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是这家店老板的事,许珍珠也不知道,不过陶真来过几次,许珍珠记性不错,记住她了。
“今天要喝点什么?”
陶真问刘慧慧:“你要什么?”
刘慧慧急忙摇头:“我……我不渴,你喝吧,”
陶真笑道:“那我就做决定了了。”
考虑到刘慧慧怀着孕,陶真要了两杯红豆牛乳,又要了两盘点心。
这是刘慧慧第一次喝到牛乳,又吃到这么精致的点心,看着精致的杯子里,奶白奶白的牛乳,她学着陶真的样子小心的抿了一口。
奶香味混合红豆的香气,一起进入口腔,刘慧慧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她又吃了一块点心,很好吃,也是她从来没吃过的,在这之前,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刘慧慧不知道价钱,吃了一口就不敢再吃了,尽管陶真说了好几次让她随便吃,可她只是默默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面前的牛乳,心里却在担心这东西的价钱,不知道一会儿她能不能付得起。
喝过东西,陶真把糕点打包了,她去付了钱,刘慧慧也要掏钱,陶真按住她的手:“让你陪我一起买东西,这喝的算是我请你的,没多少钱的。”
刘慧慧收回手,点点头,心情复杂。
时间差不多了,陶真和她一起去书院接裴恒,两人在书院的茶摊前坐下。
刘慧慧还是第一次来云德书院这种地方,她有些紧张,觉得自己穿着寒酸,鞋子也是破了洞补上的,浑身上下都和这里不搭。
陶真和这里的小贩熟悉了,偶尔说几句话,不过她看起来有些冷淡,不是那么好接近,这让刘慧慧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陶真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
其实还真不是。
陶真对不熟悉的人很喜欢保持距离。
没一会儿,书院门开了,裴恒和一群小孩子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陶真,又看到了刘慧慧,他经常去李家玩,刘慧慧虽然没有打骂他,但是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小孩子是最敏感的,所以看到刘慧慧的时候,他躲在陶真身后,探出头显然是很好奇,陶真为什么和裴恒在一起。
裴恒上学是和霍行过了明路的,有稽查司的证明,而且他是陪读,不算是云德书院的学生,这事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事,裴家从来没隐瞒过,但是不怕刘慧慧知道。
刘慧慧有些尴尬,她从前确实因为裴家因为陶真的关系看裴恒不顺眼。
陶真对裴恒说:“小恒去一边玩会儿。”
裴恒很听话的跑去一边玩了。
刘慧慧不知道陶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坐着没动。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年纪大一点的书生们出来了,陶真招呼刘慧慧去看,刘慧慧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书生们都穿着院服,一身白衣,腰带袖子领口带着蓝色水波花纹,加上都年轻,穿起来非常好看。
陶真说:“你看这么多男人,是不是都比李徽强多了?”
刘慧慧“…”
虽然喜欢强壮的男人,但看到好看的白白净净的男人们,她还是点点头。
陶真道:“所以,好男人多的是,只要走出流放村,是不是就能看见不一样的天空?”
刘慧慧愣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些书生,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带着青年人独有的朝气,看着他们,她心情似乎真的开阔了,也变好了。
这些人和她在流放村看到的都不一样。
再回到流放村,刘慧慧还有点恍惚,白天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看着破旧腐朽的流放村,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陶真回到家,裴夫人已经回来了,她按照陶真的要求拿了一些布料过来,都是非常好的面料。
而陶真把她上回买的狐狸皮拿了出来。
裴夫人摸着狐狸皮感慨:“真是好东西,我从前也有一件的,不过颜色有些杂,还是阿湛爹买来的。
陶真道:“娘,您看看这狐狸皮应该做什么合适?”
一白一红两件狐狸皮都非常好,裴夫人爱不释手道:“大氅吧。”
陶真点点头,也觉得做大氅合适,专业的东西就交给专业的人,但是陶真就一个要求:“娘,大氅的料子一定要用最好最好的,丝线什么的也用做好的,绣活您亲自绣,或者找最好的绣娘来做。”
裴夫人明白,她接过皮毛,正打算回屋子去,陶真忽然问:“娘,裴湛会不会开堕胎药!”
一句话惊的裴夫人东西都掉下了地上,她急忙弯腰去捡,抬头看着陶真,张了张嘴:“你…你要堕胎药做什么?”
陶真不好说,只是道:“以备不时之需。”
裴夫人脸都白了,她不知道干什么还需要堕胎药以备不时之需,她看向陶真的肚子,又皱了皱眉。
陶真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去厨房做饭了。
李徽白天一脸苦菜色,昨天的事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今天一整天,他已经成了流放村中老年众多妇女口中那个难以言说的变态,加上刘慧慧之前的事情对他名声多少有点影响,李徽感觉,自己以后在流放村是不可能娶到媳妇儿了
他恨不得打死裴湛,心里将裴湛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准备下工就给裴湛点颜色看看。
可裴湛是监工,他早走一会儿完全没问题,等李徽一下工,他早就跑没影了。
裴湛心情不错的回了家,一进门就发现裴夫人古怪的盯着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不停的看,眼神非常复杂,终于裴湛忍不住问:“娘,您总看我做什么?”
陶真也抬头看看裴夫人,裴夫人道:“没…没事…”
裴夫人问不出口。
吃了饭,裴夫人还在纠结,她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陶真。
“娘?”
裴湛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吓了裴夫人一跳,裴夫人的捂着胸口狠狠的瞪了裴湛一眼。
裴湛也很无辜:“娘,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裴夫人那点心思裴湛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很疑惑,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她娘这么犹豫。
难道说……
他也看了一眼厨房的陶真。
和陶真有关系?
是陶真要跟许云知走了,他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裴夫人见自家儿子盯着陶真看,眼眸深沉,脸色也不好,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裴夫人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裴湛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裴湛“……”
“你们两个吵架了?”
陶真从厨房出来,见母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裴夫人很少生气,但是此时她看裴湛的眼神是满含愤怒的。
因为什么事,让裴夫人这么生气?
陶真看向裴湛。难道是这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陶真满眼的警告,裴湛被这两个恶女人盯着,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都看他做什么?他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