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狰进入了一个屋子,心中暗暗记下位置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们这些新过来的人被丢在了一处密林里进行试炼,
这里野兽频出,毒雾弥漫,沼泽横生,雨水不断,
树木出奇的粗壮高大,树阴遮天,将阳光挡在外面,形成一个阴暗潮湿的生存空间,暗处更是潜藏着来自奴隶主的杀机,
他们唯一的任务便是活着从这里出去,
初一进入,他们全部四散开,警惕的远离,
相柳天性喜阴,这些环境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他只需要戒备野兽和暗杀,
茂密的丛林之间,他偶尔轻跃在树木之间,偶尔躲藏起来暗暗穿行,
阮小暖漂浮在上空,变身人形探测仪不断报送野兽和杀手的位置,
“小小柳,南面又野兽过来,”
“小小柳,前面有杀手和其他试炼者,”
......
“小小柳,大批杀手赶来,快朝北面跑,”
“不行,北面也有人赶来,他们好像知道你的位置,”
“完了,包围起来了,他们肯定有定位你的东西,”
相柳眼中暗流划过,看来在计划出逃之前他需要将定位他的东西找出来,
杀手一个个赶到,他们身着黑衣,头戴面具,只留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却是浑浊无神,
“死卫,”相柳低喃一声提刀上前,
刀剑的磕碰声邦邦作响,杀气四溢,血水不断飞溅而出,很快与雨水融合落于地面,滋养着土地,
这些杀手在死时都没有说一句话,发一声响,相柳在受伤时也只是闷哼一声,
这是一场雨夜下无声的厮杀,无数生命安静的凋零,永远长眠于此处,
四周陆续有杀手赶来,这一战从白天到晚上,一天又一天,连续三天的厮杀让他有些疲累,尸体已经铺满了地面,
“呲~”
最后一抹血光飞起,相柳将刀插于地下,单膝跪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红光渐渐退去,
他身上的衣服发粉,地面却是红的发黑,浑身上下交错着狰狞的伤口,
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溢出,顺着雨水落于地面,
阮小暖赶忙将他扶起,清理伤口,兑换了血包喂他,以血补血,
系统出品必为精品,里面含着些稀薄的灵力,
血液流入相柳嘴中,他像是久逢甘露般大口吞咽中,两包很快喝完,
阮小暖沉默一瞬,这么多年她好像、也许、大概亏待了小小柳,
主要她压根没想起来血包这回事,
相柳看了看她手中凭空出现的血包,这么多年他已经从开始的震惊防备到现在的习惯麻木然后欣然接受,
他放松下来,靠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
“哼,真是,也不怕我趁你病要你命,”阮小暖嘟囔一声,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她心里却是开心的,这说明对她信任了,几十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将人抱到一处灌木中,藏了起来,用树枝遮挡,然后漂浮在半空放哨,
那些黑衣死卫像幽灵一般出没在林间,远远看去有不少黑影又赶了过来,
阮小暖下去将人背起,开始在林间狂奔,跑一段距离将人放下漂浮上去观察方向,不断反复,
四周的野兽她能轻易躲开,那些装有‘定位’的杀手却是躲不过,
阮小暖被迫停了下来,四周再次围满了杀手,他们却是迟迟没有上前,
那些杀手浑浊的眼中出现了疑惑,因为在他们视线里,根本没有阮小暖这个人,
此时他们看到的就是相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悬于地面,闭着眼睛四肢朝前的缓慢漂浮,
相柳在这些人过来时已经惊醒,他虽然在休息,但这么多年的习惯他休息中也会戒备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拍了拍阮小暖,跳了下去,
那些杀手也不再关注刚刚的异常,对于他们来说这不重要,他们快速杀了上来,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不远处的野兽也被这边的杀气吓的四散躲开,
血腥气充斥在这处空间,呼吸一口都是腥味,
他战斗着,一路朝着前方跑去,不断砍杀着挡路之人,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天有杀手寻着气味找来,相柳在一次次的厮杀中跌倒起来,
他像这阴暗污秽之地屹立不倒的参天大树,脚踩血尸一步步成长,
一天又一天,所有阻碍他活着的生物全部死于他的脚下,
他只一往无前的走着,
路上的树木渐渐稀疏,土地渐渐干燥,空气中的恶臭味愈发稀薄,
阳光穿透进入,晨曦的第一缕光穿破重重障碍终于打在他身上,
相柳伴着光芒一步一步踏入终点,此时的他像披靡世间的神,他从光中而来,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将他的牌子拿走往上刻了几笔丢了过去,今日起他才算真正进入这里,
鹰早早的在他房门口等待,尽他身为队长的责任——动动嘴皮慰问恭喜一下,
相柳换了衣服瘫坐在床上,难得的放松片刻,
他脑子里思考着什么时候去探探狰,那个同类或许可以短暂合作,
阮小暖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投食,很快将他喂饱,
为了打探消息,他还是去了食堂,却在等着拿饭的时候听说狰死了,
奴隶主将他安排到一个队伍中出任务,那些队友为了不发生意外齐心协力将他杀了,连着砍了无数刀,
身体被野兽撕扯咬碎,听说当时他还没有咽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
那些人不断可惜着,有些蠢蠢欲动的人也歇了刚起的一点心思,
相柳眼中全是讥讽,可惜什么?可惜没有亲自动手吗?
人总是这样,他们既怕没有希望,又怕有希望出现,更怕这希望和自己无关,
他们在阴暗处苟且,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走向光照处,却不想让同处一处的人拼命爬出去,
一边可惜着先行者,一边又亲手将人拉回地狱,伪善且自私,
阮小暖这一天唉声叹气的,这些传出了只言片语的描述听着就让人发颤,身为当事人的狰该多么痛苦无助,
一生凄惨,潦草收尾,
相柳一言不发的呆在屋内,他打算今晚夜探狰的房间,趁着那里还没住人,
晚上的时候会有巡逻队进行查房,查完房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一直等到寅时才悄悄的出去,
这个时间大家大多熟睡,
他一路躲避着暗岗,摸进狰的房间,
阮小暖打着哈气坐在屋顶上帮他看人,
相柳一处处翻找着,连地缝都不放过,却是一无所获,
他将东西全部复原,有些失望的打算离开,手放在门上时突然看到窗户夹层里有一处黑色在月光下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他快步走去,伸手摸了摸,里面竟然是一层极薄的兽皮,这兽皮在白天与窗户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
他打开看了看,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