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我、我很厉害的！你如果敢吃我，我就……就自曝，和你同归于尽！”
小黑蛇摆出了自己最凶恶的模样，也放出最有威胁力的言语攻击，然可惜，这一切都因为它此时的模样，加上那稚嫩的数倍的声音大打折扣，非但无甚威胁力，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尤其是当燕扶玉把面前的小黑蛇幻想成诸葛渊时，便显得更有趣了些，更好笑了些。
所以燕扶玉也从善如流的笑了。
虽然那笑容很浅，并稍纵即逝，但一直紧紧仔细盯着她的小黑蛇却看得清清楚楚。看到小女孩抿唇的那一笑时，小黑蛇怔住了，那一瞬间，大脑和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竟似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她、她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那一刻，小黑蛇的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不过，它好歹不是那些没见识，甚至连村子都没出过的杂血，它再怎么样也见过一些世面——它甚至还进过城，可是村里少有的见过大场面的人！
所以只是“瞬间”的迷惑，小黑蛇很快就重新回过神来了。
……她为什么要对它笑？
她、她是不是在诱惑它？！
意识到这一点，小黑蛇一面更加警惕，一面又忍不住多瞧了面前的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不对，它欢喜什么？
它该防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才对！
“……唔！”
正想着，尾巴尖忽然一疼，小黑蛇猝不及防之下短促的闷哼了一声。随即它意识到不对，立刻就紧紧闭上了嘴，哪怕再疼，也没再叫过。
是那个女孩捏住了它的尾巴尖。
她……她是想从它的尾巴尖开始吃它么？
小黑蛇心里一慌，方才的欢喜霎时烟消云散，它想逃，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力气，而且身体还在别人的手中，想逃也逃不掉。
所以它真的要如自己所说，自曝与她同归于尽吗？
方才话放得狠，但其实小黑蛇清楚，面前这个能变成人形的妖灵肯定很强大，以它的能力，就是自曝也不可能与她同归于尽。
那……那它该怎么做？
就在小黑蛇心灰意冷的时候，只觉一股暖流包围了它，从它的尾巴尖一路传遍了它的全身。
暖流所过之处，仿佛也抚慰了它的身体，就连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咦？
它不禁仰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只见她正垂着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了它的全身，指尖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温暖。
“还疼吗？”
注意到了它的目光，女孩忽然抬眸看向它，淡声问。
“……不疼了。”
它下意识回答。
答完后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要吃它，而是在给它疗伤？
为什么？
是想要把它治好之后才吃吗？
除此之外，小黑蛇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
“我是燕扶玉。”
正这时，轻灵悦耳的声音又在上方响起。
小黑蛇怔然看着，一时忘了反应。
燕扶玉简单的为这条小丑蛇处理过伤口，对上那双蛇眼，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我的名字，记住了吗？”
小黑蛇乖乖点了头。
点完之后，它又僵住了——它刚才是不是看上去特别傻？想到自己的表现，小黑蛇的身体僵直，整条蛇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你是诸葛渊，我们是朋友。”
燕扶玉又说了一句，低头与小丑蛇对视。
许久，小黑蛇先移开视线，冷着声音道：“我不是诸葛渊，也不是你朋友，你认错人了！”
因为把它当成是她那叫做诸葛渊的朋友，所以她才救它吗？
不错，小黑蛇不傻。结合这人的行为，它终于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这个疑似大人物的存在在救它，而不是要吃它。
也对，那些厉害的大人物，应该也不缺杂血吃吧。
然意识到这一点后，小黑蛇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倒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小黑蛇不想死，但它是个骄傲的杂血，它不屑于伪装成另一个人苟且偷生。
如果这人知道它不是那个诸葛渊，应该就不会救它，更不会理它了吧？
更甚者，还会杀了它。
“……要杀就杀吧，我不怕！”小黑蛇冷着脸，挺直了蛇身，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像是要英勇赴死的壮士。
燕扶玉与它对视。
片刻，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