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封住这个人的嘴之后,田叔带着平和却怎么看怎么渗人的笑容,又用匕首,在这个放出豪言,口气贼硬的男子手臂上,足足划开了八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因为嘴巴无法在发出惨叫,而身体又被黑衣人控制着,根本就挣扎动弹不得,可是,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中表现出来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
哪来的硬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田叔,面对宁以城可以是狗,面对比他强的人,可以服软低头,可是,不代表所有人就可以肆意的认为他软弱可欺,他在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他田叔,还是那个威震黑暗世界的五巨头之一,不是谁都可以拿他当垫脚石的。
这个之前硬气不已,对田叔出言不逊的男子,就是最好的教训。
或许是疼痛过度,也或许是精神上承受不住,竟然就这样昏了过去。
不过,昏迷过去,不代表事情就此结束,宁以城说了,一条胳膊一条腿,那就一条胳膊一条腿,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多了少了都是对宁以城命令执行的不彻底,都是态度的不端正,田叔,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不过,就在田叔处理完这人胳膊之后,看到了旁边另外那个被他挑选的白高高的跟班,这个人,早已吓得全身颤抖,双眼恐惧,嘴巴长得大大的,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吸引到田叔的主意一般。
太可怕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田叔这手段,分明就是折磨啊。
“怕吗?乖,不怕,你这个朋友啊,不听话,我就是给他一点教训,他骂我呢,没关系,可他对宁先生不敬,那就是最大的不对了,你说,对吗?哎,让我说什么好呢,不感恩宁先生的仁慈也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你说,他是不是活该呢?”
田叔看着这名同样被自己挑选,要由自己出手惩罚的人,笑脸盈盈,像是聊天一样。
可如今,谁又敢相信,田叔就真的在笑了,一边笑,一变捅你刀子的人,就问你怕不怕,不但捅你刀子,而且一刀的事情,要用十刀甚至几十刀来完成的,就问你怕不怕。
这人倒是想要回答田叔,可实在是张不开口了,牙齿一直在打颤,话都说不清楚,他能怎么办。
田叔也没有怪他,就是笑了笑,然后继续专注眼前的事情,昏迷过去不要紧,还剩下一条腿也好办,腿总比胳膊粗吧,胳膊都挨了十刀,腿怎么着也得十五刀吧。
这小子不是硬气嘛,总要成全他的嘛。
田叔微笑着,用匕首开始从大腿一直划到小腿,直到划够了十五道,整条腿,已经再也见不到任何一点好地方了,才算停手。
要说田叔的火候掌握的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伤痕看起来很吓人,可是鲜血却并不是流出了那么多,每一次都避开了动脉的位置,以免让人失血多而死过去。
但是,这却只能为受惩罚的人,带来更加疼痛难忍的事实。
做完这一切之后,田叔笑着起身,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不错,真不错,起码卖相很不错,不能说这个人已经完全被废了,可起码,看起来,很是凄惨啊。
本想就此罢手的时候,田叔突然想到了什么,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口道:“看起来倒是挺惨了,不过宁先生说了,要废了胳膊和腿,现在怎么看都是皮外伤,这怎么行呢。”
说着说着,田叔笑了,拿起匕首,也不再犹豫,直接挑断了这人的手筋脚筋,这一下,算是彻底废了。
这一幕,更是看的白高高等人头皮发麻,闹呢?玩呢?你要是真挑断手筋脚筋就能做到,那之前这几十刀算是干嘛的啊,欺负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可,谁又敢出声呢,就连白高高这时候也咽了咽口水,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玩大了,只不过,他才是真的没什么回头路了,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顶,指望着宁以城放过他?他自己都不太信了。
如今刀子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只期望着,宁以城还有所顾虑,并不是表现出的那般不屑一顾,不然的话,他怕是就真的不好受了。
田叔做完这一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宁以城,弯腰,恭敬的开口道:“宁先生,已经废了这人的胳膊和腿,因为他对宁先生出言不逊,不懂感恩,不知宁先生的仁慈,所以我下手稍微重了一点,还望宁先生不要生气,依照我的意思,他既然不知感恩宁先生的仁慈,直接杀了也就是了,不懂得感恩之人,最是可恶了。”
田叔这又是在变着法的拍宁以城的马屁了。
一口一个宁以城仁慈,一口一个不懂感恩之人最可恶,最该死,他其实也有用这个人来向宁以城表明心迹的意思。
说他田叔,一定会懂得感恩的,他最恨得也就是不知道感恩之人。
别管他到底怎么想,反正,说出来,就比不说出来强,他和宁以城又不熟,又是如此特殊的时候,不多表现一番,难不成让宁以城自己去发现?还是算了吧,时不我待啊。
宁以城只是微微点头,淡然道:“我只要结果,结果只要是我说的,过程嘛,不重要,我这个人,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霸道,具体细节方面,你们自己掌握就是。”
田叔闻言,立刻点头谄媚道:“宁先生高瞻远瞩,掌控大局,又懂得体谅下属,大力放权,此等风范,真乃神人之姿,世间罕见,田某对宁先生是越发的敬仰了。”
拍马屁要趁早,拍马屁也要见缝插针,拍着拍着,也就习惯了,拍的人拍习惯了,听的人也听习惯了,还挺好。
至于别人怎么看重要吗?这世界上说闲话的碎嘴子多了去了,能干嘛?屁用没有,你眼红人家过得好,说人家是怎么怎么得来的,说人家怎么怎么样,有用吗?最后,人家还是过得好,不会因为你的闲话就过的差了,相反,你不还是守着你的破烂锅碗瓢盆,过得凄凄惨惨。
真要被人听到了,人家大度,不理你,可背地里,若是曾经有情谊,那点情谊本来可以帮你过得更好,怕也是没了。
损人不利己,最是可恶不过。
宁以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田叔,没想到,你这人还真挺有趣的,行了,别拍了,做你的事吧。”
很明显,宁以城对田叔的态度,比之前要好上不少,什么是成果,这就是成果,田叔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
结果是好的,那就都是好的,没看到,蛇爷还在那里,颤颤巍巍的嘛,自己倒是已经被宁以城谈笑风生了,看不起自己?也得有这个本钱才是啊。
说归说,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做的,宁先生是不是真的喜欢拍马屁,又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宽心,都不重要,大家都是在表明态度罢了,心照不宣,已经足够。
当然,好听话嘛,无伤大雅的情况下,多说点,没坏处就是了。
不过,一味地拍马屁,正事却做不好,那也没用,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啊。
田叔脸上笑容更甚,只不过这一次转身,看向的不是那个已经被他收拾的昏迷不醒的硬气男了,而是另一个,牙齿都吓得打颤,双腿都软了,若非黑衣人提着,怕是直接瘫倒在地上的另一个了。
田叔这笑脸,如今,真的很是让人心里发颤啊。
“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根本就没等田叔做什么,甚至都没用田叔开口,此人,已经哭得眼泪鼻涕横流,若非黑衣人拽着,肯定已经跪在田叔脚边了。
而田叔,则是不动声色,依然带着笑脸,仿佛老友谈心一样,语气温柔的开口道:“你,知道错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