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绅神清气爽,觉得这外头的天儿都明媚了几分。
出了帐子就看到了眼前的人好似怨妇一把将自己拦着。
“慢着”
这人是孙侧,略显疲惫,面上多的是伸冤一般的幽怨。
“大将军,睡好了??”
顾思绅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答的是在,“嗯”
“......”
孙侧见这人没皮没脸,当真无奈,“今早儿军中事务,可都是我帮着打理的!”
顾思绅倒是顿时轻松不少,自己本就是打算处理军中要务,处理了自然更为舒畅,搭上了孙侧的肩膀,他知道,孙侧是在邀功。“知道了!回头赏你!”
这不,孙侧就露出了....,明朗奸邪的笑“将军可说话算数?”
“算数!”
孙侧霎时间没了那股子幽怨的劲儿,将今早要事,还有自己的做法,一一报了回来,也好叫顾思绅放心。
这一对话里其中有一条,顾思绅注意起来。
孙侧说的时候都有些兴致高昂,“今早!朝中大臣听你回来了,有好些给你送礼的,贺礼啊!大将军,这人脉可是扩了不少!朝中势力也大了不少!”
这句话说出来顾思绅蹙了眉头,搭在孙侧肩上的手直接顺手的打在了他脑门上。“啪”的一声,孙侧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
“这话不可乱说,你我都是为陛下所用,忠义就好,不必在意朝中势力。”
顾思绅说话时,看透了他的心思,当今陛下的位子,得来的残暴,虽说是功绩着实伟越,可也有人虎视眈眈。
孙侧见他如此,想不明白,等顾思绅转头回账时,孙侧才是嘀咕,“要不说你这人傻呢。”
*
冬日的街头有些冷清,不过较以前还是热闹好多,必竟这是正月过年的日子了。
萧逾白鲜红的披风在街头有些扎眼,就像是冬日里最为鲜艳的颜色。
加上那张水灵儿的小脸儿,别人不注意到他都是十分难的。
要过年了,老百姓也紧着出来制备年货了,外头的小糖人儿,糖果子,冰糖葫芦剪纸香包,各式各样的小烟花,都让孩子们喜笑颜开的。
就算是平日里在委屈再拘谨的,到了这个时候都要让孩子们吃些好的,可不能委屈了。
身后的人紧紧赶上来,萧逾白正看着前头闹红火的舞狮子,看得入迷,恍然的一串水晶晶的糖葫芦缓缓入了眼。
回眸就看到了顾思绅那双眸子里泛着跟冰糖葫芦一样的亮晶晶的光亮来。
看着喜欢的人,整个眼睛都在发光。
萧逾白接过这串哄小孩子的糖葫芦,咬上一口,脆皮裹着的山楂,脆脆的甜滋滋的。
“为夫吃一口。”
“不给,不够吃。”
萧逾白有些小骄傲,就像是小时候被父母宠着的小孩子一般,自私且任性。
蹦蹦跳跳的拉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钻进了闹红火的人堆儿里。
顾思绅看着这个样子,竟觉得....
自己将他保护的很好,颇有成就的感觉,特别的满足。
随着摇曳着的红披风,他知道,萧逾白怀念他顾思绅少年时的一袭红衣。
不禁笑笑,眼前的人入心了.....自己却曾以为...他心中没有自己的位子。
自己可真是傻的透顶了。
“奕辰!你看!”
眼前不是年少时看到的打铁花,也不是漫天的烟火。
是身侧的人,是彼此,眼中是闹红火的热闹,可彼此心中的安稳,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
朝中过年时打理的事情不算多,可上访的人着实是不少的。
次日三位老臣与往年一样,早早的就登到了养心殿外。
萧逾白知道他们要来,这三位皆是元老,自然是不会怠慢,一身华服迎接着。
见少年英姿阔步而来,三位元老紧着面面相觑,跪地拜礼。
“皇上圣躬金安,恭贺新禧!”
“三位爱卿,乃是大萧国士,不必多礼,起来吧。”
这三人每年来都是有目的的,一来是拜贺新年,二来则是要说一些进来要紧的事情了。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赵大人才缓缓出列,拱手道“陛下!如今顾将军威望甚高,陛下应是小心戒备才是,不应...与他如此亲近,惹火上身啊!”
萧逾白听着这话,本来撇着茶水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本来很好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语气也变得不好,“你那三位是怀疑顾将军有了二心?”
三位元老自然是知道,陛下与顾将军的关系非同一般,可还是要将这样的话说出来,朝堂权衡,他们做人臣的着实是必须要提醒着圣上,这于公于私,都是该说的。
萧逾白知道,他们的担忧,人臣的位子,是需要这样的人的。
可他们不清楚他与顾思绅的关系,自然也就怀疑的多些。
萧逾白不怪,但也要抵消他们的念头,不能将这祸害引在顾思绅的头上。
“将军年后就去了营中,此时边关养精蓄锐,正是外敌入侵的时候征战,将军征战多年同时大萧功臣,不可远在边境的将领心寒。”
这是他们三位前来要提醒陛下的事情,是什么结果并不重要,这一切没有证据,都不过是朝中趋势,应在陛下身侧帮敲侧击便好。
说罢,他三位便就退下了。
*
年后的顾思绅早早的就到了军中,军中事情繁多复杂,刚过了年关,他就已经来了。
策马而来,远远就能看到孙侧叉着腰招呼着兄弟们,忙的叫一个热火朝天。
顾思绅见此连忙下了马,悄无声息溜进了将军的主帐里。
就算是如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还是被孙侧逮了正着。
外头的身影阔步而来,掀开了主帐,大摇大摆到了桌案前头,看到帐中的人一点都不意外,拿着桌上的一壶碧螺春几口下肚“干活啊!”
顾思绅这时候的演技上线。“不行...孙将军....腰疼,腿疼...哎呀不行,还得麻烦您多照应照应军中。”
这满面的狰狞若不是孙侧在他身边待得多了,旁人还真就信了。
孙侧知道他就是懒,白了一眼,不过随之就单臂靠在桌案上,逗他起来“你这腰...昨儿晚上伤的?养的哪个小倌啊?浪成这样。”
顾思绅听罢面上一红一紫,不知如何说,他怎么知道的?而且////
小倌?
这哪里是小倌!
是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