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芹的话,让李大槐听得极为惭愧,微微低头:
“大人,对不起,是卑职无能。”
眼看着贾芹竟然不搭理自己,徐正远很是不满,插话道:
“贾寺案,你无缘无故失踪一个多月,你可知太子殿下一直在找你?”
贾芹先安抚了李大槐一声,随后环顾四周,盯着徐正远,冷然怒斥:
“放肆!兰访寺的规矩,看来你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这就是你一个寺推跟本官说话的态度吗?”
徐正远听得脸色一僵,躬身回应:
“贾大人,我是奉命而来,况且,我的上司非贾大人你。”
贾芹接着冷哼:
“哼!即便本官不是你的直系上司,难道本官品秩还比你低了不成?”
“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本官的人?”
说着,一股威压直逼徐正远而去,眼中瞳孔闪着微弱的血色光芒,气势骇然。
徐正远只觉得自己内心都被看穿了,心跳加速,气势瞬间被压倒,憋红了脸,甚至是喘着粗气。
片刻后,贾芹见他没有动静,接着沉声质问:
“怎么?本官说的还不明白?你是打算将本官也一起拿下吗?”
“若是如此,大槐,将这些以下犯上的逆贼全部拿下!”
李大槐听得颇为畅快,立马接话:
“是,大人!”
刚准备命令手下众人动手,徐正远就反应了,急忙弓腰告罪:
“贾大人恕罪,是下官鲁莽。”
说着,急忙挥手,示意下属等人退下。
众多下属便退至徐正远身后。
徐正远知道,自己才带来了十几个下属,而李大槐身后却有四五十人。
若是贾芹不在,他倒不怕,可如今贾芹回来了,徐正远便明白,若继续强硬下去,结果只会是自己吃亏。
故而,只得向贾芹低头。
贾芹则轻瞥了他一眼:
“看在你还算知错能改的份上,且饶你一次,下次若还敢如此,就休怪本官无情。”
徐正远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表面上却低头告罪:
“是,下官记住了。”
贾芹又问:“本官刚听你说,太子殿下有案子要交本官来办,到底什么案子?”
徐正远听了,拿出了一份卷宗,恭敬奉到贾芹面前:
“贾大人,是护城司兵器所近来发生数起兵甲被盗的事情,引起了皇上震怒,太子殿下知晓后,便想着让我们兰访寺暗中查一查。”
“若能查明真相,便可告知皇上,就是大功一件!”
贾芹一边听,一边接过卷宗,打开看了看后,眉头微皱。
沉思片刻后,说道:
“本官知道了,既然是太子殿下下达的任务,本官旁无责贷。”
徐正远眼中闪过几分戏谑和轻视,又道:
“既然下官已经传达完了,就此告退。”
贾芹却制止道:
“等一等。”
徐正远停下脚步,看着贾芹询问:“不知贾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贾芹看着李大槐,指着他身后四五十人询问:
“大槐,这些都是经过你挑选,可加入我兰访寺的人吗?”
李大槐立马回应:
“回大人,正是如此,此前大人让卑职招满五十人,另提拔两个直长,卑职现在向大人复命!”
“原本是想让先让大人您看看他们合不合格,可大人您近来都不在,卑职只好先将他们都招了来。”
说到这里,李大槐显得有些不安:
“大人,卑职自知自己眼光恐怕不大好,还请大人斧正。”
贾芹却笑道:
“本官相信你,既然能得你的认同,本官自然也认同,这样,你赶紧让他们将身凭籍贯文书等都准备好。”
“本官再写一折子,一并上交给太子殿下,想来过几日,他们就都可以正式成为我兰访寺的兄弟了。”
这话一出,李大槐颇为感触,他没想到,贾芹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当即满脸堆笑,满口答应。
徐正远见状,嘴角抽了抽,看着李大槐身后那些人,徐正远只觉得这些人真是走狗屎运了,竟然也能加入兰访寺,这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在他看来,兰访寺是神圣且高贵的机构,不是那种下三滥的衙门。
可眼下贾芹和李大槐两人的做法,颠覆了他此前的认知。
贾芹回拂清院写折子,就见义东以及于铁八人迎了上来。
“四爷,您回来了!”
“公子!”
几人都是满脸惊喜,恭敬朝着贾芹行礼。
贾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也来不及和他们嘘寒问暖了,先来到书桌前,拿起笔便开始写起一份文书来。
既然是申请招人,自然得正式一些,况且,面对的还是太子。
写完后,让李大槐交给徐正远,连同众多新人的身凭籍贯文书,一起让徐正远带回兰访寺去。
徐正远虽心中不齿,表面上还是恭敬接过,带着人离开铁槛寺,回城里去了。
做完这些后,贾芹这才和义东、于铁等人寒暄,又问:
“义东,这一个多月,寺里面可发生了什么事?期间有人来找过我吗?”
义东则笑着回应:
“回四爷的话,您走的这一个多月里,铁槛寺没发生什么大事,那位柳公子,伤养彻底好了后,便按照您的吩咐,打扮了一番,离开了。”
“没人跟踪他,小的亲自送他入了城才回来的。”
“期间,平儿姑娘打发了几拨人来问四爷您的下落,想来很是担心您。”
“另外,还有安将军也来过四五趟,冯老来过一次,只是见四爷您不在,他们都匆匆离开了。”
听到这里,贾芹脑海先是浮现出了平儿的样子,旋即也想起了傅秋芳来,心想着,明日得先去看看她们,让她们安心才好。
尤其是傅秋芳,一直在后院出不来,这一个多月过去,没有自己的消息,还不知怎么思念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贾芹这才收拾情绪,吩咐义东去冯钦星府上报信,告诉冯钦星,自己已经回来了。
又让于铁,去给安良庭报信。
待他们都走了,贾芹长呼一口气,将刚得的卷宗递给李大槐看:
“大槐,你看看,这案子该怎么查?”
李大槐刚刚在外头,就已经知道了有案子要查,这时贾芹递来卷宗,急忙恭敬接过,随后看了起来。
不一会,就看完了,摇头苦笑:
“大人,说起这样的案子,卑职也是茫无头绪,卑职一切都听大人的指示。”
贾芹闻言,并不失望,引导着李大槐分析起来这件案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