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个商人就要离开了房门。
马致远笑道:“那我也不留各位了,各位慢走。”
“今天晚上的事,大家还得守口如瓶啊。”
商人们转头说道:“知府大人请您放心,今天我们只是朋友们聚个会,没别的事。”
马致远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随后他又重新坐到了位置上,摸了摸自己腰包里面的银子,高兴的笑了笑。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捞这么一大笔钱呢。
皇帝交代他的事,他也答应了,只是没有强调什么时候开始干而已,等他舒服了一阵,再开始干吧!
这会,商人们给他的孝敬钱他也拿到了,过了一阵之后,他在推行商税改革,面对这些商人们的追问,他也可以推卸责任了。
毕竟这确实是皇帝下的诏书,谁敢跟皇帝对抗呢?
怎么说他都是过好一阵再实行的,这些商人们又怪不到他头上去。
此时的马致远,已经完全没有了从京师刚回来时的那种心态了,只不过想到皇帝那吓人的样子,他还是有点还怕的。
他摸着腰包里面的银子,兴奋的离开了房间。
躲在暗处的锦衣卫,也走了出来。
马致远以为这次他受贿一事,做的很好的保密工作,并无人知晓,可殊不知,他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被扬州城的锦衣卫们,收入了眼底。
最近一次的贪污,终于被抓了个现行。
马致远在房间内和商人们的一言一行,锦衣卫们都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也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给记录的一清二楚。
太孙殿下要的,就是这个了。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马致远被记录在册,还有扬州城其他官员贪污,也都被锦衣卫们给记了下来。
锦衣卫手上的册子上,全是他们的贪污证据。
待马致远走远了之后,扬州城锦衣卫指挥愤恨道:“哼,这个马致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是皇爷给他脸色太好了是吧?”
“还有这群粗鄙的商人,竟然还敢在背后辱骂朝廷,辱骂皇爷,我没进去把他们都抓起来真是我不想打草惊蛇!”
“等这件事情禀告给太孙殿下之后,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群人!”
锦衣卫指挥使将这群人狠狠唾骂了一番之后,也离开了客栈。
“马致远贪污的证据我们也有了,走吧,我们可以把这些证据都交给太孙殿下了。”
于是,锦衣卫们便离开了这里。
……
几日后,东宫。
朱瞻基依旧是在东宫的院子内,荡着秋千,背后给他推秋千的,依旧是那个小太监。
纪纲的手下办事,他也放心,完全不担心锦衣卫们会拿不到证据。
就在朱瞻基闭着眼睛享受时,外面的一个太监来打扰了。
太监拱手道:“禀告太孙殿下,纪刚纪大人来了。”
朱瞻基将眼睛抬起,说道:“嗯,去把纪大人请过来吧。”
锦衣卫办事的效率就是快,才过去几天就将证据收集好了送过来。
果不其然,纪刚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来了。
看见朱瞻基之后,他拱手道:“太孙殿下,我把扬州城官员们贪污的证据带过来了。”
这贪污的册子,纪刚拿到手之后也翻看了一些,就只是看了一些,便让纪刚有些大吃一惊了。
没想到扬州城的官员贪污这么严重。
这也难怪太孙殿下宁愿要得罪人,也要查清楚他们的贪污啊。
他们一笔贪污的钱,就能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禄了,这也太恐怖了。
难怪大家都说扬州城的人,是最有钱的。
也难怪了,马致远第一个不同意皇爷下诏的商税改革。
这要换成是他,他心里肯定也是不情愿的。
查清这些官员之后,纪刚的心里也不后悔了,这种人当官简直是侮辱了朝廷。
就这种人,怎么配的上给百姓打官司。
大家给钱就能打赢的官司,这岂不是乱了套吗?
纪刚说完之后,便把册子送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朱瞻基点点头,接过纪刚手上的册子。
翻开来看了看,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永乐元年四月初八,马致远收了赵掌柜一万两银子,给赵掌柜的商铺撑腰。”
“永乐元年五月初十,马致远收了李安的五万两银子,给李安开通了码头。”
“永乐元年十月初五,马致远收了张员外的两万两,让张员外的儿子不被判刑。”
“……”
册子内,还写了很多他们贪污的证据,朱瞻基扫到最后,拿着册子的手指,不由得有些收紧。
“真是该死,这些贪官,竟然贪污了这么多银子!”
在国库空的跑老鼠的时候,他们在百姓身上一笔一笔的搜刮,简直是不把百姓当人看。
更甚至有些人,竟然因为犯罪的人是有钱人,收了他们的钱,就不给他们判刑,反而放了他们把受害者给判了刑?
这种人怎么配当一个地方父母官呢?
朱瞻基有些愤恨,看来这扬州城真的该大洗一次了。
纪刚看着太孙殿下愤恨的样子,问道:“太孙殿下,证据我们已经拿过来了,剩下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扬州城几乎没有一个不贪污的官员,这该如何处置?”
朱瞻基的眼神一厉:“扬州城的知府马致远,他开始在推行商税改革了吗?”
马致远从京师回去时,可是被老爷子吓的不清了,他不信马致远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不遵守。
纪刚拱手道:“太孙殿下,册子的最后一个,就是马致远前两天刚刚受贿的情况。”
纪刚这么说,等于也是在告诉朱瞻基,马致远从京师回去之后,还没有老实的推行商税改革,而是继续在商人们手上收他们贿赂。
“他并没有推行商税改革,那些商人给的贿赂,反而越来越多。”
这么一说,朱瞻基也明白了。
马致远这是想一直拖着他们啊。
朱瞻基冷哼,这马致远可真是够聪明的,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只是说说而已,并不去动手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