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听见孟柯说话。
这是被困住了？
孟柯随着它的目光，看向墙上那只奇怪的眼睛。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眼睛，他好像在哪看见过。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起，大猫便醒过来了，整个身体像是脱力一样的趴在地上，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猫眼亮的惊人。
它用爪子勾住孟柯的裤脚，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大佬，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孟柯好整以暇地看着它，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神了，好多好多神，祂们被存放在一个特殊的地方，那个地方被灰雾所遮挡，我无法看清。但是我能确定的是，祂们就快醒来了。”
大猫越说越激动，“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祂们在灰雾中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神，而是一个个普通的人类。”
孟柯听着它自相矛盾的话，问道：“既然是普通人，那你为何会说他们是神？”
大猫琥珀般的眸子变得危险起来，声音笃定，“祂们一旦离开灰雾，必定成神。”
孟柯听到大猫这么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个字，造神。
他看着大猫，“你觉得那片灰雾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吗？”
大猫圆脑袋转了转，“应该有联系吧，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看见那些奇怪的画面。”
谈了几句话，大猫也恢复了精神，重新站起来。它目光炯炯地看着孟柯，声音带着希冀，道：“大佬，如果我变成神了，你会跟我立契吗？”
孟柯眼神古怪地看着它，“其实你都成神了，为什么还想跟我立契？难道你不想找个山头自立称王？”
大猫飞快地摇了摇头，看着孟柯眼睛闪闪发亮，“我没什么大志向，就想找个靠山吃香喝辣。”
不是它不想称王称霸，而是它怕自己才刚成神就被孟柯嘎掉。
毕竟孟柯以屠神为乐，死在他手下的神明也不是一个两个。
孟柯一把拎起它肉肉的脖子，神情淡淡，“别想了，继续朝前走。”
大猫喵了声，身体瞬间变大，主动伏低身体，任孟柯坐到它的身上。
他们朝着最近的一栋大楼奔去。
研究所很大，每栋楼的大门都紧闭着，没有身份验证卡根本无法入内。
孟柯试着使用了下灵影穿梭，果不其然被挡在了外面。
看来还是得使用老本行。
孟柯直接展开虚无之界，将整座研究所纳入其中，模拟出身份验证卡。
“嘀——”
一道清脆的电子门铃声音响起，大门缓缓打开。
大猫适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柯瞥它一眼，率先走了进去。顿时一股风扑面而来，带着瘆人的冷意。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众所周知，福尔马林有什么用，因此一般有它在的地方，基本都会有尸体。
大猫跟在孟柯身后打了个寒战：“这里面怎么这么冷？”
孟柯没说话，此时他的目光已经被楼里的那些东西吸引住了。
这里面有老虎，狮子，蜥蜴，朱鹮，恐龙……
它们被制成了标本，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仿佛就活在他眼前。
孟柯很喜欢这些标本，尤其是那一只长达数十米的巨型恐龙，即使只是一个标本，他也能想象的出，它在曾经的纪元里，是多么的霸气。
一旁的大猫，面对这些顶级的猎食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毕竟和它们相比它才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它优雅地舔了舔爪子，道：“大佬，你如果喜欢这些小动物，除了恐龙，我都可以为你抓过来。”
孟柯没理它，直接朝着楼梯走去。越靠近楼梯，福尔马林的气味便越重，孟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那味道已经呛鼻子了。
大猫伸出爪子在自己的身上裹出两个毛球，递给孟柯，“大佬，你要吗？”
孟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继续面不改色的朝楼上走。
大猫将毛球塞进鼻子里，一蹦一跳地跟在孟柯身后。
一到二楼，孟柯的不适感再次加重，这里面全是透明的玻璃缸，缸中盛满了福尔马林的液体。
有的空空如也，有的还泡着奇怪的动物尸体。
为什么说是奇怪，因为这些玻璃缸中的动物都已经变异了。
其中有一个玻璃缸泡了一只老鼠，这老鼠足有一米多长，周身长满了红色的眼睛，只看一眼便觉得渗人。
还有八条腿的熊猫，两条腿的癞蛤蟆，和人面狗头的奇怪物种。
“嗒！嗒！嗒！”
二楼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猫吓得浑身毛毛炸起，嗓子发紧：“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孟柯看着那些空了的玻璃缸，眼神平静，说出的话却让它害怕：“也许不一定是人。”
大猫声音不由抖了下，“大佬，你的意思是，它有可能是那些变异的动物？”
“你怕什么？”
孟柯看着表现奇怪的大猫。
大猫身体都开始抖：“我也不知道，越猜越害怕。”
“看看不就知道了。”
孟柯将大猫害怕的情绪抽空，无形的丝线朝着四周蔓延，他的手做了个拉扯的动作，下一秒一个浑身黑毛的动物便被拽了过来。
它浑身流血，身上还有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
大猫大着胆子走近一看，心头猛地一跳，“卧槽，这竟然是个人。”
孟柯也凑过去看了眼，这个看似和动物差不多的黑毛球，有一张人脸，还是极为英俊的男模脸。
大猫抬起爪子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人类，你会说话吗？”
那怪人盯了大猫两眼， 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嗷！”
大猫吓得一爪子朝他的脸上拍了过去。
怪人顿时倒飞出去三四米，身体的血流的更快了。
大猫围着怪人走了两圈，自言自语地道：“你不会说人话？那你这个物种不太好区分啊。大佬你说他到底算不算人？”
孟柯没有理会它，因为他在怪人倒飞出去的时候，看见他的背上刻有一个数字，44。
这个熟悉的数字让他下意识皱眉，令他想起了光明精神病院里的那段不算愉快的时光。
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孟柯一把掐住怪人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名字。”
怪人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逃！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