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成了导师布置下的论文作业的谢宁宁放松地伸了伸懒腰,期末月的各种考试逼着谢宁宁这个23岁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活生生熬了三个通宵。
不过毕竟她是跟着某985大学超有名的实力教授当研究生的,老教授对她严格点她也要咬咬牙咽下去,毕竟她每天都在自我安慰,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摆烂了。
等她揉揉手腕顺手去拿桌边的咖啡提神时,她明显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等她端着咖啡的手颤抖着松开咖啡任由还热着的咖啡浇在她大腿上时她已经没知觉了,只剩夜雨掀开窗帘往屋内漏雨以及电脑上一封还未发出的邮件。
同样的冷雨也胡乱地拍在此刻谢宁宁的脸上。
“她们都死了,我们去回禀王爷吧?”
“不急,要毁尸灭迹,要做干净些。”
长期因睡眠不足而神经衰弱的谢宁宁被嘈杂的人声惊醒,她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嘟囔了一句谁这么没素质别打扰我写论文。
不仅两个拿剑的黑衣人愣了,谢宁宁也愣了下,这般稚气的声音不该是她一个苦读十几年书的人的声音啊,意识到不对,她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怎么还活着?”为首的黑衣人挑了挑眉,按理说他们可是把自家主子库房里最毒的毒药给这个小女孩灌下去了啊。
谢宁宁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亮光,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坐在死人堆里,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反正也分不清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十分纤细,一双手跟葱段一样,总之不是她迫于十几年苦读教育下上台板书时被粉笔侵蚀的手。对着地上汇集起来的一滩血泊,谢宁宁强忍着恶心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是一个小孩的样子,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女孩还挺好看的,谢宁宁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臭美了一把。
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勾住了她的衣角,她不敢转移视线,但看到被一个黑衣人踩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朝她决绝一笑。
或许并不是朝她,而是朝她身后的人递了个眼神。
原来这些不是死人,还不等谢宁宁反应过来,被黑衣人踩着的人突然猛冲起来死死将两个黑衣人带倒摁在地上,而谢宁宁身后的人也推了她一把嘶吼道,“宁宁,快跑!”
不是,大哥大姐,这是在演什么戏码啊?谢宁宁呆住了,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叫宁宁的,怎么还有血啊,要是绑架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大学生就是为了拍片子这也太下血本了点吧,血浆还挺真实的,成本太大利润少,这片也不挣钱吧。
谢宁宁强行忍住自己内心职业病发作在那里吐槽,毕竟她一个学经济的,对钱敏感点怎么了,但她下意识就迈动小腿跑了起来,好像心底有个人在催促她跑起来一样。
只不过谢宁宁在逃跑途中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看见推她逃跑的妇人对着黑衣人亮起的剑迎了上去。
她看见血溅三尺,污了一处明台。
“这也太真了点吧。”谢宁宁忍不住吐槽,真的不用借位一下吗?
“老大,我们快追。真想不到那个端王妃身边的老嬷嬷还挺难缠。”一剑解决掉妇人的黑衣人冲另一个黑衣人比划了一下。
破空声传来,谢宁宁凭着直觉向左跑了一些躲过了向她奔来的剑,剑身牢牢插入地面,谢宁宁也被惊得说不出话。
难不成是在做梦?可是身上的疼痛是实打实的……
多说无益,谢宁宁还是选择先逃再说,毕竟以前做过被追杀的梦也不少,逃掉就会醒了。
只是……怎么没人告诉她这剑还会飞啊?
谢宁宁眼睁睁看着插入地上的剑缓缓从地里飞了起来,并且又追着她来砍。
这种超乎她二十多年来所学知识的事还是头一次见,谢宁宁一边逃跑一边在脑海里为自己所在的处境编了个还算像样的理由——量子纠缠出现波动然后把她搞到另一个世界了!
谢宁宁其实也没办法很好说服自己,不过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她这是穿越了。
不过,穿越归穿越,能穿回去吗?考试月她的论文还没来得及交呢。追杀归追杀,死了能还她好不容易考出来的名校学历吗?
“老大,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能躲啊。主子不是和我们说过她是个废物吗?”扔剑的黑衣人忍不住吐槽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早点杀了她早点回去复命。”被称作老大的黑衣人扔给他一个眼刀,不过自己也在心里琢磨着那个明明在两年前的资质检测上判定为没有修炼根基的愚笨小孩现在身手怎么这么灵活了。
谢宁宁在心里默默骂完了老天,然后顿了顿脚步,眼见距离在不断缩小,但她实在不是不想跑,而是前面没路了,是个断崖。
不过她眼尖,看见了在断崖下有棵夹缝生存的大树,如果她跳下去的时候不被朝阳的枝干刺穿心脏,那她应该还能活下来,不管怎么样,先保命再说。
“大哥,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杀我干嘛啊?”谢宁宁没忍住喊了一句。
“小姐,得罪了,你要怪就去地下问我家主子吧。我们只是听命办事而已。”黑衣人还有闲心大喝一声回她。
“那……那我真去地下问你们主子了?”谢宁宁也大吼一声回了一句,等两个黑衣人将要跑到谢宁宁面前的时候,谢宁宁果断放弃抵抗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风把她的小脸刮得生疼,不过想象中的刺穿痛并没有传来,她松了口气终于顶着要咳血的欲望昏了过去。
她想起来了,她原来是死了的,半夜写论文突然心肌梗塞猝死的,死的时候也这样想吐血。
这下轮到两个黑衣人傻眼了,断崖上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老大,这……她算是去地下问我们主子了吗?不对,她这算是死了吗?”
“那么小个娃娃,跳下去肯定也死了。”
黑衣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弟要说的话,他能感觉到周围开始接近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追杀谢宁宁进了无名之森的地盘。
“老大……”显然另一个黑衣人也察觉到了不少魔兽的气息,两个人都神色凝重地贴在一起,“实在不行不要管尸体了,老大我们先走。”
“好。”黑衣人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钻进丛林里朝京城的方向走了。
谢宁宁疼得要死,感觉像是浑身被人拆了一样,她恍惚间看到一只小狗正在舔她的手心。
还真是快死了,小狗怎么会在悬崖峭壁上。谢宁宁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小狗却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生命迹象然后汪汪大叫了起来。
“枭,找到了吗?”一阵清冷如玉的声音落在谢宁宁耳朵里,她一边想着得救了,一边又在想着这个人找到了什么。
然后又听见声音的主人急切的声音,他唤了一声,“宁宁!”
不知怎么地,谢宁宁感觉自己的伤痛都因为这句宁宁化作了脸上的泪,明明她不爱哭的,但就是掉下了眼泪。
然后,她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
抱着她的人浑身颤抖着,像是寻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把她唤醒的小狗此刻乖乖趴在那人脚边,谢宁宁注意到他们好像不在断崖那里了。
谢宁宁的眼前糊着一层血色,看不清这个让她安心的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光是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就足够让她缓解一下身上的伤痛了。
“宁宁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谢宁宁听完这句话后总算放松下来在他怀里昏过去,她也没有力气计较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了,至少还活着就行了。
走过九十九阶石板,少年抱着一身血渍的女孩回了简陋的屋子里,他不甘心地摇了摇女孩的手,看着女孩因为疼痛蹙起的眉尖心有不忍。
“宁宁……哥哥去为你请大夫,你乖乖地在家里待着,让枭陪你好不好?”明知道谢宁宁不会回答他,可是少年依然是把地上的动物抱在了谢宁宁旁边。
谢宁宁在昏迷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像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事物贴着,她没忍住呢喃了一句哥哥,少年于是没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