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怎么了？”
听到连续的咳嗽声，洛昭吓得一激灵。
但察觉到身旁杨沫沫的情况后，他连忙俯下身，轻轻拍打少女的后背。
虽说，并无效果。
“咳咳咳……没事…沫沫没事，不会再犯错了……咳咳咳咳……”
咳着咳着，洛昭看着她嘴里的血液，慢慢从嘴角渗出的模样，不禁嘴角抽搐。
你管这叫没事？
“你真的没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洛昭不免有些担忧。
而杨沫沫没有回话。
她微微垂下了小脑袋，下意识握紧衣领内的白玉。
将玉石捏在掌心之中，微微颤抖。
这是洛昭赠予她的护身符。
尽管知道它并无护身的作用。
但多少个挣扎的分分秒秒，她都是靠着这颗玉石给予的信念，才坚持下来的，
这块玉似乎真的能带给她温暖。
她恍惚了一阵，而后轻瞥了洛昭一眼，杏眸之中不由浮现出一抹歉意，却又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只有她自己清楚。
为了强行突破三级超凡者，她到底做了什么。
又对她的身体而言，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沫沫不想再说对不起。”
确切来说，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午后。
…
“呼……呼……呼……”
校服少女瘫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左手无力地垂下，左手攥紧了刀刃，握得很紧，满手是血。
她背靠墙壁，喘着粗气，瞳孔放大，陡然猛咳。
“洛昭…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咳咳咳咳……”
在屠戮了二层楼所有教室的丧尸后，杨沫沫无力地瘫倒在一座大教室中。
她选择背对角落，暂作歇息。
只有在角落，亦或是洛昭的怀中，她才能泛起仅存的安全感用作休息。
但洛昭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时，少女长跪在洛昭身死的教室中，久久不语。
许久后，走出教室的她，已然化为无情的杀戮机器。
几个小时后，她握着一大袋不明物体，回到了洛昭身死的教室中。
这个地方，或许埋葬了无数孤独的亡魂，隐约还能听到末世降临时人类的哀嚎。
或许幸存者们会畏惧这个“乱葬岗”，恐惧此处惨死的亡魂，以至于久久荒废，成为丧尸的聚集地。
但这个令人恐惧的地方，却有杨沫沫思念之人。
这就是她回到这里的理由。
“洛昭，你看……这是你要的变异结晶。”
举起袋子，少女的表情僵硬，好似行尸走肉。
“你不吃吗……不吃的话……我就吃了。”
许久后，她的神色转为了犹豫。
最后，所有的犹豫，都在她低头看到胸前挂着的白玉后……统统化为了坚定。
她决定将自己得到的所有变异结晶，全部吃掉。
虽然，变异结晶在她的口中，就像是发臭的鸡蛋，味道熏臭，令人作呕。
但她还是全部吃掉了。
差点呕出。
过多的变异结晶，再加上她本身并非鬼王血统，鬼血的转化变得极为困难。
恍惚中，她决定爬上教学楼三层楼。
探索这片“未知”的区域。
踏踏踏——
然而刚爬上三楼，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其中充斥着惊愕、不解……以及……愤怒。
……
……
见状，十层楼上的两只鬼，与十层楼下的两只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王龙面露犹豫，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梦鬼也是静静跪在原地，任何反应都没有。
就像是突然死掉了一般。
唯有十层楼下的那两只鬼在一番沉默后，缓缓目露喜色。
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
但它们也没有显露出明显的神情，而是怯怯地观察着楼上的少女。
过了片刻，又偷偷传声给王龙：
“老大，你还等什么！趁她病，要她命！”
“三级超凡者的肉……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嘞！”
发现杨沫沫出现了未知的变化，它们已然蠢蠢欲动。
“你们这是疯了吗。”
然而王龙却一口回绝。
他低沉着声音，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老子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这俩大爷的脾气，你们自己要寻死，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鬼。”
“这……”
“老大……”
俩鬼面面相觑一阵，最终按耐住了躁动的心。
它们或许并不算聪明。
但绝对不傻。
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沫沫？你这是……我去，你这咋回事啊。”
瞥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几只鬼。
尤其是刚刚被揍过一顿的鬼王“王龙”，洛昭心中一时有些慌张。
但少女却在摇头后，颤颤巍巍地取出了一颗红彤彤的变异结晶，递到洛昭的手中。
“洛大人……可以喂沫沫吃吗？”
“呃，可以。”
“谢谢……请握住沫沫的手，不要松开。”
虽然洛昭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让自己给她喂这个奇怪的“丧尸变异结晶”吃。
这种奇怪的请求……
但他没有多言，而是直接同意了。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
再看不远处匍匐在王龙身后的梦鬼，已然悄悄咀嚼起了废纸。
吧唧吧唧……
吧唧……
它的左手似乎在挪动。
仔细一看，冷汗顿时浸透了洛昭的衣裳。
这梦鬼伸过手，就像摘下桃子一般，非常轻松地取下了王龙的头颅！
就像是戏弄玩具一般，将其揉捏在手心，捏出一副愠怒的神情。
同时，它又伪装出王龙的声音，对着楼层下的俩鬼沉声道：“听老子的，保准大家都能活下来……现在，你偷偷摸上楼。”
滋滋滋滋……
一阵异响突生。
洛昭想起了少女的嘱托，连忙按住了她的左手，然后扭头看向她。
“靠！”
刚一扭头，洛昭的瞳孔瞬间地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