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人捏紧拳头,一副想要杀了穆江碧的模样。
咬牙切齿之间眼中闪过寒光“七王爷....穆江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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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碧此时见情形飞檐走壁出了花楼,跳墙便见到了迎他的人,小林子向前与他低语。
“爷!今晚刺杀您的人,是四王爷。”
刺杀他的是四王爷?
穆江碧本面容祥和,听罢小林子的话顿而就变得狠戾无情。
“四哥派人杀我,而后又派人前来救我...有意思。”
他顾思绅当年进了朝堂本是为了查清楚顾家当年的事,可当年的事被埋的极为深,本以为潜入了朝堂就能查清,可此时想要查明当年顾家的事情,还必须要到了高位。
以往顾思绅稳打不动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这副模样本着一个不起眼的原则,去宫中探得麒麟珏图腾的秘密也不会太扎眼,可自己真的出了手找人打探,竟被他四王爷警醒起来。
得图腾者得天下,自己动了图腾就等于四王爷的位子,四王爷掩盖的也好,前手派人刺杀,后手就来了一手贼喊捉贼的救急。
穆江碧撇嘴一笑,活动活动自己手腕筋骨,回首望着那间氤氲灯火的窗吩咐“这房中的人,给爷带回去。”
小林子有些颇为震惊,最燃外人皆说他风流,可他知道王爷一只不好美色的,这几儿?是开荤了?
铁树开花了?
紧着答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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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模样,兴冲冲地去见他年少时的救命恩人。
去的时候带上了一捆好酒,见了人嘴甜的很,明明那四王爷不叫他行礼摆架子,他还是一副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好似调皮的娃娃。
拱手道“给四王爷请安!”
这现在梨花开的正好,天儿也正好,四王爷身上却因为操劳落下一身病,还披着披风。
四王爷早就叫人布好了茶水,等他来了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你啊你!叫四哥!”
“嗳!四哥!”
二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这茶盘之前好似是品茶的兄弟,但说白了,暗流涌动,穆江碧也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样子,皇家到处不过都是利用,但他还不清楚这四皇子当年救自己,到底是为何用。
在此处也算不上不好,好在有个庇护,这皇城之中的老爷子老了,就他四王爷的呼声最高,在他身侧做个好弟弟,也算不错。
四王爷看着眼前的小子也不忘教训“听说,七弟为了昨夜花楼里的女子勃然大怒?”
穆江碧开了酒壶倒上了一杯酒酿,直接一饮而尽,看似是赔不是,可嘴里说的都是胡话,这也是他穆江碧想要的,不过都是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罢了,将自己与殿下太子什么的,撇的远远地他可不想掺和这宫苑之事。
“四哥!那春宵一夜值千金,你那属下总是耽搁,昨晚那一遭怎么也废了我百两银子”
四王爷盘着手中的核桃指着眼前的穆江碧。
“你小子!”
呵呵两下笑着紧着“讹到你四哥头上了!”
穆江碧心中乐呵,昨夜花楼遇到的人,他看上了,倒也不是看上了,但他手腕间的一抹朱砂红,值得赎回来,于是乎没赌博也要嘴中瞎说,坑四王爷口袋里的银子,“这不前些日子赌输了,赔了不少钱,手头有点紧,美人还等着赎身呢!”
四王爷看他这般一向都惯了。
二人说罢外头的大监进来传话。
“宫人来报!说敌国质子今日便到,请二位爷进宫赴宴。”
此时晨曦洒下,惹的亭下闲坐的二人浑身金光灿灿的。
但这番精神场景,穆江碧心中骂娘。
他娘的,来的这样急,自己昨儿要见的美人可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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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进了宫中,宫中鼓舞吹笙,皇宫贵族的还有朝内外的大臣满座。
皇上看重四皇子叫四皇子穆江周坐在前头,穆江碧就沾了他四哥的光,坐在了他四哥的后头。
小林子在众宾后头匆匆赶来,在穆江碧身侧耳语“王爷,在花楼里,并未见到您要寻得的人。”
穆江碧心中顿时被掏空,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沈涣,昨夜——自己最后与他打斗之间看得到的,他手腕上是有一圈朱砂痕,绯红色的胎记,与沈涣手腕一样,虽只有露出来一丁点,但他也想要这一丁点的希望。
可最后这丁点的希望也被敲碎,像是打破的瓷器一把,狠狠碎了一地。
他寻了沈涣许多年,此时这般他竟有些空落,心中他一定在的信念在这一刻都开始被撼动,也许——这也是缘,终不得相见。
此时恢弘大殿内,大监宣道。
“宣!萧国质子觐见!”
那质子一袭墨色华服,一身墨色但也闪耀,进来之时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跪地之时多是不服。
穆江碧听着旁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倒不在乎其他,只是希望破碎让他出神,无聊地喝着一口闷酒。
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质子爷的侧颜,白皙的肌肤,宛如皎皎月光,水红色的唇瓣,美的有些让他窒息,且这模样——
与昨夜的美人如出一辙啊!
心如死灰而后复燃,不过是这一眼。
穆江碧承认,他心尖一颤。
整个宴会之间那质子爷坐在自己的对面,准确的是坐在自己四哥的对面。
质子爷一抬头就看到了穆江碧注视自己的模样。
穆江碧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虽说那笑不是故意的放开了笑,却让人觉得这人是打心里忍不住的开心。
莫名的,这一瞧让质子爷萧逾白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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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后已是夜幕,穆江碧不死心,看着质子爷去的方向自己抄了近道悠哉悠哉靠在一颗树上等着他过来。
等邻国质子从拱门出来,穆江碧紧紧盯着,他与自己的小古板不一样,他不时小古板额怯弱,不是他的含蓄。
眼前的人一身墨色华衣,身上有这一副不服气的王者的气质。
穆江碧跳下树枝,打量着眼前的人“邻国质子?萧逾白。”
那沉稳一身光华的人不说话,看着眼前的四王爷就想起昨夜他鲁莽的将自己压在床上,心中厌烦。
“领国质子萧逾白,昨儿还在花楼,今儿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子?”
细细瞧着眼前人的模样,他顾思绅没看错,他与沈涣像,很像。
心中感叹真让小爷我大开眼界,这手腕上的朱砂环像就算了,连整张脸都像。
像极了。
他来不及上前拦着,质子爷就满面冰寒色,撇过他的身子向前走去。
“王爷说笑了,天色已晚,逾白先回去歇息了,告辞。”
他——不是沈涣?
沈涣不是这样的,沈涣会推开自己,但不是这样强硬的,毫无感情,毫无缠绵的掠过自己。
他的喜欢他体会过,小心翼翼的,一幅画都藏着的人,让人觉得可爱。
这眼前的人到底还不是他了。
与他如此相像的人,穆江碧还真是把持不住,他找了沈涣太久,想了他太久,自己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喜欢都未曾对他言语,他便消失不见。
若眼前的人真的不是沈涣,而是什么邻国质子萧逾白,还真叫人不好办,穆江碧怀里的拓印图腾,怕是这人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抹一把鼻子心中有些紧张,上前挡着人冷声问道“你昨儿可曾看到什么?”
萧逾白要进安置自己的小院,被他拦着一来二去的,比登天都难。
自己昨日看到了什么?他是看到了图腾,但也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答。
他只想起昨夜那七王爷厚脸皮的宽衣解带——
萧逾白别过头去,耳垂子发烫,看着身后的人“昨夜?昨夜王爷看到什么,亦或是逾白看到了什么,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穆江碧见他答不对问,但疑心不死,陪着他演戏。
穆江碧看似一副不怀好心思的样子,一手搭在他的肩头。
萧逾白突然狠戾起来,直接将人撂了一个后空翻。
穆江碧好在有一身的功夫不怕他这般耍戏,空中跃起稳稳落地。
看着眼前这人的脾气这倒是与小古板一样——恼羞成怒。
“呦!恼羞成怒了!”
这一闹,让萧逾白的手腕难受了,活动着筋骨身后那人又烦自己的耳朵。
“美人羞怒赏心悦目,你可知,你这般与我与我一个故人很像。他啊,害羞得很,可不像你这般大打出手,他恼羞成怒了就是不理人。”
萧逾白打量着眼前的人,眉头紧蹙。
耳边恍然一阵氤氲温热的气息,“你与他不同,这下手如此狠辣,真是让人伤心。”
这句话的挑拨叫萧逾白的心头火上浇油,直接将人摁趴在地,却不想那四王爷是将军出身身手一等一的好,还没几下又被他摁倒在地,压在身下。
穆江碧看着身下人的身段,他侧过脸庞,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如池塘中刚扒了皮的白藕,只是不知道,这一口咬下去,是不是也如藕一般清甜,
那小腰,水蛇似的勾人。
惹得穆江碧叹道,“瞧你这身段....比南风馆的花魁都好上几分。”
“找死!”
萧逾白心中恼怒,眼前的人怎就这样脸皮厚,险些叫他拔出腰间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