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不断跑来跑去,昱也跟在它们后面追来追去,
这段时间他终于搞清楚了两人的规律,打算就在海岛上等着两人,
他风尘仆仆的踏海而来,突然眼睛一亮,冲了过去,
他有些委屈的蹲坐到阮小暖对面,“可算逮到你们了,可真能跑,”
阮小暖嘴角带着嘲笑,“当初也不知道谁说的,找到我们简单的很呢,这都几十年了,”
昱有些郁闷,“谁能想到你们这么能跑,刚追过来人就没影了,”
阮小暖捏着毛球的嘴,强行禁言,另一手抓着它的爪子狂甩,在它蒙圈时头朝下插入沙子里,极为熟练,
她拍了拍手朝着他勾了勾手指,昱将身子凑过去,
“你说的那功法到底怎么样?有多厉害?”
昱眼中闪过笑意,就知道她爱宝物的性子没变,他隐晦的说道:“这个功法不会在这里增加武力,却可以打破桎梏,”
阮小暖思索了片刻,有些明悟,“那你把功法给我,你想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
昱摇了摇头,“没有功法只能传授,”
阮小暖撇了撇嘴,“狡猾,”
她过去将蚌壳扒开,相柳正盘坐在里面修炼,“哥,白送来的师父,免费的,不嫖白不嫖,”
昱:“......”
相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眼底写满了‘快接受,快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昱每天指导相柳学习新的功法,
毛球也被拉着修炼,企图早日化形,
阮小暖也静了下来,这几天她精神有些恍惚,总在不经意间透视,就和之前在防风家一样,
她此时看着昱衣服里面花里胡哨的里衣出神,随后用力揉了揉脸,将眼睛挡住,
昱似有所感,凑了过来,“你刚刚在看什么?”
阮小暖眼神飘了飘,“没有,什么也没看,”
昱看着她眼中偶尔闪过的金色,眼睛弯了弯,他抬手拂向她的眉心,点了一下,笑着走开,
阮小暖感觉眉心一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很快划过,她用力甩了甩头想要甩掉这种不适感,
相柳有所察觉看了过去,她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好好修炼,
他收回视线继续感悟功法,这段时间他变的越来越神秘,明明修为没有增加可却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周身像是有无数黑洞一不小心便会陷落进去,
昱看着点了点头,“天赋不错,等你可以收敛起周身的气息便算小成,后面就看你自己悟性了”
一时之间海底恢复了平静,渔民们的船只也变得安全了些,
一年又一年,村民们再也没有见过‘神仙’显灵,生老病死凡人常事,这些事情已然成了他们后代口中的传说,
相柳的身周渐渐变得平和,和过去没有两样,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超然,
昱见他起身也将阮小暖从沉睡中叫醒,阮小暖按了按眉心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相柳走过来,眉头微皱,“小暖,你最近怎么这么能陷入沉睡,”
阮小暖安抚的笑着,“没事哥,身体无碍,”
他有些不放心,“我们回防风氏待一段时间,顺便去看看医师,很久没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也该回去了,
毛球展翅高飞,带着三人飞入云霄,将三人送到后离开,对于远离阮小暖它十分开心,
在进门时遇到了急匆匆的防风峥,他有些惊喜的看着昱,“鬼方兄,好久不见了啊,这次怎么有空过来?”
昱轻笑着看了一眼阮小暖,“和朋友一起过来,改天请防风兄喝酒,”
“好,这次你可不能再不打招呼就跑掉了,”
昱点了点头,“一定,”
峥看向邶和暖,笑着寒暄了两句,便匆忙离开,
阮小暖有些诧异的看向他,“鬼方?”
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不过一个路人的身份,还是很好弄的,”
院子外,三人推门而入,
院中的大树依旧郁郁葱葱,苍劲挺拔,院落里的其他东西也没有什么变化,只石凳石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阮小暖正要拿布子擦掉,昱一个法诀丢去,洁净如新,
她一拍手,“厉害,其他的也交给你了,”
昱工具人开始进入每个房间甩法诀,她看着洁净的屋子满意极了,
接下来几天相柳天天带着她去寻医,所得结过无一例外,健康的很,比牛都壮,
他也放下心来,
人生在世,享受当下,相柳很认真的实践这一准则,
昱是个有钱人,阮小暖在出去时总会拉上他一起,三人逛花楼,入赌场,吃饭喝酒应有尽有,
这次回来人们讨论最多的便是神农战败,洪江携部下退守一方,
最近相柳总是在出神,他坐在石桌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小暖挂在树上微微叹息,她在等着他开口,
昱没心没肺的剥着水果,递给阮小暖,
相柳突然起身,“我们今天去兽斗场吧,”
阮小暖没有意见,反正她每次都是跟随,有了目标三人便立刻动身,
奴隶兽斗场,
阔别多年他们又一次进入这里,台上台下不一样的处境,
他们三人选了最佳位置,下方是两个奴隶在拼死搏斗,
相柳看着他们一时所想颇多,那时真的是举步艰难,一步一地狱,从累累白骨下九死一生的爬了出来,当年若不是洪江相救,他或许会葬身于海底吧,
要去吗?他在心中问了自己太多次了,
阮小暖看着他,他的眉心在渐渐平缓,他心中应当是有了答案,
她笑了笑,无论小小柳幼时有没有光,他都会选择一样的路,他从来无愧天地,无愧别人,无愧自己的心,
透过相柳此时的身影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困境中依然挺拔坚毅的小小身子,他的眼中永远有着生命的光亮,
相柳转头看向她,“我有件事要做,不得不做,”
嘈杂之下阮小暖捕捉着他的声音,她问:“什么时候?”
他停顿了半响,“这几天,”
阮小暖愣了一下,“这么快?”
相柳轻轻嗯了一声,“决定了便要去做,”
她微叹,虽然知道改变不了,可还是想挣扎一下,“哪怕知道是必死的局也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