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忽然多了一批人,这让陈宁很感慨。
其实自己也能买一些奴婢过来,只是现在奴隶市场的价格太贵,他这个抠比舍不得。
但并不意味着陈宁就排斥有人伺候自己。
蔡京下面的那群奸党真是太仗义了,一波送来接近三十人。
这些老家丁和年轻婢女们显然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压根不需要陈宁吩咐什么,他们就能自觉的开始做活。
腊月二十八这天,李清照来了。
看到陈宁家中添了这么多人,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道:“你终于舍得买一些下人啦?”
陈宁:“昂,今年赚了不少,小小奢侈一下。”
李清照呵呵冷笑:“不信,该不会是谁贿赂你的吧?”
陈宁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官,再说了,即便日后陈某人为官,那也是两袖清风堂堂正正的清官!”
才怪!
嘻嘻。
当官不贪污,那不是不合群吗?
得在这个社会混的开,什么两袖清风啊,那简直是扯淡!
在贪的同时还能做点事,这才是陈宁认为理想的官应该具备的品质。
李清照也懒得和陈宁争辩这些没意义的事,反正陈宁说的话,她只取一折听。
“我爹让我来叫你后天去家里过除夕,他要与你喝几杯水酒。”
陈宁断然伸出手拒绝道:“抱歉,我有约了,今年除夕便不去过年了。”
李清照有些失望,问道:“约了谁?”
陈宁道:“莫要忘了,陈某人现在是大相国寺的出家弟子,这大过年的不去大相国寺去哪里?那里是我第二个家!”
李清照:“……”
和一群和尚过年,也真有你的。
“哎,啊照,实在抱歉了,我知道你内心十分渴望我去陪着你过年,但陈某人实在太忙碌了,只能说一声抱歉。”
李清照:“我呸!”
“我猜没有渴望你去我们家过年呢,不去拉倒,不识好人心。”
李清照说完,扭着柳腰气咻咻的离去。
陈宁淡淡一笑。
下午的时候,宁佩雅带着金石社的几名女子找到陈宁,道:“宁哥儿,听清照姐说你要去相国寺过年啊。”
“这怎么行呢?你要不嫌弃,来我家过年吧。”
陈宁淡淡的道:“嫌弃。”
宁佩雅:“……”
陈宁哈哈一笑道:“小雅,莫要操之过急,待我来年高中状元,便去汝家陪伯父伯母过年,顺带说一说提亲之事。”
宁佩雅:“……”
她一脸无语的离去。
这两天不知多少人来邀请陈宁去家中过年,苏轼李清照不说了,宁佩雅和金石社的女子也不谈,就连蔡京和他手下的一群官吏都要邀请陈宁去过年。
都觉得陈宁孤家寡人的,一个人过新年实在太可怜。
陈宁统统拒绝。
好说不说的,赵佶你这个混蛋,我们如此深厚的交情,你居然不邀请我去皇宫过年?
是怕我淫乱后宫吗?
这么防着好兄弟我吗?
正在陈宁骂赵佶的时候,赵佶却突然带着杨戬来了。
中厅内。
他笑着对陈宁道:“不错啊,终于舍得买一些下人伺候你了?”
赵佶自然知道这些下人是怎么来的。
他这个做皇帝的,还能不知道下面人干懂得事?
那群舔陈宁的官吏升迁,还是他拍板的,他心里可比谁都想着陈宁这个大宝贝。
陈宁哦了一声,微笑道:“宋兄,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
赵佶微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还缺不缺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我家中实在太忙碌,家里人太多,不便于邀请陈小哥儿去家中过年。”
“来年吧,来年定邀请陈小哥儿去家中过年。”
陈宁瘪瘪嘴,对赵佶道:“宋兄,你这可是真的现实啊。”
赵佶:“啊?”
陈宁道:“明年这个时候,我可能已经高中状元了,那时候我都官场新贵了,你请我不是显得你这个人很现实吗?”
赵佶:“……”
尼玛!
你这小子心思怎么这么肮脏啊?
你以为朕会贪图你这点名声权力地位是吧?
你配吗?你不会真以为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吧?
算了,原谅你了,你也不知道朕的身份,等你高中后,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什么是惊喜!
赵佶略显无语的道:“陈小哥儿误会了。”
陈宁哈哈一笑道:“宋兄莫要当真,在下开个玩笑。”
“不过宋兄不说,在下倒也忘了,小弟还真缺点东西。”
赵佶大方的道:“尽管说,为兄给你送来。”
陈宁:“雨前龙井十斤,唐朝檀木方桌,景德镇青花瓷,王羲之快雪时晴帖……”
赵佶听着听着,面皮渐渐开始抽了起来。
我是问你缺什么,不是让你做梦啊!
前面还像回事,后面越来越离谱,王羲之的字贴,朕都求而不得,还给你,你这不是在扯淡吗?
陈宁嘿嘿笑道:“好啦宋兄,我说笑的,要什么东西啊,直接给我点钱,我自己买吧,你看可以吗?”
赵佶走了。
他没有继续在陈宁这待着,正经的时候陈宁还像个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当人了。
陈宁狠狠呸了一口,不给还装逼,搞的老子刚才很激动。
……
腊月二十八这天晚上,陈宁去了一趟庆春楼。
庆春楼张灯结彩,越是到这个时候,这里的生意越好。
陈宁刚到庆春楼,找到前厅的张花魁,就见她神色慌张面色焦急的对陈宁道:“陈公子,宝簪姐出事了。”
陈宁:“嗯?怎么了?”
张花魁道:“吏部主事非要让宝簪姐出阁伺候他,带了几名家丁在后院闹事。”
陈宁:“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不是后院不接待外宾客人吗?”
张花魁叹口气,没解释。
陈宁也想通了,在章惇下台后,李师师就没了依靠,赵佶和他有交情,但大宋的官儿又不知。
少了前相国的支持,庆春楼在这群官吏眼中什么都不算。
“去后院看看。”
陈宁背着手。
刚到秦宝簪的小院,就听吏部主事破口大骂:“贱人!婊子!装什么纯洁,妓女一个,和老子玩纯洁是吧?”
他话刚说完,陈宁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朝他面前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