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小福子默念着,默默给自己打气。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是真正的平安,
“陛下?”
小福子轻轻呼唤一声,没有回应。
他视死如归的掀开纱幔,发现里面没人。
“小福子?”
后面有声音传来,小福子眼眸一亮,朝身后看去。
尽管声音虚弱,但小福子还是能一次听出。
是她。
每个在深夜里思念的人,就这样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福子眼眸一热,就要落下泪来。
少女还穿着亵衣,白嫩如玉的脚光着踩在珍稀的狐狸毛皮上面,绒毛遮挡住她泛着粉嫩的脚趾,宽大的亵衣衬得她的身子愈加瘦弱,仿佛风吹一下,她就要被吹走了。
瑰丽的唇瓣上还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是又大又亮。
“陛下,”小福子热泪盈眶,回神后就要跪下,“参见......”
“你身子刚好,不用跪了。”
姜晨欢走过去将她扶起,小福子慌乱之中碰到了她的手。
触感尽是咯人的骨头,小福子抬眸,看到瘦的脸上仅存一点的婴儿肥都不见的姜晨欢。
“陛下怎么这么瘦了?”小福子握住她的手,却不敢太用力,“是不是有人虐待陛下了......”
“陛下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姜晨欢浑身无力,刚刚只是去方便了一下,她顺着小福子微弱的力气,轻柔地摸了摸他的侧脸,“没事,刚睡醒无力,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小福子哽咽着擦了擦泪,他不喜欢钻牛角尖,可他就是觉得有人虐待了她对她不好,都怪他,好端端的骨什么折,这么久不能陪在她身边。
“陛下,地上凉,奴才......给,给您穿鞋。”
小福子抱起姜晨欢时,才发现她是多么的轻,好似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又毫无生气。
小福子手指颤抖着给她穿鞋,握着如玉般脆弱的足套了好几次都没有套进去,急的手心出了汗。
“陛下别拒绝我......”
姜晨欢笑着垂眸讲话让他放松,“你这伤倒是好的挺快,看来太医们的医术还是有所长进的。”
小福子微微一笑,“多亏了陛下给的药膏,奴才才能好的这么快......”
“心态好才是最好的。”
小福子起身,才敢擦额前流下来的汗。
“来,让我看看你……”姜晨欢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小福子听话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姜晨欢凑近他,抚摸着他的脸颊,小福子眼里都是她精致昳丽的小脸,他白皙的脸上泛起薄粉,眼尾处也做开了一抹绯色。
姜晨欢“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脸。
“小福子瘦了啊,要多吃点……”
小福子知道她是在安慰他,她不想让他过于担心,可越是这样,小福子就越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司琨和离允瞒的紧,就连平日里时常能见的太监总督离震他也见不到面,他实在是不知道向谁去打听。
好不容易熬到身子能长时间直立行走了……
可是陛下,你知不知道,你认为单纯的我,有多想玷污矜贵清冷如月的您……
小福子脸上的痴迷尽显,他忍不住缓缓靠近……
“姐姐一一”
煞风景的声音传来,好脾气的小福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秀眉。
“阿怜?”
姜晨欢歪歪头,清澈的水眸潋滟,微微侧过漂亮的小脸。
应怜火急火燎的赶来,原本正常半月的路途被他硬生生的缩短到五天,途中累死了好几匹马,应一早已跟丢,但是他也顾不了这么多。
眼下少女活生生坐在他面前,应怜才感觉自己心脏空缺部分才被填满。
“姐姐......”
“你是谁!”应怜与姜晨欢最亲的那段时间小福子受伤休养,他听说过质子应怜,但没见过应怜。
应怜淡淡瞥了一眼他,看清他的容貌后眼神却蓦地一凛。
他很像他那个长的无辜却心狠手辣现在快要死的父皇。
小福子歪了歪头,感受到他寒冷的目光后后背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阿怜,”姜晨欢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来啦?”
应怜收回要刀人的目光,他决没有这么傻的认为眼前之人跟他那个父皇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那花心父皇长得又不是大众脸,一双狗狗眼无辜得很,就像眼前之人,明明眼底藏不住心里对小姑娘的邪念,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想姐姐了,就来看看姐姐。”
“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
应怜委屈。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晨欢无奈轻叹一声,擦了擦他额间流下来的汗,“路途辛劳,你原先住的房间我给你留着呢,现去歇息一下。”
“不要,我想陪着姐姐。”应怜撒娇。
他身上的汗臭味袭来,小福子伸着脖子硬气的捂着鼻子道了声好臭。
“姐姐等我一会儿。”
应怜冷冷看了他一眼,一个闪身,殿内便没有了他的气息。
他没想着快点回去,信上说她中毒昏迷不醒,可现在看来,怕是新人在身边,好得很。
“陛下,这人是谁?”长相清纯无辜,眼神里老谋深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福子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问这问那。
“他叫应怜,今年刚刚回国。”
“应怜?”小福子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总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下一瞬突然跳起来,“就是那个质子!”
应怜也倒是个可怜人,从小颠沛流离离开家园,看来是他误会他了。
姜晨欢“嗯”了一声,坐到床边,无力地喘了几下。
“陛下身子不舒服吗,奴才为您叫太医......”
小福子眼眸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他蹲坐在姜晨欢的身边,紧张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