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看到少女傲娇的模样,喉头滚动,不自觉的溢出了一丝真切的笑。
姜晨欢更生气了,脸颊鼓成了一个小仓鼠。
“姐姐~”应怜隔着帷幕摸了摸她的发,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原谅我好不好。”
男人清润明朗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姜晨欢一怔,随即便是欢喜。
“离我远点,很痒。”小手轻轻推开他,应怜顺势扶抚着胸膛往旁边一倒,眸子里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温柔。
他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叫她姐姐,那就原谅他吧~
今天也是个大方的陛下~
桌子上的两碗云吞早已变凉,热气不再出现,姜晨欢懊恼地捶了下脑袋,本来想等应怜回来再吃的。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可以开吃了~
吃饱了要快点去找小福子~
姜晨欢想摘下帷幕,却被一只大手制止了。
应怜无奈地叹口气,眼前的少女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娇养着长大的,不知道她会引来多少人觊觎。
姜晨欢再次气鼓鼓,“你干嘛呀!”
亏她还怕他饿,找老婆婆拿了个碗,把一碗云吞分成两碗。
“姐姐,”应怜心梗,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周围的人还在两眼发光地看着她,“我帮你扶着帷帽,你快点吃吧。”
清润的声音带着诱哄,旁人听得耳朵都要怀孕。
偏偏某个小少女是个涉世未深的直女,刀枪不入。
姜晨欢歪了歪头,“那你呢?”
她特意分成两碗的。老婆婆还在一边笑她。
老板也是个不懂的,看着应怜只点了一碗,便以为应怜又遇到了困难,当即准备让老婆婆再做一碗给他,没想到被老伴制止了,还拧着耳朵说了他一顿。
老板恍然大悟。老婆婆露出了迷之微笑,在一碗云吞里面多摇了几个,汤汁都快溢出来了。
端到姜晨欢面前,姜晨欢很惊讶,这一碗云吞她也吃不了,就找老婆婆要了个碗,分成了两份。
应怜看着两个碗里比平常少的云吞,加之他只要了一碗,他明白了什么,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泛起点点柔情,“你先吃。”
姜晨欢也不再与他废话,应怜在旁边扶起一边的帷幕,看着她吃。
少女确实饿极了,吃的很快,但吃相优雅,小口小口咬着云吞,脸颊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囤货。
应怜觉得手指有点痒,他摩挲着手指,咬了咬后槽牙。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少女的红唇潋滟,泛着水光,给他眼球极限的冲击。
应怜突然嫉妒起碗里的云吞来……
旁人偷瞄,都被他轻飘飘地瞥了回去,旁人吓得不敢再看,可腿时不时在抖动,彰显他们的焦急和烦躁。
很多乔装的人都已打算回去禀报,他们心里无比确定,自家主人/大人要找的就是这个少女!
应怜感觉到不对,但也没做什么,只静静看着少女的红唇。
一一
小福子心事重重,他漫无目的好似行尸走肉般走着,他感觉所有人都像姜晨欢,但所有人又不是姜晨欢。
“大人,”二牛擦了把头上的汗,“俺觉得这一路上的美人挺多的,那些都不是圣女吗?”
他本就好色,是个女子他便要垂涎。
小福子没搭理他,眸光却望向街边摊贩处的一只簪子。
他瞳孔一缩,迅速上前查看,语气急躁,“你从哪儿来的这只簪子?!”
小摊贩被吓了一跳,看见他拿着那只沉木香簪,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客观您看上这只簪子了?给我一两银子就成......”
小福子眉心突突地跳,双目猩红,这只簪子是御用簪,上好沉香木雕刻而成,花纹也是宫里木匠精细打磨成的,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这只木簪是今早他给陛下挽头发用的!!!
“大大大......人!那边......那边有有有个......!”三牛说话不利索,他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脸通红。
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大牛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三牛头上,“有啥?!还有个仙女不成!”
三牛吃痛地“嘶”了一声,听到这话,他双眼放光,“老大!你你你你咋知......道的!”
小福子突然想起在云吞店隐约看见的那一张侧脸,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在哪儿?”
“在在在......云......”三牛话还未落,小福子已经松开他,拿着簪子径直跑向刚刚去过的云吞店。
是陛下!
“喂喂喂!你还没给钱呢!!!”小摊贩急促叫喊着,这是簪子是前几天他捡的,他感觉质量还不错便跟他平常的簪子混合起来叫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认识!
“嗯?”
他刚想去追,大牛停靠在他前面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小摊贩只好悻悻然坐下了。
一一
旁边等候的人窸窸窣窣地离开,原本热闹的云吞店变得冷清起来,老婆婆气得在那里拿着锅铲直发抖。
“这都是什么人啊!饭还没动就走!”
虽说他们已付钱,但老婆婆活了这么些年,经历过饥荒灾难,最是看不惯浪费粮食的人。
应怜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探究,大石在心口处悬着,怎么也落不下,眼前的小少女吃的很香,应怜还把“自己那份”给了她。
这些人......好像都是来找人的。
眼前的少女光已经露出红唇就已经倾国倾城,若是寻常人家,定是护不住她。
应怜眉头紧蹙,烟尘阁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最发达、及时的,可他从没听说过哪家多了个倾城绝色的小娇娇。
她是谁......
他好像还没问过少女的名字……
还没等应怜细细思考,便听见少女咕噜咕噜就要端起碗来喝汤,应怜无奈一笑,帷幕被打开大了些。
罢了,等她吃完饭再问吧。
“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