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允眸子猩红骇人,仔细看眸子里还有氤氲水雾,“你闭嘴。”
他转身,并未去找姜晨欢,而是去了与她相反的方向。
那脚步有些踉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
姜晨欢回去后,鼓着白嫩的腮帮子,接着腮帮子漏气,她无力地趴在书案上。
【007,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姜晨欢从小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身边都是家人,即使来亲戚也是笑盈盈的拉着她夸张的话张嘴就来,她做事的时候家人也不会反对,所以她会反思自己是不是被惯坏了,做的事是不是错了。
【小宿主,你有什么错!明明就是那个坏离允的错!】
【皇舅不是在怪我伤害自己吗?】
【那也绝不是你的错!】
007飘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脸,【宿主,你太善良了,没有见识到外面人心的险恶,离允在高位上待久了,脾气心机也是有的......】
要用最大恶意去揣测他人。
007没跟姜晨欢说。
【重要的是,宿主,你别生气】
在离允把她做的小风扇摔坏之后,姜晨欢心里确实是生气的,但转念一想,离允可能是心疼她的手而做出的不理智行为。
姜晨欢会主动思考,也会换位思考,但若是她想不出怎么替一个人辩解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真正地从她心里淘汰。
【我不生气啦】姜晨欢撸撸007粉嫩嫩的头。
007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白嫩嫩的小肚子。
姜晨欢戳了戳。
“陛下,您的手是又疼了吗?”
李姑姑掀帘进来,看到姜晨欢在手指再往前伸,就以为她是手指疼。
姜晨欢慌乱摇摇头。
【宿主别慌,她看不见我】
007慵懒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趴在一旁。
但当李姑姑手里的花瓶即将要砸到他时,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连忙脚滑起身溜走了。
别人虽然看不见他,但可以触碰到他!
“噗嗤”一声,姜晨欢忍不住笑了。
“陛下,”李姑姑蹙眉,“您手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笑!”
姜晨欢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深知这个话题在她手好之前是过不去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换个话题,“这花开的真好。”
“是啊,这是摄政王殿下送来的外国花束,养好了的话,可以四季常开。”
李姑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抬眸看了一眼姜晨欢。
姜晨欢神色淡淡,思索着要不要给离允道个歉,与长辈说话自己不打招呼先走确实不对。
007当然知道他的小美人宿主在想些什么,内心狂喊:哦,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娇这么软还善解人意的小宝贝!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下次他升级去总部,一定要向那些打工统好好炫耀一下!
一旁李姑姑看到姜晨欢时常带笑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水雾,十分心疼,连带着怨念离允:摄政王殿下确实做的过分,竟然把陛下做的东西都摔了!
虽然,但是,他惹陛下哭就是不对!
李姑姑年轻的时候跟随着温婉可人的先皇后,被养出些脾气来,见有人欺负先皇后的女儿,她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人的!
李姑姑大胆地在心里计划起来.....
“对了姑姑,怜公子不是找我嘛,你带我去吧。”
“可是,”李姑姑迟疑地说,“现在已经是卯时了,还有半柱您就要用膳了......”
“那正好呀~跟怜公子一起吃饭~”
麻麻说了,欢欢要是有感激的人,就请他吃饭~
李姑姑欲言又止,倒是没想过那个怜公子会让陛下这么重视,不过,吃饭的时候总要摘下面纱来让她瞧瞧吧,正好给陛下长个眼色,她应了声是。
李姑姑很快安排下去,派秋盈冬暖去接应怜。
应怜还是带着面纱,不过面纱上的血被他清理掉了。
他身穿白衣,一身白色薄纱衬得他露出的肤色如雪,一双下垂的狗狗眼又大又亮,惹人怜惜。
“参见陛下。”
姜晨欢眼含笑意,连忙过去扶起他,“快请起,这里无外人,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那陛下的手......是因为我吗?”
姜晨欢摇摇头,“不是,这是不小心磨得。”
应怜被姜晨欢拉到她身边坐下,“那您以后要多小心,草民会心疼的......”
应怜又怯怯地看了一眼李姑姑,随即快速挪开视线,揪揪姜晨欢的衣摆,嗓音轻软,“陛下,草民有事跟您说......”
“你放心,”姜晨欢拍拍他的肩膀,“李姑姑是我的人,不是外人。”
“陛下......草民要说隐蔽的事。”
姜晨欢不懂,她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对于怜公子来说很重要的事。
“姑姑,你先出去吧。”
“陛下......”李姑姑迟疑,作为先皇后的贴身侍女,她是会武的。
“没关系的,有事我喊你。”姜晨欢对她笑了笑。
“奴婢就在外面,陛下有事一定要叫奴婢。”
说罢,李姑姑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应怜面具下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眸闪过一丝得意。
李姑姑苍老的双眼突然变得犀利,倒是个黑心馅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装了那么久。
“怜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姜晨欢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嗓音软软糯糯,像一个糯米团子。
应怜喉头滚动,泄气般低下了头。
他走到一旁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铺满狐狸毛的地上,“陛下,草民该死!”
“嗯?”姜晨欢一惊,焦急起身扶他。
“陛下......”应怜露出的眸子蓄满了泪水,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搭在姜晨欢纤细的胳膊上,“草民临终前想跟陛下阐明,草民实在是不想再瞒着陛下了!”
007: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姜晨欢听他说‘临终’,还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安慰道,“没事的啊,太医们医术很好,我们一定能痊愈的!”
像她一样,被先天性心脏病折磨了十八年,那种疼痛就像针在扎,密密麻麻的针扎的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