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的指责之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就连托乌清拾等人也是如此。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贾芹领着一行人缓缓走来。
托乌清拾眯眼看着贾芹等人,见其中有官员还有官兵,心想着,大熙朝廷总算来人了啊。
而且看样子,领头的贾芹似乎还认得贾珍?
想到这里,托乌清拾倒抱着看好戏的样子。
贾珍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贾芹来,脸色一变:
“贾芹,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贾芹同样是骑马,来到他们面前,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贾珍:
“贾珍,你也太没用了,身为宁公嫡系子孙,面对当年手下败将的后人的贬低侮辱,你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有辱贾家名声!”
这话一出,贾珍气得半死,浑身抖动着,伸手指着贾芹怒道:
“贾芹!你这没脸的下流种子,也敢对老爷我说这样的话?”
“真是反了你了?来人,将贾芹拖下来,给老爷我狠狠地打!”
贾芹不齿说道:
“如果面对北狄人你也能这么强硬,那就好了,就算你们打不赢,被北狄人按在地上摩擦,我也敬你们是条汉子!”
“只可惜,你们只知道对自己人耍威风……”
说着,回头,大声吩咐身后众人:
“所有人听命,敢对本官不敬者,视为造反,立即拿下!”
说话间,贾珍派的人已经冲到了贾芹面前,作为贾芹的头号下属李大槐,立即抬脚,将一人直接踢飞。
“嘭!”
随着这人重重摔在地上,场中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贾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满脸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贾芹竟然能够指使众多官兵,还自称‘本官’?
托乌清拾一开始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贾芹说动手就动手。
可很快,他就冷眼看好戏了,心里颇为不齿,想着,这些南人最好窝里斗了。
也好,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看好戏就是。
想到这里,托乌清拾还替众人呼喊,让他们打得再凶一些。
可就在这时,贾芹朝着他拱手:
“托乌清拾殿下是吧?在下大熙朝兰访寺寺正贾芹,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请托乌清拾殿下移步都中。”
“鸿胪寺早已替托乌清拾殿下你们准备好了住处。”
托乌清拾愣了一下,旋即盯着贾芹看了看,见他虽身影弱小,却不卑不亢,气度不凡,心里微惊。
不过,很快还是不怎么在意了,淡淡回应:
“哎呀,你们南人真是有趣,前头来了一个什么知县,请我们进城,如今又来个什么寺正……”
“我说你们熙朝真是没人了?还是不知礼数?寺正是个什么东西?竟也配和我说话?”
说话间,扭头看着周围众多北狄人,众人会意,纷纷摇头,表示听都没听过,并且又是一阵耻笑。
贾芹不慌不忙地指着身后一人道:
“托乌清拾,这位是鸿胪寺少卿大人,乃从三品的朝中大员,亲自来到这里迎接你们,礼数应该足够周到了吧?”
被指着的萧棉湖这时心里一阵跳动,原本他想着,让贾芹顶在前头,自己等人跟在后头就是。
没想到,这才刚到,贾芹就将他给抬了出来。
既然都被点明了身份,萧棉湖也不得不出面说道:
“在下鸿胪寺少卿,见过王子殿下。”
随着萧棉湖的出面,托乌清拾再不能说大熙朝没有礼数了。
不过还是不屑一顾:
“嗤…就派这些三瓜两枣的人来迎接,真是够寒酸的。”
这话让萧棉湖听得满脸涨红,再怎么说,他也是从三品的大官了,到了托乌清拾的口中,就成了三瓜俩枣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李大槐等人,也将贾珍的人,全部都控制住了。
贾芹便看着托乌清拾请示:
“托乌清拾,不知你们现在可愿意离开这里了?”
托乌清拾则看着贾珍,询问:
“你认得这个人?”
贾珍咬牙切齿地回应:
“回殿下,是我们贾门的人,不过就是一个旁支小辈。”
托乌清拾挑眉:
“哦,原来如此……什么小辈也敢跟我说话了?”
话音刚落,突见贾芹从马背上一跃,猛然抬脚,将托乌清拾身边的那个北狄勇士瞬间踢下马背。
“嘭!”
“哎呦…啊…”
这人空有一身肌肉,从马背被踢下去,却只能惨叫,重重摔在地上。
又见贾芹稳稳地踩在他的马上,离托乌清拾很近,不过数尺,手中长剑稍稍往前一刺,就能刺中托乌清拾。
突然间发生的变故,让托乌清拾吓得心跳加速,等他回过神来时,贾芹已经离他极近了。
“你……放肆!”
托乌清拾一时间,也只能怒斥一声。
贾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你说了,只要打败你们的人,你们就离开对吗?”
因为贾芹是站在马背上的缘故,所以比骑在马背上还高出不少,让托乌清拾只能抬头看着他。
一时咬牙切齿,怒道:
“混账!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是对他们说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冒犯本王子?”
贾芹挑眉:
“在下姓贾,先祖荣公,名讳贾源,不知可否算是贾家后人?”
“若是算,那么我打败了你们的勇士,你们是否就可以离开了?”
托乌清拾愣了一下,半响,沉声说道:
“你刚刚不过是偷袭,也能算打败?有种的话,你可敢正面对战?”
贾芹轻轻摇头:
“说起来咱们可是死敌,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份,这人既然是你们的勇士,竟然连防偷袭的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说的?”
“另外,我奉太子殿下来请阁下等人,可不是来和你们对战的。”
托乌清拾听了,鄙夷道:
“说到底你就只知道偷袭,不敢正面对敌,就你这样的人,也配来迎本王子进城?”
贾芹冷笑:
“是吗?我配不配迎接你,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
说话间,挥了挥手。
突然间,托乌清拾等人皆是人仰马翻,全部倒在了地上。
就连贾芹踩着的马,也是如此。
众多北狄人皆是惊恐万分,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他们的马就倒地了?
托乌清拾这个王子更是摔了个狗啃式,巨大的惯性,让他脸朝地面摔去,灰头土脸不说,脸上也破相了。
倒是在场的熙朝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本的憋屈感瞬间没了,转而是痛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