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拓拔因先生!”
“感谢您对小女的照顾!”
客厅内,塞巴·卢克修斯取下帽子朝着时语行了一个脱帽礼。
“这是应该的,塞巴先生!”
时语也礼貌地回礼。
或许.....真得买个帽子了,至少脱帽礼比其他礼仪方便好看太多......
时语内心低估道。
安娜已经换上了拖鞋跟在母亲玛莎的身后进入了厨房。
之留下时语以及其父亲塞巴在客厅内畅谈。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屋内的氛围很是和谐,复古的八音盒指针在旋转的磁片上跳跃着,玻璃灯罩内是颇为柔和的灯光,整个家里有着淡淡的熏香
“哦!拓拔因先生,你之前是居住在朝华吗?”
闲聊之际塞巴得知了时语来自了哪里显得很是惊讶。
“嗯,是的,哪里很好但也不怎么好。”
“我在家族也只不过是排行老三,兄长们争夺家族继承权的事我无意插手。”
“所以只能来此住个几年避避风头”
时语一如既往地熟练扯谎着,语言也十分简洁并没有长篇大论什么的。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能让人细品每句话都能知道读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这就让这几句话听起来多了几分真实性。
“原来是这样吗.......家族继承权这些事我也略有了解。”
“其内的漩涡也确实危险,既无意争夺早些离开也好。”
塞巴略做思考地回应着。
毕竟争夺继承权这种东西,就相当于是类似皇子争夺皇位一样的战争。
历史上甚至还出现过“陛下何故谋反”的那种名场面,总之只要涉及到了权利的东西都会沾染上血腥。
只不过前者会比后者造成的伤亡少点但也不可小觑。
“也罢,我以来到了这就不谈那些了。”
“拓拔因先生说的是,倒是我唐突了!在此向你致歉!”
“没事!聊天而已......”
时语连忙摆手
“如果觉得不平衡的话,那要不说说塞巴先生你自己吧!”
“嗯?先生想要了解我吗?”
“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是一个造船师罢了,前些年因为画出的图纸不被采纳所以被降职了........”
“哦?是什么样的图纸?他们都要求很严格吗?”
时语瞬间起了兴趣。
“也没什么就是画了一个能用烧开水作为动力驱动的战舰最终因为想法太过天马行空而被撤掉了。”
“或许当时真的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吧!”
塞巴微微抬头有些释然地说着。
时语闻言眼皮直跳。
好家伙时语直呼好家伙!
烧开水这个动力系统竟然是因为太异想天开而被淘汰?
那地球上那一大堆战舰航母是靠什么运营的?
地球的那一堆高科技文明都是建立在烧开水上的。
这个世界竟然是直接跳过蒸汽时代进入了电气时代???
第一次工业革命都没整直接开第二次了还成功了!
这么离谱,而且虽然这个世界好像有着内燃机这种东西但里面烧的都是其他奇奇怪怪满是杂质的东西。
怪不得明明汽车和工厂每几天排出的废气却能覆盖整个城市的上空。
“或许我也应该去学习如何利用火晶石......”
塞巴嘀咕着。
“不不不,塞巴先生!你要知道,以烧开水提供动力是可行的。”
“我曾就在朝华看见过一些机械师捣鼓一种类似蒸汽机的东西,里面运用的正是以水为媒介烧开产生的推力运行!”
时语连忙回答道。
“此言当真?”
塞巴眼睛忽然一亮,好像发现知己一般。
“那是当然,我还记得一点细节,不妨讲于你听。”
“首先需要汽缸、活塞、曲柄连杆三部分组成。”
“有纸和铅笔吗?”
“有有有!”
塞巴眼睛瞬间放光连忙进房取出了平时画图的工具,是一只羽毛笔以及一些有些泛黄的羊皮纸。
时语接过笔,随即在纸上认真画了起来。
“在蒸汽机中,通过燃烧过程水沸腾为蒸汽。”
“通过管道蒸汽被送到汽缸。阀门控制蒸汽到达汽缸的时间,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
“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活塞运动。”
“蒸汽在汽缸内推动活塞做功,冷却的蒸汽通过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结为水。这个过程在蒸汽机运动时不断重复。”
“一般的蒸汽机有三个汽缸组成一个组。蒸汽机直接将活塞的上下运动转化为船轴的旋转运动。”
“按照这个思路新造的蒸汽机中还包含了一个小的涡轮机,从汽缸中出来的蒸汽还可以利用它的余热在推动这个涡轮机来提高整个驱动装置的效率。”
“这个涡轮机也可以与船的螺旋浆轴相连........然后再...........”
时语认真讲解着,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记忆中那些东西来一比一复刻。
虽然这些都是初中的基础知识了但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散发出独特的闪光。
时语所说的每一步都让塞巴的思维豁然开朗,有时甚至陷入了沉思,甚至抓耳挠腮完全不顾及形象。
而时语也耐心地等待,此时的两人像极了一个年轻的师傅在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徒弟。
“怎么样塞巴先生,想明白了吗?”
时语将羽毛笔放回了墨瓶中,看了一眼桌面上不知不觉已经写的密密麻麻了的各种结构示意图,嘴角微微翘起。
自己的脑子还是挺管用的嘛,这么多东西竟然都能记得那么清。
塞巴拿起羊皮纸盯着上面的结构时而挠头时而恍然醒悟然后又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塞巴才勉强在脑海中捋顺了一些思路。
“可以让我彻夜研究一下这些图纸吗?”
塞巴有些恳求道,在他眼中似乎已经把时语当成了类似老师一般都存在。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纸和墨我无权干涉。”
时语摊手打趣道。
“不不不!这不一样!”
塞巴拿着图纸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一般。
时语嘴角一勾,总算是知道安娜那摇头的频率是跟谁学的了,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亲子验证都免了。
“拓拔因先生您的指导价值千金!单凭这纸张上写的东西虽然简易但却都价值不菲!”
“是我有幸获得了您的指导!应该向您道谢的是我!”
塞巴把姿态放的很低,这也能看出对方是个热衷于机械工程的人才,敢于接受新的知识。
“好了好了!”
“所以你也看到了!塞巴先生您才是一位专业的造船家!”
“不敢当不敢当,拓拔因先生您才是真正的大师。”
塞巴再次把姿态放低整地时语都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