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庭的承诺,让贾芹觉得很是暖心,也更加有底气面对接下来会出现的兰访寺官员了。
因想着要送傅秋芳回去,故而半道上,便和安良庭分别,安良庭自然不会阻拦。
并且指示了八个官兵跟在贾芹身边,听从贾芹差遣不得有失,又解释这八个官兵是他个人的亲军私兵,让贾芹不必顾忌什么,只管使唤便是。
贾芹再三感激,又坐回了马车内。
“芹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守备将军吧?看样子,他对你真是毕恭毕敬呢。”
看到贾芹进来,傅秋芳很是开心,笑着说道。
贾芹微微点头:
“是啊,可能也是因为李衙内的事情,让他觉得,最大功劳的人是我,也有可能,他儿子死后,没有了寄托,把我当做他继续努力活下去的目标吧。”
傅秋芳听得有些惊疑,仔细地看了看贾芹后,倒也不再追问,享受着二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不过,很快就到了傅家后门处,二人只得下了马车,贾芹又亲自替傅秋芳整理好发髻,戴上一个仆人的帽子。
“秋芳,你先在这等着,我先去试探一下,看看你们家中有没有什么动静。”
“嗯。”
二人说了一句后,贾芹先来敲门。
仍旧是那门子,见是贾芹,便问道:
“又是你,怎么才走又来了?”
贾芹拿出铜钱递给他,这门子不动声色地接过,数了一下,果然比上次又多了一个铜钱,顿时眉开眼笑:
“说吧,又有何事?”
贾芹则回道:
“早上来的时候,忘了将架子拿出来了,等回去了才记得,您看能不能再进去拿?”
门子毫不迟疑地挥手:“进来吧。”
贾芹见他如此态度,便明白,傅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然这门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进去。
长松一口气后,先拱了拱手,又去带了傅秋芳进入。
这门子早上的时候就知道贾芹带了一人进来的,这时见他仍旧带一人进入,也没多看。
顺利通过后门后,傅秋芳轻拍自己的胸口,美眸轻闪,看着贾芹道:
“芹郎果真有本事,奴家心都快跳出来了。”
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她担心若被发现,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见到贾芹了。
贾芹则安抚:
“别怕,不管未来是怎样的艰难局势,也无法阻拦我们在一起!”
傅秋芳听得动情,主动环抱住了贾芹。
二人又温存了片刻,才听贾芹提醒:
“好了,秋芳,快回去吧。”
又感受到傅秋芳目光黏在自己身上,非常不舍得离开,只得接着劝慰:
“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咱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不必拘泥这一时的分别,过几日我再来见你。”
傅秋芳听了,顿时眼眸大亮,口中喃喃自语,重复念叨着贾芹说过的那句诗。
片刻后,凝视着贾芹问道:
“芹郎,这句可有全篇?”
贾芹微微一笑:“下次来时告诉你!”
傅秋芳听后,嘴唇微瘪,神色似娇似嗔,还带着一丝央求意味。
贾芹却铁了心:“下次一定告知你,乖人儿,去吧!”
听他对自己说出如此私密甜蜜的称呼,傅秋芳内心如灌了蜜糖一般,面露甜甜笑容,依依不舍地和贾芹告别离开。
待傅秋芳身影彻底消失,只见义东突然出现。
“四爷。”
贾芹都微微吓了一跳,不由盯着他看了看,说道:
“义东,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如此隐藏的本事?”
义东平静回应:
“小的只是按照四爷您的吩咐做而已。”
贾芹微微点头:“嗯,先出去再说。”
说着,让义东将藏好的架子拿来,二人抬着出去,这架子看着里面似乎有很多东西,其实不过是一副空架子罢了。
顺利地出来后,贾芹这才询问:
“没被人发觉吧?”
义东回道:
“四爷放心,傅家的下人懒散得很,虽有几波人遇到小的,可小的按照四爷您的嘱咐,都轻松蒙混了过去,并且还有人向小攀交情呢。”
贾芹听了,并不觉得奇怪,又接着问:
“可大致摸清楚了傅家后院的地形?”
义东迟疑道:
“对不起四爷,小的记性不大好,只能记住一些路径,太详细的,还没能记住。”
贾芹微微点头:
“不打紧,待多来几次,就好了。”
说罢,坐上马车,领着安良庭安排的八个官兵出城而去。
……
且说傅秋芳依依不舍地和贾芹分别后,回了自己房间。
“小姐,你回来了!”
冬儿见她回来,颇为惊喜。
一边说一边替她宽衣,傅秋芳顺势换回自己的女装,又问:
“冬儿,没人发觉我不见了吧?可有人来找我?”
冬儿迟疑道:
“期间大奶奶来过一次。”
傅秋芳听得内心一惊,急忙看着冬儿:
“什么?大嫂子来了,她来做什么?”
冬儿轻笑:
“小姐别担心,婢子按照公子的吩咐,轻松应付了过去。”
傅秋芳听得更加疑惑了:“芹郎吩咐过你?”
冬儿轻轻颔首:
“公子早就想到,难保有人会来找小姐你,他告诉婢子,若有人来找小姐,就回那人,说小姐你正在天葵期间,不宜见人。”
“大奶奶一听这话,只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了天葵颇为忌讳,有的人家,甚至连面都不敢见的。
傅秋芳听贾芹竟替她想出这样的办法,颇为羞赧,瞬间脸色通红,同时也有些惊疑于贾芹竟然能够想到这上面来。
一时想杂了,桃腮红漾,美眸中竟乏起了淡淡的迷离色彩,贝齿轻咬嘴唇,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沉浸了好一会,突听得冬儿问了一句:“小姐,你不会真的来了…”
话还没说完,傅秋芳就嗔了她一眼:“少胡说……”
冬儿听得也不恼,准备将傅秋芳换下来的衣裳拿去洗了。
傅秋芳却想到了什么,叮嘱道:
“冬儿,切记别被人发觉了。”
冬儿笑着回应:“知道了,小姐,婢子又不是傻子。”
嘴上如此回,心里则想着,即便被人发觉,她也会主动承认,这些男人衣服是她的,而不是傅秋芳的。
傅秋芳则缓步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贾芹刚刚对她念的那句诗。
写完后,拿着在手细细品鉴,轻轻喃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乃绝佳词句,若是名家所作,肯定早已名传天下。”
“和上次那首佳作一样,芹郎他到底在哪听来的?亦或是都是他自己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