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这个时辰都在做什么？”
“顾公子这个时辰应是在后院练剑”
看着昨夜的小姑娘还在门口站着，心中难免觉得他辛苦，又问着“你要不歇息一会儿。”
那小姑娘朗声笑笑。
听着沈涣的话倒是头一次有人这般关心自己，道“公子不必担心。”
沈涣听着这句话，就算是心中纠结难熬，也顾不得。
念着顾思绅便收拾妥当了就向着身后的后院去了。
后院中是有几位练剑的公子，个个都刚劲有力，沈涣胆子小，躲在竹林边看的眼花缭乱，好看是好看，可也并未见得哪个是顾思绅。
小脑袋晃荡着有些失望，身后突然有一人拿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沈涣脖间一阵清凉，吓得沈涣抱着柱子，愣在原地。
“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沈涣是能听出来不是顾思绅的，带着几分稚气。
沈欢缓缓抬着双臂，回首便见一位顾思绅要低上半个头，与自己平齐高度的小公子，他身着浅绿锦袍，脖中挂着一条貂皮，满面煞气的看着自己。
可这股煞气在看到沈涣脸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顿而才有些柔和，才装出不好惹的样子。
“你是谁？”
沈涣看着想要上手抵住刀锋，谁知道那公子贴的更加紧了。
“你一个小娘子，在这里做什么？”
那小公子奶声奶气说的倔强，是他身份高，不愿看着眼前一身破败布衣的人低头，可心中总要感叹一万句眼前的人貌美。
沈涣此时看着眼前这个跋扈的小公子，别过了脑袋，笑笑。
“公子，小的不是小娘子，小的名为沈涣，是....”
那公子上下掂量着他，“沈涣？我没听过！你若是偷偷溜进府中的！尽早离开！看着你长的水灵，这次就放过你！”
还没等他沈涣说话，身后回廊就出来一人，上前来将小公子手中的刀双指挑过。
“他是我的侍读，阿翰要做什么？”
顾思翰高昂着自己的头颅，身高不够，眼神来凑，眼中尽是蔑视的略过二人上了回廊，“我以为是个外来人，正要赶走呢！进了顾府，就不要穿这身破烂衣裳。”
沈涣此时被这位小公子说的有些不堪。
顾思绅倒是想起来了他昨日来时穿的不是这身上往常的短褐。
问起来“你昨日的衣服呢？”
沈涣此时有些茫然，有些话在这大户人家面前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顾公子，我那件衣物，娘说是爹留下来的，其他也没有好的衣物。”
顾思绅此时心中有了疑惑，他爹？
按沈涣现在这般处境，家中应是贫苦，可这件衣物看着便是上好的香云纱啊。
心中有疑，但二人此时讲起这家长里短，未免有些太过深入。
便又介绍起了方才过来的公子“刚才的那人啊，是我娘收养来的，比我都亲。以后啊，躲远些，别惹这祖宗。”
沈涣听着他的话，也记得了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嗯”一声答应着。
顾思绅看着这小古板站在这隐蔽的竹林中，倒是想起他方才在这竹林之间晃悠脑袋找人的模样，好似是一只躲着偷油吃耗子。
面容一抹痴笑问着“你刚才找什么呢？”
找什么？沈涣找的人就在眼前，还这般叉腰盯着自己，片刻便将他逼问的不知所措，“我没找什么..就是想看看练剑。”
“看谁？”
这话问的沈涣有些心虚，但顾思绅也没要答案，起身拉着他“看？看有什么意思？”
说罢将他从竹林中拉出来，走在兵器架前将一把木剑扔给了沈涣，沈涣接的胆战心惊，晃晃悠悠。
就算是一把木剑，也害怕伤了自己。
顾思绅却已摆好架势，双指抹剑。
道“来！”
沈涣不知如何出招，只见顾思绅好似是故意一般，一剑剑挥舞过来。
沈涣能听到一阵“嗖嗖”的风声。
虽说只是两把木剑但顾思绅这般打下来沈涣还是怕的，闭眼一剑挡上，紧着又是劈头盖脸的下来。
直到沈涣是在招架不住，乱挥手中的木剑。
顾思绅才停下动作静静看着他闭眼操作。
“沈涣。”
这一声呼喊中沈涣终于睁开了眼。
“啊？”
一脸茫然的样子顾思绅倒是没想到，他以为这小古板会嫌自己欺负他，扔下剑就跑，或者反过来打自己一顿，没想到这般呆住。
看着他的模样，倒是有点可人。
咳咳两声顾思绅才正经起来，“你会不会？”
沈涣实诚，眼中尽是真诚“不会...”
顾思绅嘴角一抹笑意，这倒是正中下怀，便上前比剑，一招一式的教着他。
“就先教你剑花，挽剑花，云剑这都是最简单的剑式。”
嘴中念着，手中的动作也不停下来。
一套动作下来，一群见惯了的兄弟姊妹没觉得震撼都在各自练功，只有一旁的沈涣眼里放光。
再想着若是眼前的人不说话不言语，一直这样给自己看着就好了。
想罢自己心中呵呵笑着，嘴角有了一抹弧度。
可顾思绅的动作顿而停下向他大步跨来，一只大手握住沈涣持剑的右手腕。
自那日青楼出来，沈涣再也没有这样与顾思绅亲近的接触过。
此时已至寒冬，冰冷的空气之中，沈涣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脖后呼吸的温度。
不仅打了一个不起眼的寒战，又感受的身后的人将自己的腰捥住，剑指苍穹，回旋之间剑起飞鸿。
沈欢哪里还能感受得到
剑花，
挽剑，
云剑，
这些招式的技巧，只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把控着自己的身子，一动不敢动。
拉的明明是手腕，揽的明明是腰际，二人一前一后眼神没有任何交集，却叫沈涣只觉心中层层涟漪荡漾。
周身的寒霜挂松，好似这天地间都被冻住，只留他二人一般。
顾思绅看着眼前的人学的磕磕绊绊，倒是想知道——这美人剑如虹到底是怎样的风光。
心中想着，嘴里还骗着他“你说一介文文弱弱的书生，不学点剑术傍身怎么能行。”
身后偷看的顾思翰冷眼看着这些花拳绣腿的招式。
心中不禁吐槽——这顾思绅教的都是舞剑的招式，傍身适用的哪里有这般花拳绣腿。
可沈涣蒙在鼓里哪里懂这些，只是心里甜嘴里乐“谢顾公子赐教...”
顾思绅此时只觉得这称呼见外，松开他的手腕坐在石桌前，面色有些狰狞，想罢便憋出一句话，“你别这样叫...进了府，是一家人，别生分了，你就叫我....奕辰。”
“嗯？”
顾思绅想着小古板叫自己的字，但回想起来小古板叫他奕辰——好像是有些奇怪。
倒有些不像是沈涣的风格，想罢直接起了身，准备去学堂的东西“就叫顾公子吧，赶紧些收拾，迟到了先生要罚了。”
“哦...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