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人们开始活动，街上有清洁工、卖东西的人和其他路人。
宁以城坐在医院附近的早点铺喝豆浆、吃油条，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出神思考。
虽然东西不好吃，但因为离医院近只有这家早点铺，他也只能吃或饿或医院的食物，相比较，还是早点铺的味道接受一些。
宁以城办完事后迅速回来，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毕竟摄像头到处都有，他没有时间去寻找有用的摄像头，也没心情改变妆容。
也许，他本能地想让别人发现，为老班长报仇，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必要掩饰。
但是，他知道有法律，不轮到他动私刑，而且他的手法太残忍了点。
宁以城尊重法律和执法者，所以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其他人猜测怎么样无所谓，没有证据的话，即使知道是他干的，也没办法。
吃完早点，宁以城打包了两份，去了医院。
方青山的妻子正守着方若若，看起来整夜没睡。
看着嫂子瘦弱的身体，宁以城佩服这个女人。
她丈夫去世，受人侮辱，女儿受伤，承受着各种打击。
她仍然只能忍着，装出笑脸。
这个瘦弱的身躯负荷了巨大的压力。
宁以城进门，笑着对嫂子说：“嫂子，还没吃饭吧，我在外面买了一点吃的。”
嫂子站起来，笑着对宁以城说：“你先吃吧，我不饿。
昨晚你住哪里了？这边没事，你不用一直来麻烦。”
宁以城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说：“嫂子，我已经吃过了，你放心吧。
我不能不管你们的事情，我要帮你们处理好。
嫂子，你可能还不知道，老班长在部队时答应让我做若若的干爹，若若就是我的女儿，你同意吗？”
宁以城说这话并不是说谎，之前和方青山聊天时确实提过要当方若若的干爹，方青山也同意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方青山就去世了。
但是宁以城还在，他发誓要保护方若若一生安全，因为这个女儿他必须承认。
正当方青山妻子犹豫着要说什么时，护士推门进来，说：“王兰芝，你们的费用不够了，要去缴费了。”
“刚才不是交了两千吗？怎么一天就用完了？”王兰芝有点茫然，钱怎么会这么快用光。
宁以城笑了笑，起身说：“嫂子，让我去吧，你留在这里照顾若若。”
“不行，昨天是你垫付的钱，今天不能再花你的了。
我还有钱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取钱，护士，劳驾等一下，我取完钱就去缴费。”
宁以城摇了摇头，坚定说：“嫂子，若若也是我的女儿，让我为她做些吧，我已经对不起老班长了，不能再让你们受苦。”
说完，宁以城不等王兰芝拒绝，直接跟护士出门了。
“护士，医院有每天费用明细吗？给我一份，我嫂子比较细心，需要看看。”
护士皱眉说：“不放心？是不放心医院？我们多收你们钱？要是这样，你们去别的医院，来这里做什么，直接出院算了。”
护士态度不好，话语刺人：“你花钱能看好病？得到尽心尽力的服务？哼。”听到这些，宁以城脸色阴沉。
这护士凭什么断定嫂子的人品？狗眼看人低，也得有限度。
宁以城知道，这护士如果经历嫂子经历的事情，她会崩溃。
她配谈论嫂子吗？
“姑娘，慎言。
你不能靠猜想断定一个人。
这很不公平，不是吗？你是护士，我尊敬你，但这不是你凭借恃无恐侮辱人的理由，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否则，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护士没料到会听到宁以城的威胁。
她停下脚步，看着宁以城，想要大声吵嚷发泄，但突然一言不发。
宁以城的眼神冷漠而冰冷，让她感到窒息，全身感到寒冷。
她没机会再开口说话了。
这感觉强烈，她感到汗毛竖起，额头冒汗。
她不再说话。
宁以城笑了笑，她感到轻松了。
“护士小姐，我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我去缴费。”
护士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放松下来。
她充满恐惧，像是死里逃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