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紧张兮兮的抬手,让他声音小点,顺带往旁边让让。
郁白景赶紧让开。
苏眠翻了进去,自来熟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愣着干什么?坐啊。”
“……”郁白景慢半拍的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师妹你找我有事?”
“来给你送个东西。”
苏眠从储物戒里取出灭契花,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灭契花,可以解除世间一切契约的奇花。”
郁白景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奇花,想必价值不菲,为什么给我?”
苏眠:“这是你爷爷拜托我帮你找的。”
“爷爷?”郁白景皱眉,“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
苏眠指了指灭契花,“不过我猜测,他可能是想让你用灭契花,和它……解除契约。”
苏眠隐晦的点了点床榻上的霜雪。
郁白景愣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灭契花。
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抓住了什么,不由得抿紧唇。
爷爷……
这段时间里,他对家族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知道了,一旦成为郁家家主,自由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就算是修为突破到渡劫期,为了守护家族的安危,也将长时间闭关修行。
众所周知,和神剑的契约是不可逆的,除非身死。
可有了灭契花,他就有了一次反悔的机会。
苏眠打了个哈欠,“东西我给你送到了,怎么用,什么时候用,你自己慢慢想,我先回去睡觉了。”
郁白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再抬眼,苏眠已经熟练的跳下窗户,不见了踪迹。
郁白景迟疑的拿起桌上的灭契花,看向霜雪。
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情绪,霜雪挺起身,飞到他身边,剑鸣声不断。
郁白景收起灭契花,却没有继续修炼的心思。
……
回到房间。
苏眠解决完一件大事,浑身轻松的躺在床上。
可躺了一会儿,苏眠又开始辗转难测。
现在还有个夜非澜虎视眈眈,如果师兄不抓紧时间用,万一被抢……
不过夜非澜应该不知道,我可是特意避开人,翻窗进去的。
但愿师兄快点决定。
苏眠暗自祈祷,扯过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苏眠猛地坐起来。
除了找灭契花,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她身上被魔尊下的毒!
苏眠懊悔的砸床,“怎么把这个搞忘了?性命攸关的事情也能忘?我脑子被趴傻了吗?”
老龙睡得正香,身下冷不丁震动,还有苏眠懊恼的叫声。
它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见床边一团黑影,吓得瞬间清醒。
“你、你没事吧?”
苏眠安详的盘腿坐在床上。
“没事,就是离死不远了。”
老龙:“?!”
另一边。
夜非澜倚靠在窗边,隐蔽身上的气息,冷眼旁观的苏眠翻窗的全程。
“真是蠢,居然还爬窗,掩耳盗铃。”
“呵~”
魔尊走到他身边,慵懒的撑着下颌,“看不惯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夺走灭契花呢?”
“搞得这么麻烦,还把我叫来,这些年你的脾气是一点没变。”
夜非澜冷声道,“你闭嘴,现在抢也不迟。”
“还有,你就是我,无非是比我多存在了些时日,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魔尊耸耸肩。
得,又把人惹毛了。
“灭契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叶家那群疯狗已经得到消息,估计又要来找麻烦了。”
“苏洛鸢那个蠢货,这次好像打算亲自动手。”
夜非澜嘲讽道,“这个女人,真是永远学不会教训。”
“涂山越那条毒蛇,早晚把她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魔尊突然问,表情难得严肃。
夜非澜垂眸,“急什么?”
“墨渊解封在即,你必须在场,和灭契花相比,这件事不是更重要?”
“你是本体,我是分身,我一切以你为主。”
“理智告诉我,现在你该回去了,如果担心灭契花,我可以留在这里。”
“……”
夜非澜沉默不语。
魔尊试探性的问,“你不会……舍不得吧?”
回答他的是夜非澜冷漠的注视。
“……开个玩笑。”
“就按你说的办。”
夜非澜没有再犹豫,直接答应了他的建议。
说完,他直接离开。
没有丝毫迟疑。
魔尊愣了一下,失笑的捂住脸上的面具。
他摘下面具,露出和夜非澜一模一样的脸。
……
翌日。
苏眠吃完早饭就去找桑农尊者。
郁白景下楼没看见苏眠,“苏眠呢?”
楼下只有夜非澜一个人。
“她们出去了。”
“你是?”
“夜澜,叶红莲的堂弟。”
夜非澜毫不心虚的回道。
郁白景坐到他对面,审视了一番,总觉得有些不对。
但毕竟是苏眠身边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着。
夜非澜垂眸,思索着怎么动手最快。
苏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万一被撞见,也是麻烦。
就是现在!
夜非澜抬手,闪电般袭向郁白景。
“气死我了!”
苏眠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浑身的怨气几乎凝聚成实质。
“我跟你们说——?”
夜非澜反应迅速,杀招化去,轻飘飘的拍在郁白景肩膀上。
啪啪。
“你肩膀上有灰。”
郁白景淡定的将出窍半寸的剑按回去,“……多谢。”
气氛重归和谐。
“……”
苏眠咽了咽口水,不留痕迹的瞪了眼夜非澜。
她才离开多久,这么迫不及待?
幸好回来的及时。
“师兄你……没事吧?”
“……”郁白景避轻就重,“没事,你一早去哪儿了?”
提到这个,苏眠更生气了。
“别提了,我被人耍了!”
“要是让我再见到那个狗东西,我咬死他!”
她压根没中毒,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纯纯白搭!
魔尊那个狗东西,要是再遇见,她一定——
夜非澜微微蹙眉。
怎么突然气成这样?
这是被谁耍了?
难不成是本体干的?
郁白景:“什么被耍了?有人欺负你?”
苏眠摆摆手,“也不算,就是个狗东西,一想到就晦气。”
“对了,东方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