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健笑道:“回!顾姐放心,只要他真在丰市,保准明天把消息送你手上!”
宋今安要真能解决掉蔡澜和琉璃厂,他就为自己当初暴打他一顿的事道歉,当然,就是心里头表达歉意,总不能真上赶着说,不然岂不是把自己帮凶的身份也暴露了?
他倒不是怕宋今安报复,而是他现在铺了大摊子,真没办法应付他。
两人回到粮街的时候,老七他们已经把粮食都运了过来,鸡兔成群,鸡蛋多的都能垒成一座山,更别提占据了大半个库房的原粮了。
邢健感慨道:“顾姐,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么多粮说弄来就弄来,这光是运过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这么多粮,又能撑十天半个月了。”
顾月淮一挑眉:“十天半个月?啧,到时候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她还要在家等着晏少虞,万一他完成任务回家了,她正好来丰市错过了怎么办?
邢健想了想,的确如此,说道:“顾姐留个地址,到时候我可以带人过去运。”
虽说麻烦一些,但毕竟是他们待在粮街,万一粮食不够,还有个地方能过去通知一声,不会两眼一抹黑,只能等着顾月淮过来送粮。
顾月淮沉吟片刻,说道:“周兰市,青安县,大劳子生产大队,你们到时候过去直接问就是了。不过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淮海市,真要去了,你们就没办法通知我了,这样,粮快没的时候直接登报吧,我看到了就会过来。”
邢健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上回听你说要结婚,到时候举办婚礼的时候可别忘了邀请我,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小弟吧?总得过去捧捧场。”
说到这里,邢健挤眉弄眼,一副八卦的猥琐样,令他英俊的脸都大打折扣。
顾月淮扶额:“把蔡澜的罪证给我,明天上午我再过来,咱们直接在粮街入口见。”
邢健点了点头:“行!我先把你送回招待所。”
两人离开粮街,邢健把顾月淮送到了招待所,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招待所门口等着的顾析淮,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表情十分难看。
顾月淮嘴角一抽:“三哥,你坐在这干什么?走,进去。”
邢健小心翼翼转头,一下就看到了眼神犀利瞪着他的顾析淮,他眼皮一跳,和顾月淮小声道:“顾姐,我可先走了,走了啊!”
说完,他也不敢多停留,一溜烟跑远了。
顾析淮冷冷盯着邢健跑远的方向,直到人跑的没了影,才转头看向顾月淮,作为兄长,他实在不能忍受妹妹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才来多长时间,她就成天往外跑?
他本来以为顾月淮自从瘦下来后,性子也大变了,可如今看来,人无完人,她还是有着自己的缺陷,她都和晏少虞领了证了,还和别的男人大晚上一起出现,像话吗?
这么想着,顾析淮就冷叱道:“跟我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顾月淮看着顾析淮怒火冲天的背影,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她当然知道顾析淮在想些什么,但她活了那么长时间,对于这个时代男女间稍微对视一眼就羞涩的感情实在不理解,和邢健待在一起,也只当自己是大姐大。
况且,晚上联系也实属无奈之举,这不能怪她啊!
想归想,顾月淮还是亦步亦趋跟上了顾析淮的脚步,说这么多都是无用,还是得尽快平息兄长怒火,至于怎么解释,她已经有了借口。
顾析淮回了自己住的屋,顾月淮也很有眼力见的跟了进去。
“说吧,怎么回事。”顾析淮坐在单薄的床上,数了数自己今天买回来的几袋粮,旋即看向顾月淮,这时候他的怒火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还是得得到一个解释。
他很了解顾月淮的为人,她要是真想换个男人,压根不会偷偷摸摸的。
顾月淮沉吟片刻,说道:“上回,我去淮海市的时候,在丰市遇到了人贩子,把我拐走了,就认识了这个人,他叫邢健,家里以前是当官的,后来破落了,他救了我。”
邢健和她达成协议后,放了她,这样说起来,也算是救了她……吧?
“什么?人贩子?这件事你咋没老老实实说?”一听到这话,顾析淮被吓了一跳,他这一路上也没少撞见这种情况,也清楚女人被拐走会遭遇什么。
顾月淮眉梢一挑,笑道:“这不重要,你不是要听解释吗?”
顾析淮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这哪里不重要了?顾月淮呀顾月淮,你真是胆子大了,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爸,瞒着我和大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顾月淮眼皮直跳:“三哥,你还要不要听了?今天可不是数落我的时候。”
“都知道是他救了你,还有啥好说的?你这回专程过来,不是为了买粮,就是为了答谢他的吧?”顾析淮一脸已经看透的表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他又道:“你早些说,咱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就行了,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顾月淮一本正经道:“不是偷偷摸摸,是有正事。”
顾析淮一脸皮笑肉不笑,呵呵道:“哦?那你说说,什么正事。”
顾月淮这下子也不着急说了,慢悠悠坐下,还拿起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喝惯了空间井水,这种普通烧开的水没滋没味的,半晌,她才道:“粮街,算不算正事?”
顾析淮心头咯噔一声,狐疑道:“粮街?这和粮街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吧,刚刚那个邢健,就是粮街的老板。”
话落,屋里瞬间陷入死寂,顾析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顾月淮:“你说真的?”
顾月淮颔首,说道:“嗯,上回我来淮海市就是为了卖掉祖母留下的首饰,这你应该知道,当时卖了不少钱,后来和邢健一合计,可以做买卖,最后我出钱,他出力,就办起了这条风靡一时的粮街,所以严格说起来,我也算是粮街半个老板了。”
顾析淮一脸震惊,好一会儿,才深吸几口气把情绪压住,转而看向顾月淮的眼神染上了些许复杂的味道,他以为他足够了解自家妹妹了,谁知道,只是皮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