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内容都差不多,有课就上课,有会就约,有活动就跟,无事就睡觉。
时间流动起来还是很快的,520那天纪韵棠的石膏还在手上,梁祈就带她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
街上到处都是情侣,像他俩这样带着伤员的画风也是没第二个了。
说是她这副样子形象不太好,直到六月份拆石膏之前纪韵棠都不愿意出校门。
“现在开心了?”
“开心!”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纪韵棠觉得食欲大增,“吃蛋糕吗?”
梁祈摸摸她的脑袋:“带你去买。”
“我自己买。”
纪韵棠拍拍他的肩膀:“请你吃呀,我今天开心。”
橙子味的慕斯蛋糕,当初梁祈第一次送的时候她就爱上了。
找了个咖啡厅坐下,纪韵棠拆开蛋糕拿小刀比划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分了一半,装到小盘子里推到他面前。
瞧着她护食的模样,梁祈笑笑不说话。
说是五感都能储存记忆,再次尝到熟悉的味道,纪韵棠不免想起了寒假的时候。
她当时以为放了假之后两个人可能就各自待在家里,不出意外的话也产生不了什么交集。
“如果当时没有安安,我们可能寒假也没什么理由见面。”她咬着勺子如是说。
梁祈认真想了想她的话,似乎确实如此。
“嗯,回去得好好谢谢它。”
“它可喜欢吃小罐头了,混熟了之后天天跟在我妈脚边喵喵叫讨罐头吃。”
安安是流浪的小猫,和家里从小圈养被人撸的猫不一样,身上总是带着股野劲。
妈妈说它总是一个不注意就溜出去玩了,饭点的时候才回来,把尾巴竖得高高的特别自在。
既然已经到了六月,那么期末也就接踵而至了。
纪韵棠顶着太阳在毕业典礼上拍照,光是一个上午就把她晒得脸通红,头发都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一堆等着她复习的书和几个课程作业放在那,她简直头都大了。
对了,还有六级。
每次做题的时候她总是感叹,四级入门,六级直接上天是吗?
这难度相差也太大了吧!
夏夜的风还算凉快,纪韵棠背着挎包和梁祈在校园的小树林里散步,路灯下围着好多蚊子。
“好想回家…”
“还有十几天就放假了。”梁祈给她把风吹乱的头发撇到耳后。
还有半个月,这么久。她一天都待不下去。
想回家的心情在吃到学校食堂不正宗的肠粉时达到顶峰。
梁祈陪她绕着学校的建筑走了一圈又一圈。
吹会风,看看月亮,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梁祈,你以后想做什么?”她问道,方婼和甘雪薇已经在准备考研了,这才大一啊,就这么着急。
甘雪薇说广电专业学生多竞争大,保研怕是悬,就只能早早准备考研了。
纪韵棠自己倒是从没认真思考过未来的事,当初选专业也就是图个不学数学。
“我想做什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过了几秒才开口:“我想去电视台。”
晚风习习,他的声音似一汪清泉在汩汩流动。
“我妈有个朋友再华宁电视台工作,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当时正在一个小型节目的录制棚里。”
“我才知道一个节目的制作台前幕后要这么多人,每个人各司其职,到最后一同完成出现在荧幕上的作品,那种成就感我也很想体验。”
“说不上是喜欢或者偏好,我平时的爱好根本不在这一块,但要谈到今后的工作的话,我就想做这样的工作。”
说完,梁祈拉着她转弯上了学校人工湖的石桥。
“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纪韵棠垂下眼,她也不知道。
“父母从小就说,以后要我考公务员,女孩子嘛,有个铁饭碗再找个靠谱的人结婚,这就是一辈子了。”
爸妈没什么文化,在他们的认知里,似乎只有这些工作才是最好的去处。
“他们什么事都依着我,但就是这件事上一直给我洗脑。”
梁祈捏捏她的手当做安慰。
“我想,去考记者证!”她忽地抬头兴奋地说,眼睛亮亮的。
她不喜欢稳定,人就活一辈子,为什么非得稳定地过呢?
就是要充满不确定,充满变数才有趣啊。
梁祈一笑:“有了目标,那就要加油咯。”
“嗯!我们一起加油。”
京阳的热风从六月吹到七月,然后跨越三千多公里吹到了华宁。
华宁的气温不比京阳逊色,反而还增添了些潮湿。
纪韵棠看着手上擦汗湿透了的纸巾,想着赶紧回家吹空调,一整个暑假都不想再出门了。
可是偶然看见华宁日报在面对在校大学生招募实习生的信息后,她又改变了主意。
这种机会很难得,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必须要努把力才行。
要拿到记者证的话,去新闻采编机构工作是必要的。
面试那天纪韵棠早早的就起床把自己收拾好,拿上简历出了门。
凑巧的是华宁日报的大楼就离梁祈家的小区只隔了一条街。
面试的人还挺多的,纪韵棠在等候室不停地深呼吸,紧张死她了。
“纪韵棠,请进来一下。”
她整理好衣着进入面试间,看着面试官们从容不迫地介绍自己。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撑伞走在路上寻找梁祈的影子。
“在这儿。”好几天不见的男朋友突然在身后出现,纪韵棠也不怕热,直接给了他一个紧实的拥抱。
“饿了吧,吃饭去。”他从她手里接过伞,然后牵上她的小手就走。
纪韵棠疑惑:“你不问我面试怎么样吗?”
“不是怕结果不好给你压力吗。”
“结果不好?你对我这么没自信?”
“不是这个意思。”
纪韵棠傲娇地哼了两声,接着说:“不逗你,结果要明天才出来呢。”
“我们去吃什么?”
梁祈带她走上斑马线:“你昨天说的那家店。”
“我又不想吃那个了,”她向来爱临时变卦,对着他笑嘻嘻地说:“想吃你做的。”
这句话翻译一下不就是想去你家坐坐吗?
她笑得大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