贾芹就立马吩咐人飞马去城内传信。
虽然他有足够的理由,将托乌清拾拒之门外,可他也不敢保证,托乌清拾不会乱来。
万一托乌清拾恼羞成怒,一定要闯进去,他一个人肯定是拦不住的。
因此,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安良庭领兵来此。
而安良庭对贾芹极为重视,一听消息,二话不说,点齐五百官兵,飞驰而来。
这时听到贾芹说自己来得快,安良庭咧嘴一笑:
“就怕公子受到伤害,既然公子无事,我也就安心了。”
托乌清拾见这将军对贾芹毕恭毕敬,满脸阴沉:
“贾芹,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想要动手吗?”
贾芹平静给他介绍安良庭:
“这位是咱们京城护城司的统领安良庭将军,负责拱卫京师,维持京城安稳。”
“托乌清拾,我劝你还是带着人离开这里,也免得再被扣押着入城!”
这话带着嘲讽之意,让托乌清拾极为恼怒,指着地上的尸首:
“本王子可以离开,可你杀了我的人,你必须付出代价!”
贾芹冷然回道:
“他们死不足惜,竟然敢擅闯进去,我杀他们,合情合理,没什么好说的。”
托乌清拾咬牙切齿:
“好,本王子就不信,你杀了人,还能有理,待我回去就向你们皇帝告状,我倒要看看,你们皇帝怎么给本王子交代!”
说完,就让人将几个士兵的尸首带走,领着众多士兵匆匆离开。
安良庭担忧地询问:
“公子,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向皇上告状,公子又该如何应对?”
贾芹眯眼,摆手:
“让他去告,这次我有足够的理由,托乌清拾领人来此,摆明了有人撺掇怂恿,正巧可将罪名推出去。”
安良庭张了张嘴:
“何人怂恿的?”
贾芹不再解释,而是拱手说道:
“安将军只管等着看就是,辛苦安将军你跑一趟了。”
安良庭毫不迟疑回礼:
“公子又来了,不必多说的,哪怕是再多事情,只要公子有事,安某也一定会来。”
因里面有女眷在,贾芹也不好邀请安良庭进去歇息,只能在外头客气了几句,就目送他离开。
又吩咐人将门口清扫一遍,恢复了原来状况后,回了后方去。
自始至终,没有多看贾珍一眼,在贾芹眼里,贾珍就如空气一般。
而贾珍则满脸复杂,刚刚看到贾芹出来直接杀人时,吓得他满脸惨白,心跳加速,急忙往一旁躲去,生怕惹上是非。
随后又见贾芹面对托乌清拾,毫不畏惧,让贾珍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没过多久,贾赦、贾琏匆匆赶来,急问贾珍,情况如何了。
贾珍不敢隐瞒,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得知北狄人已经离开,贾赦长松一口气,领着贾琏进去拜见贾母。
这时的贾母也已经下了亭子来,领着众多女眷来到前头,正巧迎面见贾芹来了,众人目光皆聚集在了他身上。
“芹哥儿,没想到,你竟还有武艺在身,又有如此勇气,真是难得。”
贾母笑着夸赞。
而此时的贾芹内心微微跳动着,只因在贾母后边,众多女眷都在看着他,有敬佩、好奇、赞许,还有倾慕、骄傲等目光。
心中暗感惬意的同时,也有些微的悸动,弓腰谦虚道:
“老太太言重,不过就是跟人学了点花架子而已,又拿话镇住了北狄蛮子。”
话音刚落,贾母便接着问:
“咱们听到北狄人时,都有些害怕,倒是芹哥儿你,反而一点也怕,这是何故?”
贾芹回道:
“晚辈既然是家庙管事,既知老太太、姑姑们都在,自然不能让北狄人踏入半分,因此,晚辈也就没了顾虑。”
这个回答,贾母不甚满意,可后边薛宝钗、贾家春她们听得却极为满意,竟有种面对外敌入侵,贾芹孤身一人保护她们的感觉。
一时间,好几个姐妹看贾芹的目光都变了,皆带着几分感激和敬佩。
尤其是鸳鸯,李纹李绮姐妹,更是如此,三人秀眸里,皆是骄傲仰慕的神色。
要知道,一开始贾珍就出面交涉了的,可根本就没用,若非贾芹突然出现阻拦,北狄人已经闯入了。
眼见众多小姐,对贾芹皆是感激敬佩,三人心里自然是骄傲开心的,她们看上的爱郎,果真是厉害非凡。
“老太太,大老爷和琏二爷来了。”
就在这时,有丫鬟来通禀。
贾母听了,脸色微变,吩咐贾芹带着众多姐妹先去禅房歇息,她则去前头见贾赦、贾琏。
作为今日的向导,对于安排禅房的事情,自然是由贾芹来准备的,没有迟疑,领着她们去禅房休息。
当然,也不是贾芹亲自领她们进某个房间,而是指引小尼姑,由小尼姑领众多姐妹去。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贾芹也来到前头,随时等待贾母召唤。
在一间偏殿中,贾赦领着贾琏、贾珍给贾母告罪:
“见过老太太,让您受惊了。”
贾母满脸阴沉:
“说吧,到底出了何事?”
贾赦脸色微变:
“老太太,今儿这事,儿也只是初闻……”
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母打断:
“你当老婆子我老糊涂了么?城外这么多人家的家庙,北狄人不去,偏来咱们家的家庙,还正好知道,我们一众女眷也在?”
“今日若不是三房里的芹哥儿,咱们贾家脸都丢尽了,你女儿,你兄弟的女儿,你的亲外甥女,她们的名节都毁了,你可知道?!”
说到最后时,贾母满脸严厉,瞪大苍老的眼睛,显然非常生气。
贾赦三人听得皆是噤若寒蝉,尤其是贾珍、贾琏,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贾母说得如此严重,神色如此严厉。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贾赦不说话,贾母接着质问。
贾赦浑身微颤,不敢再隐瞒,将北狄人踩踏了城外庄子,后来他又指示人去索赔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贾母听得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变得有些惨白,颤抖着身子说道:
“你们…你们就瞒着我吧,出了这样的大事,竟也不跟我说,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你们才说。”
贾赦低头告罪:
“老太太息怒,我们也是想着,您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后辈来承担就是,谁知,这些北狄人竟然这般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