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失神,忽然觉得火光有些大,一转头,书呆的衣服“噗噗”地烧霍———“嚯!”
顾思绅一个惊吓,手忙脚乱把火灭了,但书呆的上衣已经烧了一大半了。
“……”
顾思绅懊恼不已---他娘的,看走神了,都怪小古板他太色情!太好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小东西要穿什么?
他转过脸,沈涣正抓着他的衣服,软乎乎地睡着,灵光一闪!
他穿小爷我的衣服不就行了!
他越想越兴奋,索性随手一丢,把沈涣的上衣扔进火里烧了,只把裤子烤干了。
于是,第二天,沈涣一脸呆愣地看着顾思绅把自己的衣服披到了他身上,还仔仔细细地帮他系腰带。
沈涣:“……我衣服呢?”
顾思绅面不改色,“一早醒来就找不着了,先穿我的吧。”
沈涣:“……”
光着膀子帮他整好衣领,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抱着人亲了一口。
沈涣一惊,手碰到了他后背的伤口,将军疼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沈涣急忙去看,一看吓了一跳。
顾思绅背后的伤口都裂开了,甚至因为泡了水而更严重了,断断续续地冒着血。
“你……”沈涣真是又恼又心疼,“昨晚……都跟你说流血了……你还……你……”
顾思绅倒是笑了,那副模样,小爷哪里忍得住啊?!
但也没敢惹人生气,只好哄道:“没事,过几日便好了……”
沈涣垂着眼,闷闷道:“你总这么说……”却又总是受伤。
生气了啊?顾思绅赶紧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认真道:“真没事,不骗你的。”
他想,老子昨夜答应了要护着你的,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他一直记得,沈涣怕黑,睡觉时也要有光的,因而昨夜柴火将熄
时,他想起来添些柴火。
可怀里的人却搂着他不肯撒手,还迷迷糊糊地往他胸口蹭了蹭。
顾思绅只好跟睡梦中不清醒的书呆子打商量,“我去添个柴火,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不然火该灭了,你又怕黑的。”
沈涣仍旧不肯撒手,迷迷糊糊呢喃道:“你在……不怕……”
顾思绅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东西说了什么,顿时激动得搂紧了怀里的人,一颗心又“哐哐”乱撞。
就是,有小爷我在,怕什么!
*
顾思绅正搂着人哄,洞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声,“少将军……顾将军……你在哪?”
是孙侧。
孙侧带着人找了好几天,喊得嗓子都要哑了,却还是没找着人,
急得眼睛都冒着血丝。
沈涣的暗卫前些时日,就知道了他二人的踪迹,却被沈涣一个眼神拦了下去。
若不是如此,也没有二人安静独处的机会,更不知——他的回忆全都找了回来。
孙侧疲惫地靠着树,想这长峰山野兽凶猛,也不知道将军是不是被叼走了……
越想越害怕,“我滴老爷嘞,你别出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大将军交代啊……顾思绅……”
“嚎个屁!你爷还没死呢!”孙侧一听这声音,惊讶地转过头。
看见顾思绅拉着沈涣,正在洞口安安静静坐着。
“谢天谢地啊!!”孙侧惊喜地跑过去,“你没事吧?”
“有事,”顾思绅嫌弃道,“被你吵死了。”
孙侧摸着头傻笑,笑着笑着才发现将军光着膀子,而他的衣服,
穿在了沈涣身上。
孙侧一头雾水--
回去的路上,孙侧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两人……怎么好像……黏黏糊糊的……
先是顾思绅说伤口痒,沈涣帮他吹了吹;然后又是沈涣走路差点摔倒,将军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孙侧“……”
这个感觉有点像是军中家里又了娇妻的兄弟,说的腻腻歪歪的样子。
沈涣搂着将军的脖子,他昨夜被顾思绅折腾累了,腰酸腿软的,山路又崎岖,才会差点摔了。
顾思绅一看他这模样,不肯让他自己走了,拦腰就抱了起来。
“顾思绅……”沈涣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孙侧,“你放我下来吧,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顾思绅理直气壮道,“老子抱自己心上人怎么不好了?!”
顾思绅声音有些大,孙侧跟在后边一下子就听见了。
他先是愣愣地想,哦,那小书呆子是他心上人啊,难怪两人这么
黏糊,怪恩爱的……
然后,他脑子“咔嚓”一声,下巴都要掉了,“不是...心上人!?……你们……”
顾思绅回过头来,“怎么了?”
孙侧指着沈涣,大着舌头“他?”
鬼神横眉立目,“瞎嚷嚷什么!!”
沈涣“……”
*
二人就这么回了军帐,好在是有马车,没把两个人亲昵的一幕全部暴露视野之下,将沈涣放在营帐里,顾思绅看着面前的人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陛下可需要....爷给你伺候沐浴更衣啊?”
坐在榻上的沈涣面色瞬时间烫得炸红。
“青天白日,莫说胡话。”
“做了皇上,敢命令我了?”
“不是....”
沈涣只道他记起来了所有,只道了自己是萧逾白,知道了曾经的自己是顾家少爷,是大萧的七王爷,同时的这一切的回忆,也唤起了了沈涣内心深处的内疚。
不禁的,顾思绅靠近撩逗他时,沈涣紧紧抱住了他。
“对不起....”
顾思绅的光着膀子,肩头顿时滚烫滚烫的。
顾思绅被烫得心里痒痒的,他先委屈了?他委屈什么?
不过这样子,自己还真的怪不起来了。
轻声质问却带着哄人的语气“陛下何错之有啊。”
沈涣不松开自己环着的双臂,看着眼前的人四目相对,“我....我灭了大冀,负了真心,忘了恩情.....”
那眼中晃动的光,晃得顾思绅心中一颤,自己怎么人心怪他了。
听罢双唇轻附,不过出于情止于礼,可恰到好处。“小呆子....”
双唇奋分离,鼻尖厮磨,顾思绅的声音毫无征兆的穿入耳膜,“你做事啊...就是古板。说你是小古板你可别不乐意。”
沈涣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我没有不乐意”
“不自称朕了?”
他笑的有些如释重负,紧紧的揽住面前的人,好似怕他消失一般,好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一般。
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在你面前,我就是沈涣,我就是沈子晗。”
这几句话,撩动了顾思绅的心。
昨日一夜癫狂二人接受了彼此的爱意,青天白日的营帐之中二人不可放肆,唇齿翻涌,凝重的呼吸,许久,才望着彼此的眼睛。
沈涣从未吐露过心迹,此时说出来,竟觉坦然,是啊,自己为何要一直藏着。
眼前的人本就是自己心尖上人,为何要一直藏着,想罢,竟觉天高海阔,心中明朗,连人都明朗几分。
顾思绅有些惊讶,眼前的人竟还挑逗起了自己,沈涣不停,托着顾思绅的下巴,仔仔细细的审视起来。“将军接下来打算如何?”
顾思绅没想好,自己现在是军中少将军,沈涣也知道他何去何从,自己不可强求。
“陛下如何打算?”顾思绅卖起关子“回去吗?”
“我....”他不知道回去自己会是什么模样,那个高位,太过于寒凉,他甚至怕,自己又是那样一副伤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