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成的灶房宽敞干净,姐妹俩满意的很,青砖灰瓦的灶房啊,从前做梦都不敢想。
如今姐妹俩正在里面忙着做饭,新盘的灶台好烧的很,再也不用享受烟熏火燎的待遇了。
午饭很是丰盛,有鱼有肉有青菜,荤素搭配营养美味,周不凡终于过上了地主老爷的‘奢侈’生活。
吃饭的时候赵怡霖突然说,“夫君,后山最近多了好些动物啊,还有野猪呢。”
“昨个儿,狗娃子还打了一只大鸟呢。”赵怡然补充一句。
“有野猪?你看到了?那些家伙可厉害的狠,最近你俩就别去后山了,咱家不缺那点野菜,咱这么大的院子多开点荒种点菜就是了,鱼塘那边也不少野菜。”周不凡放下手里饭碗说道。
赵怡霖,“好多人都看见了,那野猪可真肥,要是猎来够全村吃的了。”
赵怡然一瞪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哪有那么好打啊,二狗哥不是去了,连个猪毛没打到,还差点被野猪撞了。”
午后稍作休息,周不凡带齐了装备悄悄出门,直奔后山而去。
所谓装备其实就是一把匕首、一根矛,一把弩弓、弩箭数十,长箭十几根,还有淬了毒液的竹箭,外加麻绳一盘。
山脚下依然有三五个妇人在挖着野菜,不过看她们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也是怕那野猪突然窜出。
“你们看,那不是小凡吗?”
“是啊,他怎么来这了,莫非是来打野猪?”
“哎呦,这人读书行,打野猪可够呛,家里刚盖得新房这要有个闪失,啧啧。”
几个妇人望着周不凡的背影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说着风凉话,显然忘了他们吃过的蛇肉是哪个猎回来的。
顺着新鲜的蹄印粪便一路找来,渐渐的听到了野猪的嘶鸣,还有人类的叫喊声。
周不凡握紧手中土矛直奔声音而去,来至近前攀上一棵歪脖子大树,手搭凉棚观看。
只见一个黑小子正在用柄断刀与野猪搏杀,与其说是拼杀还不如说是被迫反击,黑小子正被野猪逼得步步后退。
幸亏这小子还算机灵,在刀柄上绑了一根长木棍,这便增加了自身的攻击范围,也就是如此,那野猪才没能攻击到他的要害,否则早就没了性命。
定睛一瞧,这黑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铁牛,这柄断刀也是他父亲带回来的。
因为家里就他和老娘干活儿,前些天因为田里的事情他只在周不凡那打了几天工,赚的铜板自然就比别人少的少。
这不是听人说后山有野猪,这小子便拿着老爹的断刀上了山,一图能猎杀回去一头也好卖了换些钱粮,哪里知道这野猪如此凶猛,仅仅是一头领头的野猪出动他便不是对手,更何况那边还有几头猪视眈眈呢!
周不凡迅速给弓弩上弦,对着铁牛吼道,“铁牛莫慌,这边来。”
铁牛闻言,掉头就跑,野猪一看这小子终于转身了,冲着铁牛的后背猛冲过去,意图很是明显,它想一头将这个叫它在母猪面前丢了猪脸的家伙撞死。
铁牛将手中刀对着身后野猪掷去,野猪一个闪身,完美躲开。
铁牛见势不好,噌噌爬上身边一棵大树,坐在树杈上牢牢抱紧树干。
这下野猪可不干了,不停撞击树干,树叶扑簌簌的往下掉。
说时迟那时快,周不凡瞄准野猪头部扣动扳机。
“嘭”弩弦发出微微一声震颤。
“嗖!”一支生铁打造的利箭飞出,直奔野猪面门。
“嗷~!”健壮的野猪头目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远处的几头母猪慌忙逃窜。
只见弩箭自野猪的一只眼睛射入,全部没入进去,野猪疼的遍地打滚嗷嗷直叫,不断撞击着周遭树木,血水呲呲直冒。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大一头野猪想来不能马上死去,若是被它跑掉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岂不是可惜。
一念至此,周不凡急忙给弓弩上弦,抽出自制的竹箭,对着地上打滚的野猪就是一顿射。
说来也是巧了,一根竹箭自野猪的后门刺了进去,野猪前后吃疼,撂蹄子就跑,可为时已晚,没跑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断了气。
四处观瞧一番,见没有潜在的危险,周不凡这才从树上出溜下来,抄起插在地上的土矛,朝着地上的死猪而去,拿矛头捅了捅菊花,见其一动不动,这才弯腰将那半截竹箭抽出,远远丢掉。
“龟~龟~”一头瘸腿的母猪嘶吼着奋力起身。
一瘸一拐慢腾腾的逃离,它怎么也没想到,它们向来无往不胜的猪王,如今竟然被人几下就嘎了,哎对它还是过度自信了啊,母猪如此想着。
周不凡这才看清,这头母猪断了一条后腿,另外一条也有明显的伤,看其肚皮和下垂的奶头,这头母猪应该怀着猪仔了,那奶头里依稀有了奶水,看样子不久便可生产。
本想一箭将其射杀回去吃肉,转念一想调转弓弩对准了那条受伤的后腿。
‘嗖’一根弩箭命中猪后腿膝盖骨。
‘嗷!嗷!!’受伤的野猪仰天嘶吼。
‘嗷嗷’野猪惨叫着噗通一下瘫坐在地。
两根前腿支撑着身子后腿不断刨地,试图再次站起逃跑,多次尝试无果野猪对着不远处的周不凡开始呲牙咧嘴的咆哮。
别看这家伙现在只剩两条前腿,身子猛地往前一窜,还是能攻击到半米内的事物。
周不凡用土矛戳了它几下,结果惹得那猪拼命撕咬,一副要将周不凡撕碎的表情。
回过神来的铁牛从树上出溜下来,一个劲儿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两股颤战的找回了掷出去的短刀。
“凡哥,这猪如此凶狠,我一刀劈了它。”铁牛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就要上前。
“哎,住手!”周不凡急忙叫住了铁牛,心说话:我要是想弄死这头母猪还用的着你吗?早就射死它了。
周不凡举了举手中土矛,“铁牛啊,这猪哥要抓活的,你那刀还没我这矛长呢,别去惹祸它,叫它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铁牛看看周不凡手里锋利的土矛一步步往后退去,“凡哥,这东西怎么抓活的,它也不叫抓啊,还是打杀了的好啊。”
“铁牛,你现在下山,回村喊人去,叫大家伙儿带上绳子扛子来抬猪,最好能拉个板车来,能省不少力气,实在不行就用我家驴车,你嫂子在家的。”周不凡对着退回来的铁牛吩咐一声。
铁牛略一沉思想了想,“那行吧,俺回去喊人,凡哥自个儿注意安全,方才这里可不止这两个。”
“行了,你快去快回。”周不凡挥挥手,铁牛转身离去直奔山下。
“哎呦来,姐妹们快跑啊!”
一个妇人突然指着半山腰位置大喊,几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个男子正急匆匆的往山下跑,方才她们几个可是听到了野猪的嘶鸣,那动静太吓人了。
如今看到有人在跑,她们想当然的认为这人是在逃命,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铁牛,连壮如牛犊的铁牛都逃了,想来那个书呆子凶多吉少了。
‘咱快跑吧,他往这边来了!’
几个妇女慌忙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就朝着村里跑。
这下热闹了,几个妇女跑的浑身是汗衣衫凌乱,铁牛扛着长刀,远远的追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铁牛要把几个妇人咋样呢。
“呵,呵。”几个妇人在一处人多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叉着腰不停的喘粗气,一起一伏的胸脯看的几个男人眼珠子都直了。
追上来的铁牛也停下了脚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男人一声大喊。
“嗨,都别看了,赶紧的回家拿绳子杠子,跟我上山去,谁家有板车一并带上,算了,我还是去凡哥家里借车吧。”铁牛猛地一嗓子将几人吓了一跳,什么绳子杠子的还跟你上山,上山弄啥去,去喂野猪?
几人回过神来,急忙追上了铁牛问到底咋回事,铁牛便将周不凡猎杀了野猪的事情说了出来,几人一听立马各自回去拿东西,并招呼了沿途的村民。
呼啦一下聚集了十几个男人,一行先去周不凡家借了板车,这才在铁牛的带领下朝着后山而去,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妇人孩子更是不计其数。
后山
铁牛走后周不凡便开始了对母猪的不断袭扰,一会儿丢个石头一会儿丢根树枝,惹得那母猪不断的嘶吼咆哮,见其实在累了,就用手里的土矛戳戳它的前腿或是猪头,野猪再次被激怒又在嗷嗷嚎叫。
就这样反复多次,野猪终于没了力气,即使用矛头去戳,也没了多少动静。
周不凡取出麻绳系了一个大大的活扣,对着野猪头部就套了上去,野猪挣扎一番,结果越拽越紧不说,还把一条前腿给勒了进去。
周不凡趁机扯着麻绳绕来绕去,将这头猪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待到村民到来,众人七手八脚便将两头野猪抬下了山,装上板车拉回了村子。
活着的母猪,周不凡给上了金疮药,简单包扎后放入了新建的猪圈,等它生了猪仔以后找个机会再杀。
死了的公猪,自然是交给了村民,架起锅灶烧开水,开膛破肚剥皮剔骨,门前的空地上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人多好干活,也就一个时辰左右,这头几百斤的大野猪就被分离了骨肉,就连那些肠子肚子的也被几个妇人拿去河边洗的干干净净,那猪皮上的猪毛也被架在炭火上烧的一干二净。
周不凡留下猪心猪腰子又挑了几块肉和几根大骨,剩下的便叫族长分给了族人,优先那些帮着盖房和杀猪的人家。
至于那些没有出力的族人,周不凡是真心不想给他们,但看在同族的份上还是叫族长将分剩下的那些分给了这些人。
周不凡将肉递给了两媳妇儿,突然想起岳父上门的事情,便对族长说了此事。
族长秒懂他的意思,当即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大家伙该吃吃该喝喝,记住我上回村口说的事:都管好自家嘴,别出去乱说村里事,若是招来贼人……今后哪个敢出去乱说,族规伺候!”
当晚的周家村,各家各户都飘出了久违的肉香,各当家人又在饭桌上强调了一遍族长话语的意思,有几家媳妇儿很是不满的小声嘀咕几句,却被自家男人狠狠修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