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观众顿时明白，这老马的主人恐怕已经战死沙场。
见到这一幕，新娘子手中的引路灯无力的掉在地上。
新娘子褪去身上鲜艳的红衣，里面赫然是一席白衣。
这突兀的变化，鲜明的对比，那股悲伤的情绪直冲天灵盖。
观众们看到这里，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然而更炸裂的还在后面，寒风怒吼，大雾中一匹匹老马慢慢走出。
每当有一匹老马出现，就对应的多一个素衣的女子。
直至最后，那片人影中再无半点红色！
看到这里众人在这绷不住了，一个个抱住自己的亲人嚎啕大哭。
李丽质红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牛郎。
然后猛地扑进他的怀里不住的哭泣。
牛郎高举双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燕和卢悦更是双目喷火，本来看这演出，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想要找牛郎求抱抱。
结果倒好被别人截胡了，关键是这人她们还不能说什么。
牛郎也被两人看的发毛“那个，你能不能先起来。”
李丽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全摸牛郎的衣服上了。
牛郎恶心的直咧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你羞不羞呀！”
李丽质擦了擦眼泪“这有什么羞的，你看看外面。”
几人才注意到，一众观众都抱着亲人相拥而泣。
那场面，皇帝驾崩也没这万人哭泣的待遇。
牛郎略显尴尬，这节目他是选自后世的一个动画，叫识途。
讲述的就是古代女子和丈夫分别，再遇已是阴阳两隔的故事。
只是牛郎没想到这反应有点大。
看着那些久久不愿离去的观众，牛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牛郎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事情很快就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
毕竟这么多人哭嚎的回到长安，他想不注意都难。
一开始李世民还以为是不是那个有德之人去世了。
一番打听下才知道，是被牛郎新整出来的节目感动的。
李世民很是疑惑，到底什么样的节目能将人感动成这样？
怀着好奇的心情，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也来到马场。
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场面，李世民也是震惊不已。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李世民之前也来过，即便是开业，也没这么热闹的场面。
高全打听了一下回来说道“陛下他们都是来看节目的。”
李世民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节目能这么受欢迎。
就在李世民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的服务员将几张柔软的纸塞到李世民手里。
李世民疑惑“这是干什么？”
服务员讪讪一笑“等一下您就知道怎么用了。”
李世民嗤之以鼻，自觉用不到这东西，随手塞给身后的长孙皇后。
来到场内，李世民找了个好位置，静静地等待节目上演。
看着周围人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的样子，李世民不由的感到一阵好笑。
节目开始，众人瞬间被场上的情景吸引住。
李世民一开始还不太在意，可看着看着，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
当看到男子要出征不得不和爱人分别。
长孙皇后不由的抓紧李世民的胳膊。
这场面她太熟悉了，曾几何时也一次次经历。
李世民也感受到长孙皇后的紧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随着剧情推进，长孙皇后不知何时已经依偎在李世民的怀里。
眼泪更是打湿了李世民胸前的衣衫。
此时节目也到达高潮部分，当看到老马识途携魂归，李世民不由的攥紧拳头。
他也打过仗，他自然也知道战争的残酷。
这样的场面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另一边，当长孙皇后看到那红衣飘去素人留，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一把。
作为女人她自然也是最了解女人，那种希望破碎在面前的心疼，自己太有感受了。
李世民感受着长孙皇后那悲伤的情绪，不由的将其紧紧的搂在怀里。
感受到爱人的怀抱，长孙皇后不由的哭出声。
如此失态的情形，并没有人嘲笑她，因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受。
过了许久，长孙皇后情绪才平复一些。
看着李世民胸口的衣衫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也是一阵惭愧。
李世民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观音婢，朕刚才给你的纸呢？”
长孙皇后脸色微微尴尬“我不小心用完了。”
这个时候李世民也绷不住了，眼泪不由的从脸颊滑落。
看到这一幕，长孙皇后好奇的问道“陛下你哭了？”
李世民嘴硬的说道“没有，只是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节目结束，本来还打算去蹭饭的两人，也直接回了皇宫。
原因无他，现在李世民两人的样子着实有点狼狈。
马车内，长孙皇后靠在李世民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李世民也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乖，别难过了，这只是一个节目而已。”
长孙皇后一脸哀怨的说道“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
李世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牛郎这脑袋瓜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演出这么催人泪下的故事。”
长孙皇后赞同的点点头“是呀，全程没有一句台词，仅凭演员的一举一动就将观众带入其中。”
李世民点点头“这小子要是能将这心思都用在朝堂上就更好了。”
回到皇宫，李世民破天荒的没有去处理政务，而是陪着长孙皇后。
今天的节目对他冲击也很大，一想到两人阴阳相隔，李世民就忍不住想到长孙皇后。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李世民的精心安慰下，长孙皇后也走出那悲伤的情绪。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过去，随着节目不断的演出，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要说泾阳了，就连长安也萦绕着一种悲伤的情绪。
而且这种情绪还在一点点积累，一旦爆发那将是一场无法预估的场面。
而牛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感觉到人们的情绪已经继续到顶点，牛郎也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