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坐在小六的一旁,一个池中疗伤一个池外疗伤,相柳眼睛突然睁开,
他感受到璟找了过来,看了一眼小六悄然离开,青丘公子不缺药草,他一直护送他们安全归去才去疗伤,
阮小暖看着他们忽远忽近,时而姨母笑,时而伤神,
相柳自愿种蛊,在小六被抓后冒着生命危险跑到敌军地盘想要救他,
一句‘脚下是大海’包含太多,对于小六的拒绝他仍笑着希望他活着回去,可这次拒绝他们好久没见,再次见面他已是她,
阮小暖看着他去各处寻找着宝物想要铸造一把契合小六的弓箭,望他有力自保,
若他只是玟小六他们是否会有结局呢?她并不想想这些深奥的问题,
可惜回来后却得知小六就是敌国大王姬,
相柳有些出神,心中满是讽刺,果然最爱撒谎,这种欺骗和背叛让他愤怒,
他哄骗阿念将人带来,在她说没有欺骗后收了杀心,在她拿出专门为他准备的毒药后彻底收起冷厉,
阮小暖忍不住摇了摇头,可真好哄呢,也是真不长嘴,就连‘我想经常见你’说的都是‘继续帮我做毒药,’,这谁能听懂?
再后来他以邶去接近小夭,再亲手送邶死亡,
看着他一身黑衣胯着白马手持弯弓的去刺杀轩,却在最后为了小夭而放弃,又一次为了她退步,
想她有力自保而教她射箭,带她吃喝玩乐,
时间不断在推进,阮小暖脸色越来越沉,眼看着他为小夭一条一条丢命,她却无能为力,
这种直面的感受他一步步走向死亡简直让她难受,索性她回了系统空间,隔着屏幕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再看电视,那是相柳,不是她的哥哥,
一天又一天,阮小暖突然头朝下顶着地面向上撅起屁股愤愤的转圈,“呸,安慰个嘚儿!!那TM既是我意难平的相柳,也是陪伴了我几百年的哥哥啊!”
她心中忍不住火大,若涂山璟只是叶十七,她或许不会那么不平,毕竟叶十七以小夭为第一,可璟却摇摆不定,优柔寡断,
这些说着会好好保护小夭的人,可哪次有生命威胁不是相柳所救呢?
相柳明明有多次机会杀了轩,却是没有杀,还救了璟,以命换命救了小夭,
原来情话竟比得上以命相许,可笑至极!
是她不懂了~
阮小暖心中肺腑,救什么救,都死吧,你死我死大家死,所有人去阴曹地府团聚吧,全员死也是he,
她用力揉了揉脑袋,将脑中的变态想法揉出去,又将脸杵在大屏幕上,看着相柳,“哥啊,你要一直是邶多好,邶简直上大分啊!”
立场,立场,若无立场多好,可相柳首先是相柳啊,
阮小暖眼睛越来越幽深,这哪里是虐他们,分明是虐她的,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这几百年来她早就忘掉了之前的情绪,此时却是死而复生,
看着他在蚌壳中悄无声息的死亡又惊醒,看着他以命换命解蛊口吐鲜血,还是现场直播,
她抓着头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不断发出怪异的笑,
大概神经了吧,
阮小暖觉得她身上的怨气简直是叠buff,相柳粉的怨气都隔空施加到她身上了吧?
【呜呜呜~宿主好可怕,宿主的怨气怎么这么大?都要冲破天际了】系统看着不远处扭曲爬行反转的人形生物瑟瑟发抖,
阮小暖猛然扭头沉沉的低笑:“荷荷荷~你懂什么,我身上可是寄托了所有相柳粉的希望和怨气,信不信我直接怨气化形,相柳粉一个个冲出来一人给你一个大逼兜,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让她有实体还要虐她!欠大逼兜呼扇!!
系统往拐角缩了缩,不关它的事啊,【(;′??Д??`)】
阮小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001,不是主系统,她幽幽的看了它一眼转回头去继续发疯,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多久呢?她也数不清了,大概是人类的一辈子吧,
她的心情起起落落到平静无波,眼睛如死水般盯着屏幕,没人懂她的心情,当年虐她也不过是几个月,现在却是按年算,
她看着相柳安排完所有事忍不住开口,“主系统该不会是想让他战死后才还我实体吧?然后去收个尸?”
系统鬼鬼祟祟贼头鼠脑的露出眼睛瞅了瞅又藏起来,
没有得到答案在她意料之中,主系统是狗,001是小废物,造孽!!
外面白天黑夜不断转换,阮小暖眼中的幽光忽明忽暗,终于等到最后的决战之时,她还是不能化为实体,
阮小暖抚了抚心口,表情坚毅,“心已坚硬如磐石,我就是那钢铁般的女人!”
【宿主宿主,(☆▽☆),限制解除,限制解除!可以化实体了!!】
系统极为激动的声音传来,它恨不得对着上天长跪不起,谁懂啊,每天遭受宿主的冷暴力低气压,一年又一年,
阮小暖坚毅的表情瞬间龟裂,眼睛一亮,“快快快!”
她整理了一下被她揪烂的衣服,又收拾了一下如乞丐般的头发,急哄哄的冲了出去,
阮小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看着他,夸张的挥着手,“嗨嗨嗨~哥,好久不见,”
相柳愣了一下,没有向前,几百年没见他竟是有些踟蹰,没想到竟还会再见,
看他不搭理,阮小暖心微沉,不会吧,这就疏远了?她要哭死,算了,正事要紧,
阮小暖看着他刚送出去的大肚娃娃,她问:“小小柳,可否将一条命留给自己,你也有力自保、有人可依、有处可去,”
她顿了顿,“这是你答应我的,既然报恩那便都报了,你不能厚此薄彼,他是你爹,我是你娘...靓妹,都是亲情,谁比谁高贵啊,”
“......”他有些无语,总是这么不按正常思维说活,
相柳没有开口,眉眼间却很温和,“这段时间你可还好?”
阮小暖突然嘴一瘪,没人问还好,有人问她怎么这么委屈呢?鬼知道她自言自语了几百年,后面又精神受伤,
她仰了仰头,不哭,她可是钢铁般的女人!
她如实说道:“小小柳,我一直在,从你上山开始就一直在,看你练兵用兵,看你与小六相识,看你又化作邶,埋葬邶,一切一切,你人生所有的时刻我都在,我只是没有办法现身,就如我们刚见面时别人看不到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