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琨没想隐瞒姜晨欢醒来的事实,这个时候,熬药煮饭的时候大张旗鼓,已经有不少人听风闻雨就来了。
国师大人在煮饭?
那是不是陛下醒了?
这个前因后果显然不成立,毕竟陛下醒不醒和国师大人煮不煮饭没有因果,但很久没有看到司琨煮饭了,众人的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期待。
于是,来上朝的大臣们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穿着太监和婢女服装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向某个地方走去,脸上洋溢着喜色。
大臣们不解,这难道是发月俸了?
这也没到月底啊。
哎,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见小陛下。
进入朝堂,一对上离允那张多天熬夜而黑如锅底的脸,他们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寿命缩短了好几秒。
“......”
“......参见摄政王殿下。”
大臣们也有八卦之心,离允已经好几天不杀人了,他们感觉自己又行了,于是有位大臣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殿下,今日发月俸吗?”
离允查得严,他该交的税都交了,也不敢贪污,他手头紧张,府里已经快掀不开锅了。
“慕容爱卿何出此言?”
离允狐狸眸微眯,他现在心情很不爽,爱美的他整日对着这些长着褶子的脸,他都快疯了。
慕容雷脖子一缩,有点后悔招惹了这个煞神,但是箭在弦上,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微臣见太监婢女们急急忙忙赶往某个地方,就猜测会不会......”
“某个地方?”离允抚摸玉扳指的手指一顿,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某个人的宫殿,可是连他的眼线都倒戈了呢......
“东......正东方。”
离允呼吸一滞,强忍着没失态,“你可看清楚了?”
“这......”慕容雷斟酌道,“许多大臣都看见了。”
眼见着火烧到他们所在的方向,大臣们连连赔笑道:“是,是......”
离允扶额,眼眸微闭,心脏处传来的雀跃跳动让他不能忽视。
离震很懂离允的眼色,当即高喊道那熟悉的八个字。
一阵静谧过后,离允环视四周,轻摇折扇走了出去。
“殿下您等等奴才!”
“殿下金枝玉叶,这道路崎岖,奴才给你准备个轿子吧。”
“殿下......”
“再聒噪打烂你的嘴。”离允烦不胜烦,回过头恶狠狠地说。
离震谄笑着打了自己的一下嘴巴。
离允走的是小道,即使龙欢阁与太和殿离得很近,但离允心慌,迫不及待的想验证自己的那个猜想是不是真的。
“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龙欢阁门口围了一圈人,即使殿门大开,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
与天子相见,哪有那么容易。
见摄政王前来,离震轻咳示意。
咳嗽太小声了,众人没听见。
“算了,”离允握紧拳头,恍惚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你留下来吧。”
有人眼角余光看到了离允,吓得立刻就跪下了。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他,只有前面几个还在拼命伸长脖子去看。
“参,参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起猛了,没见到陛下,见到摄政王了。
前面几人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离允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可看到什么了?”
一一
为了能多换取一点肉沫沫,姜晨欢只能讨好负责搭配她伙食的司琨,“国师大人~朕来看奏折吧。”
司琨眸子淡淡,现在想起自己是陛下了?
司琨放下手中的卷轴,修长纤细的玉指轻轻敲打着书案,清冷矜贵的凤眸微微抬起,薄唇轻吐:
“过来。”
讨好国师大人的第一点就是要听话,于是小姑娘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哎?
天旋地转间,人已经在司琨的怀里。
“陛下很乖。”
“那......”姜晨欢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臣......”
她知不知道,她的眼神很容易诱人犯罪。
一双湿漉漉的秋眸波光潋滟,朝你笑的时候弯成一个月牙儿,澄净的瞳孔里全是你的倒影,像一汪深海唱着空明,让人深陷其中。
司琨喉头滚动,眼眸微闪,慢慢俯下身去,“陛下,今日的治疗......”
“你们在干什么!”
高喝声传来,怀里的小姑娘一惊,而司琨却是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
离允眸子凌厉,轻摇的折扇也被收起。
司琨不慌不忙的回复,放在小姑娘腰部的手丝毫没有收敛,“陛下受惊,微臣在给陛下治疗。”
“需要用嘴?!”离允有些失态。
“皇舅,”姜晨欢错愕的看了一眼离允,见他面色很不好看,急忙解释道:“我,朕的病特殊,国师大人运用治愈之力......”
离允冷笑一声。
神他妈的嘴对嘴治疗,这种谎话骗骗三岁小孩可以,骗他还嫩了点。
见小姑娘被吓住,离允的话不自觉的柔了几分,但依旧冷的可怕,“你,跟本王出来。”
“哦哦。”小姑娘说着就要从司琨腿上下去。
离允眉心突突的跳,大概是没睡好的原因。
“陛下在这儿等着,”司琨像抱小孩似的将姜晨欢放在他坐的地方,温柔的诱哄,“臣先去处理一下与摄政王殿下的事情,等会再给陛下治疗。”
“哦~”姜晨欢乖乖的点头。
离允额前青筋直冒。
“你快去吧,朕会好好批改奏折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司琨宠溺一笑。
即便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揍一顿,司琨也不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
离允感觉自己快被气出心脏病了。
司琨跟着离允出了门,遣散了太监婢女。
“殿下有何指教。”司琨行了一个辑。
“君臣有别,你和陛下更是不可能,你知道么?”
“微臣心里清楚,但规矩是死的,陛下身子病弱受伤,微臣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离允轻摇折扇,对司琨不屑。
跟姜安平那时候差远了,道貌岸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