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胖子问。
阿柠看了眼湖中心，意识到楼风眠在看她时回了一个微笑，随口回了胖子一句：“今天就能上来了。”
胖子把手伸进湖水里，这功夫的湖水已经有些温热了，不远处是阿宁他们今天才带上来的充气筏子。
“我们今天就往湖中心点儿去吧。”其他几个人点点头同意胖子的话，楼风眠和小哥他们脱去了多余的衣服，浑身只剩下个裤衩，不过当然并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小哥同款。
胖子从他那里找了两条纯色给他和小哥，扭头见楼风眠也要下水，赶紧阻止：“你就别下去了，我发现你就是和水犯冲，平日里都好好的，一挨着水就有事了。”
因胖子说话，张麒麟也回头，楼风眠感受了一下，心里并没有怪异的感觉。而且就算水下要是真有危险的话，他也不能放任胖子和小哥下水：“我没事”
胖子见他神色坚定也就不再劝了，等胖子和阿柠都上去后，三个打捞主力军推着充气筏一路游到湖的最中心。
“湖中心到湖底至少有六十来米，三米一层楼都有三十层楼那么高了，你们要小心，要是有不舒服的就立马上来。”
楼风眠点了点头，他的两只手臂都搭在充气筏上，抱着胖子为了能让他们尽快减下去而放在上面的石头。
再拿上阿柠给他们准备的防水手电筒，一切准备完毕，深深吸一口气之后抱着石头一个猛扎潜了下去。
被水包裹住全身，整个人下潜的很快，眼睛也睁不开，等到了一定高度熟悉了之后，楼风眠将手中的石头丢了下去，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张麒麟和寒七月在他不远处的地方。
他抬头瞅了一眼，不太能看得清水面，不过勉强能看见胖子所乘坐的充气筏变成一个黑色的模糊的黑点。
接下来估计得需要他们自己往下游，小族长同样放开手中的石头，冲两个人打了个手势继续往下潜。
下面黑的像是整个湖底都被黑雾笼罩，手电筒的可见度很低。为了不跟丢张麒麟，他和寒七月都游的很快。
在水中移动很不方便，下潜的过程中还会有气泡从嘴里溢出去，然后飞快的浮上去，不过很快楼风眠就适应了这种感觉。
他游了一会儿之后，那片黑雾渐渐清晰，然后看见了湖底的全貌。
一座古样式的瑶族寨子静静的沉在水底，破旧的木屋和布满绿色水下植物的瓦片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顺着整座寨子分布的道路，还能看清家家户户门槛儿处连接的石头台阶。
不知道为什么楼风眠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从心里好像并不因为水下有个瑶寨而感觉到惊讶。
他四处找寻了一下小族长，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从小族长的身边游过去，率先抓住下面瑶寨的围墙停稳身形。
那上面有一包黑乎乎的东西，他游过去手电筒能照亮的地方更多了，才发现那竟是一个个背包挂在了最外围的栅栏上面。
楼风眠将那包从栅栏上面扯下来，建筑有些年头了，可这包却像是20年前的东西，用力扯了扯，那包在水中那么久都没有被他扯坏，他甚至还能拉开拉链，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包里什么都有，有些罐头还有一些衣物，这里还有一个老式手电筒，他按了一下，那手电筒竟然还能发出光亮。
楼风眠顺手把那手电筒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能亮一点儿是一点儿。
如果按之前胖子跟他描述的，那应该就是当年考古队留下来的东西。
他们打捞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把这些留下他们痕迹的用品全都抛进了湖底，而因为这么多年湖中的虹吸现象，它们被吸到离湖中心更近的寨子里，然后被那些木质的栅栏拦了下来。
这些东西被拦在了这里，也许顺着这栅栏还能发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楼风眠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便不着急上去，他抬头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已经看不见张麒麟和寒七月的身影了。
楼风眠并不着急，顺着栅栏游了不久之后，果然让他发现了新的东西。
有一具皮肉已经被鱼啃食，只剩一具骨架挂在栅栏上随着湖水底下时不时传来的流向像旗帜一样晃动尸骨。
远远望过去那尸骨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似的。
……
吴峫和他讲过盘马当时所说那诡异的事情，有理由猜测那是被盘马抛进湖中的考察队队员的尸骨。
骷髅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还挂在上面，楼风眠感受了一下，氧气似乎不充足了，楼风眠也不犹豫，游到栅栏旁边想把这具尸骨拽出来。
尸骨卡的有点儿紧，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整个尸骨都拽了出来，拎出来看看有没有掉落什么其他部件的时候，却发现这具尸体好像没有右手？
楼风眠以为是掉到附近了，便抱着尸骨又游了两圈，仍然没找到。
算算时间，再不游上去他也会觉得有些吃力了，他才抱着那具尸骨游了上去。
越往上越能觉得有些暖和，破出水面的时候，楼风眠疯狂摇头把水珠往下甩了甩才抹了一把脸，睁眼睛看看他游到哪里去了。
张麒麟和好七月似乎都比他快一步，此时都上半身搭着筏子，下半身还泡在水里，静静地看着他。
？
楼风眠疑惑的看着他们，茫然的抱着尸骨往筏子边上游，等他靠近了一些，眼睛已经看的更清楚了，那筏子上面安安静静的躺了两具尸体。
而胖子正无语的看他手中的那具骨头架子吐槽：“这湖里的特产还挺特别的哈。”
三具骨头架子被放到岸边排排躺着，胖子在一旁摸着下巴看着明显都没了右手的骨架研究。
“还奇了怪了，那个湖里头有专门喜欢吃人右手的怪鱼不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右手了呢？”胖子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欸，你们怎么看？”胖子下意识出声询问周围人的意见，但没有人搭理他，扭过头一看旁边就只站了阿柠一个人。
阿柠则指着湖中心：“他们又下去了”
“嘿！”胖子痛心疾首：“你们还是真的就信任我这个狗头军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