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晚上十一点越来越近,白家老宅,越发热闹起来。
不少在外的核心族人,开始接连不断的返回老宅。
一辆又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开进开出,甚至有直升机都开始降落在白家老宅。
寻常只有过年才有的热闹,今天确实提前了。
只不过,相比以往来说,现在回来的绝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丝的凝重,甚至还有烦躁。
更有不少人,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走路都晃晃荡荡的。
然而他们却不得不来,不来那就没有了发言权,不来得罪白止戈不说,更是会彻底得罪白天择。
因为白止戈的特殊身份,他们抱团起来,就是要形成一种压迫力,来迫使白止戈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在做什么,他是在与整个白家为敌。
看着归来的人越多,白三爷的脸上也就越来越多了一些笑容,心里的紧张也是越来越变得轻松起来,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一起还说服不了白止戈,难不成,家族真的不如外人重要?
什么家族危机,白三爷从来不信。
不仅仅是白三爷不信,白家信的人都没几个。
白家屹立东南数十载,威名赫赫,如今更是越发鼎盛起来,枝繁叶茂,谁能撼动如此参天大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白三爷与每一个回来的人都见了面,并且确定了等会开会的细节,力求万无一失的同时,最好也要让白止戈能够临阵倒戈,真真正正站在白家这边。
只有如此,才算是完美。
谁也不会小看白止戈的能量,被称为能够带领白家继续辉煌数十年的白止戈,哪怕许多人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服白止戈,或许真有这个能力,最起码,白止戈独自在外,建立起的偌大基业,便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哪怕,白家倾全力而为,也未必可以。
开会之前,白三爷心中已经有数,能够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大概会有将近一百人,这是能够赶回来的,至于赶不回来的,自然也就不算在内。
这将近一百人中,有没有变数,不好说,但是白三爷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
什么是大势,这就是大势所趋。
白三爷和几位长老先进行了会面,随后又在小范围内召开了会议,围坐在他身边的,都是白家说得上话的人物。
“等会会议开始,变数应该会有,但不会太多,现在能够确定的就是白天风已经回来,并且第一时间见过了白止戈,白天风对白止戈一直都是高看一眼,所以,白天风,必然会站在白止戈的角度,到时候,也要想好应对策略才是,白天风,恼怒起来,可是只会暴力行事的莽夫。”
白三爷提起白天风就有些头疼,这算是白家的刺头了,大刺头一个。
动不动武力解决,关键是,白天风身份还很高,又与众人没有什么利益牵扯,还真不好动他。
坐在白三爷对面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轻轻一笑,道:“三叔何必忧心,天风不足为虑,难不成他还能把咱们都给打一遍吗?他又不是傻子。”
脾气坏是坏,喜欢用暴力也是真的,可,真就能够在说不过这么多人的时候,就动手把如今白家的人,都给打一遍?这就不是莽夫可以形容的了,说白痴也不为过。
而这时,一名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却是一脸自信的年轻人,轻轻笑道:“各位长辈何必担心,这里是白家老宅,谁要真想用暴力做事,怕是真要考虑一下后果的,不管是白天风还是白止戈,他们只要敢,那么,白家卫队也不是吃素的。”
如今这个房间内,都是一些三四十岁的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从这也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正核心中的核心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此人名叫白止龙,真正的天之骄子,在白止戈不参与白家事物的时候,几乎对继承人的位置十拿九稳的那一个。
不管是因为自身本就骄傲,还是别人捧着惯着,白止龙的确对白止戈多有不服,甚至,在他看来,白止戈的成功,多是偶然因素造成的,若是换他白止龙在那个位置,做的,只会比白止戈更好。
“各位长辈,我先说句话,不管白止戈曾经为白家做了多少,是不是白家子弟,仅凭他这次站在外人的角度,要与白家为敌,就足够把他逐出门墙,一个不为白家考虑的白止戈,留着只会是祸害,一个不把家族看作第一位的白家骄子,成就越高,毁坏性也就越强,我看白止戈说的就没错,白家危机重重,但是,白家的危机,我看就出在白止戈的身上嘛。”
白止龙说话间一直微笑,好似在说很轻松的事情一样,然而声声语语,却是把白止戈说的近乎白家的罪人一样,好似白家以后会被白止戈带入毁灭的边缘一样。
事实是不是如此,关键看谁说出来,更何况,白止龙说的似乎也没错,如今白止戈,可不就在为了外人,与白家为敌吗?
看着众多长辈脸上有了沉思的神色,白止龙轻笑的起身,道:“试问诸位,止风究竟何错之有?我大概了解清楚了一些事情,北省某些小家族想要讨好止风,所以安排了女孩与止风亲近,这种事,想来诸位都没少经历吧,我白家威震东南,想要巴结的人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手段都有,美人计而已,算得了什么?”
“可是据我所知,止风最后并不知情,甚至,就算接受了之后,也并未来得及与那名女子发生什么,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到如今昏迷不醒,悲哀,何其悲哀。若是这个所谓的宁以城是这名女子的情人,也能是个解释,但偏偏,不是啊,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试问,这合理吗?合情吗?我是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专门冲着白家来的,否则,怎么都解释不通。”
“这些都抛去不说,只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止风怕是其中最无辜的一个了,止风是谁,大家都清楚,哪怕有些顽劣,罪不至死吧,何况,白家北省负责人的干儿子,去酒店寻找宁以城要一个说法,却是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的,下场,可要比止风还要凄惨百倍,我就问一句,这如果不是挑衅,那,什么叫做挑衅?”
白止龙说着,说着,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如今,整个东南,乃至外省,都已经知晓此事,更是把目光全都放在了我们这边,一拖再拖,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已经让不少人觉得我白家软弱可欺,让我白家威严扫地了,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诸位长辈就不仅仅要担心自己子孙后代出门的时候遇到止风的待遇,恐怕,也要想想自己是不是也会受到这种攻击了。”
此言绝对诛心,可却说的句句在理,最起码,听在如今这些人耳朵里,怎么听,都是对的,怎么想,都觉得是有可能的。
当白家已经形成不了威慑力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蹦?出来,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众人的脸色,越发凝重,眼神中却是越发坚定起来。
这一次,不管是为了谁,都必须同心协力,解决麻烦,让外界知道,白家,还是那个白家,谁敢冒犯,就要受到白家最残忍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