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正要离开,赫连烬忽然问:“听说你和吉敏公主很熟?”
陶真点头:“还好,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
说到这她顿了顿:“你对吉也了解多少?”
赫连烬并不意外陶真问起吉也,陶真就是不问他也会说。
“他母亲是奴隶,他父亲不喜欢他,而他的几个哥哥更是强壮勇猛,母族也厉害,所以他在达塔没有任何机会,说不定还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陶真点头:“继续说。”
赫连烬笑道:“我说完了。”
陶真问:“你也觉得这个吉也有问题?”
赫连烬道:“祖父让我留在京城也有盯着他的意思,这人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总不会真的对大顺感兴趣,而且他野心不小我需要知道他的目的。”
陶真笑道:“想让我帮你引荐霍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陶真倒是有些好奇:“既然吉也是这样的人,他是会为了报仇而对付霍行吗?”
赫连烬说:“那个不是一般人,虽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也是他将吉也带大的,兄弟两个感情非常好,霍行杀了他,那吉也不会放过霍行。”
陶真懂了。
根据之前吉也散布的谣言来看,他去过府城,甚至可能去过流放村。那是陶真和裴湛杀了吉也大哥这件事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他对付的不只是霍行,更是裴湛和自己。
无论是不是,陶真都得做好这个准备。
她非常乐意引荐霍行给赫连烬认识,霍行势单力薄,也需要一个盟友。
霍行出了一趟京城,京城外百里外发生了好几个案子,有一个村子被屠了村,尸横遍野,现场更是惨不忍睹。
本来这种案子是大理寺办的,可是一个村子百十号人都死了,这事就大了,周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什么传言都有。
可这事也着实轮不到霍行一个督查院的院长去,他之所以去,还是皇上吩咐的。
霍行觉得非常疑惑,等看到那个村子的惨状,他更加不能理解,大理寺派人查了许久,倒是有了些线索,可依旧抓不到凶手,霍行只能回来。
才进门,陈夫人就将京城的事说了,霍行点点头,他下去了大理寺和督查院,正巧大理寺才办了文家兄妹的案子,之后除了文家兄妹又找到了一具无头女尸,霍行走到议论的的官员身边问:“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官员面对严肃的霍行战战兢兢道:“大人,我们在说京城最近发生的案子。”
霍行拿过卷宗看了看。
三个死者都是被人砍了头。
和百里外那个村子的人一样。
霍行敏锐的觉察到这不是巧合。
“有什么线索吗?”霍行不经意的问。
那官员神神秘秘道:“线索基本没有,不过倒是有人说在案发现场看到了黑白无常,都说是恶鬼索命。”
霍行问:“黑白无常?”
见霍行感兴趣,那人继续道:“对,说是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浑身雪白的人,这人打一把白伞,还有一个穿着黑衣服拿着斧头的,不过没人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就跟黑白无常一样。”
那人摇摇头道:“许是看错了吧,怎么会有白色的人?”
这事也传的有些玄乎,不过大理寺的人大部分不相信,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行若有所思,等从大理寺出来,他就去找裴湛了。
裴湛非常意外,很夸张笑道:“霍大人一回来就过来看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霍行懒得和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一种病,得了这个病的就会浑身上下连毛发都会变成白色?”
裴湛点头:“我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过,不过我本人没见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霍行也没瞒着,将案子的事情说了。
霍行道:“我来找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文家兄妹和那头女尸,都和你有关系,你应该知道一些线索。”
裴湛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很认真的看着霍行:“你的意思,至少有两个人,他们不久前在京城百里外犯了大案,又到了京城杀了文家兄妹?”
那一具无头尸体裴湛怀疑是陶家大姐,那两个所谓的黑白无常就是组织的人。
是季寒的人么?
裴湛不确定霍行对组织的事了解多少,也不敢贸然将组织的事告诉霍行。
霍行稳稳的坐着,喝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水,陶真听说霍行来了,她也过来了,准备提一下赫连烬的事,他们可以一起商量商量该如何对付吉也。
陶真给他们换了热茶,顺嘴问道:“霍大人瞧着瘦了,是出门不顺吗?”
霍行点头,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陶真和裴湛想到一处,夫妻二人诡异的沉默着,霍行也知道他们有事瞒着他了。
等霍行走后,陶真说:“要不要告诉他?”
裴湛摇头:“还是不要说了,一来他身份不合适,二来,我们无法保证他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陶真道:“这个黑白无常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裴湛摇头:“从未听说过。”
如果裴焕在还能问问他,可是裴焕已经许久没有有消息了,若不是陶真好端端的站着,裴湛都怀疑他是出事了。
陶真道:“是组织的,就是不知道是季寒的还是别人的。”
她叹了口气,他们对这个邪教组织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陶真决定去找胡凌问问,这位仁兄可能是职位太低,当然也有可能是胡战不在,没人耍着他玩了,他像是完全被遗忘了,在京城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应酬,很晚才回来。
进门看见陶真,他的酒就醒了大半,警惕的问:“你来干什么?”
陶真笑呵呵的看着他:“别紧张,跟你打听点事。”
“什么事?”胡凌走过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你知道黑白无常吗?”陶真问。
胡凌神色一顿,笑着说:“那不是阎王爷的鬼差吗?”
陶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道:“少扯淡,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