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离听得激动,就她大嫂这态度,离结婚还能远吗?
她这边浮想联翩,越想越欢喜。
顾亭淮却是嘴角一抽,对顾月淮的直白颇为无语,这年代,对待感情虽说平等了许多,但像顾月淮这样张口闭口“喜欢”“痴情”的姑娘家还是极少数。
他撇撇嘴,唱起了反调:“晏知青就是被你的厚脸皮给骗了?”
顾月淮略略讶然,挑眉:“怎么会?难道不是因为我漂亮?”
闻言,晏少离心中暗喜,笑着帮腔道:“就是就是,月淮漂亮又能干,对我哥又好,得亏我不是个男同志,不然我是铁定得和大哥争的!”
两人说的一本正经,顾亭淮索性不听了,拿着空碗出去洗了。
晏少离撇了撇嘴,说道:“月淮,你这大哥不行,听不得实话。”
顾月淮笑着摇了摇头:“行了,快吃饭,面都要坨了。”
晏少棠坐在一旁吃着面,看了看顾亭淮离开的方向,疑惑道:“姐姐漂亮?”
“少棠漂亮,快吃,吃完了让姐姐陪你。”顾月淮摸了摸晏少棠的脑袋,准备晚上安排晏少离和晏少棠在她房间里睡,她就在外间凑合一晚上。
顾亭淮回来后,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几人,回了里间。
半晌,他拿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说道:“今天晚上就让少离和少棠睡里间吧,你在山上好几天肯定也没睡好,回自个儿屋里睡个好觉,明天我不叫你。”
顾月淮心头微暖,沉吟片刻,看向少离:“少棠你来带?”
她仔细想了想,也的确好几天没进过须弥空间了,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晏少离连连应道:“没问题,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是我每天带着她睡的,顾大哥说的对,你也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少棠就交给我吧,放心!”
她笑眯眯地说着,神色很是高兴,对她而言,晏少棠是失而复得妹妹,心里头可宝贝着呢,这段时间晏少棠失踪,她也一直没睡过好觉,今天可算是圆满了。
一顿晚饭吃完,就各自回屋了。
顾月淮坐在床上,好几天没过正常生活了,回来还怪不习惯的。
她从兜里摸出了晏少虞在医院塞给她的玉牌,借着煤油灯的光仔仔细细打量起来,玉牌三寸长,两寸宽,入水微暖,其上还雕琢着一幅简单的山水画。
顾月淮轻轻摩挲着玉牌,红唇挽起愉悦的弧度。
晏少虞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个一旦认定了就绝不会回头的人,这辈子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尽管田静的事迟迟未了,但好在,他愿意回头看她了。
顾月淮心中喜悦,摩挲着玉牌的手却是忽然一顿。
她迟疑着皱起眉,将玉牌放在煤油灯下照了照,眼神陡然一凝,连瞳孔都抖了抖。
这块玉牌上的图案,竟然与她最初从古董箱里拿出的卷轴一模一样!
而那张小小的卷轴画,已经变成了她意识里的须弥空间!
她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摸到凸起的水井,茅草屋,良田,才惊觉似曾相识,这玉牌上的图案竟是须弥空间的缩影,这两者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个猜测让顾月淮心脏怦怦跳动起来,有些疑惑与费解。
她的画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玉牌又是晏家的家传宝,但晏家和顾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难不成往前数几百年,他们两家还有着什么了不得的渊源不成?
那这玉牌呢?它是否能够和卷轴画一样,成为人意识空间里的宝贝?
这种种疑问在脑海中交织不停,顾月淮唇瓣紧抿,情绪都变得有些复杂。
蓦的,她动作又是一顿,将玉牌翻转过来,另一边只孤零零立着一棵大树,看不清雕琢的叶片到底是什么树,但看其冠幅遮天,异常雄伟的模样也知道不一般。
虽然不知道玉牌和须弥空间的关系,但两者肯定是有关联的。
不过,这其中的玄异,晏少虞甚至晏家都肯定是不知情的。
须臾,顾月淮心头一动,如果把玉牌放进须弥空间里,会怎么样?
顾月淮在心中权衡了片刻,还是决定试一试,须弥空间本就神奇,与之沾边的肯定也不是俗物,如果不能用,只当成传家宝的话也是明珠蒙尘。
思及此,顾月淮也没再耽搁,直接手握玉牌进了须弥空间。
不论外面如何风雨弥漫,须弥空间里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和煦味道。
顾月淮刚站稳,手心就发出一阵灼热的白色光芒。
紧接着,玉牌就挣开了她的手,划过半空,旋即扑通一声落在了水井里。
顾月淮一愣,趴在井水边往里看了看,井水清可见底,能清晰的看到井底躺着一枚剔透的玉牌,还隐约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
她眉头一皱,刚想要拿水桶试着打捞起来,光晕忽然破井而出!
顾月淮怔在原地,眼前的一切都被光晕笼罩,看不着,摸不到,好似虚无了似的。
她脸上带了些惊悸之意,咬了咬牙,离开了须弥空间。
顾月淮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头上都是细密的薄汗,冷静了片刻,她又再度进了须弥空间中,这时,光晕已经消散了,而空间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月淮素来平淡的脸上,有着一抹愕然到极点的神色浮现出来。
她走了两步,低头看看脚下横亘的草地,嘴唇轻轻抿着,心里涌上一股百感交集的情绪,她想过两者间有关联,或许会再衍生出一个新的须弥空间,却没想到竟是融合。
顾月淮眸子微动,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走到井水边,朝里面看了看,果然,原本散发着乳白光晕的玉牌已经消失不见,而井水色泽比之前更加清透了。
这下糟了,这玉牌是晏家的传家宝,往后怎么交代?
不知道须弥空间能不能当传家宝传给下一代?
顾月淮有些头痛,苦恼了半晌,叹了口气,算了,情况已经这样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这些只是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