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赖是陈家村远近闻名的不要脸东西,年轻时就喜欢调戏村里的小姑娘,结了婚有了婆娘也还不老实,比王麻子那个鳏夫还不如。
这几日陈长生又是在村里收地皮菜赚了钱,又吃得好,脸色红润,身子看着也比之前圆润,皮肤也白皙了些,不知怎么滴,就让陈二赖给盯上了。
“我说陈二赖这狗嘴还真的是吐不出象牙来是吧?”陈老太太从人群里走出来,“我大儿媳妇儿能有啥想法?!我怕是你自己有啥大胆想法吧。”
陈二赖的婆娘二赖婶站不住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男人不是什么好鸟,但听到别人这么编排自家男人,就忍不住怒骂道,“我家二赖能有啥想法?我看是你自家儿媳妇耐不住寂寞,想勾搭我家男人,啊呸,真不要脸!”
这泼妇骂街架势陈长生生听不下去了,她冷笑一声,“我勾搭陈二赖?也不瞧瞧陈二赖长啥模样,那副尊容,我看只有二赖婶能看得下去吧。”
旁的众人也是附和。
“就是,咱村里好人家没人瞧得上陈二赖,也就二赖婶你俩般配。”
“二赖婶,你还是看好自家男人吧,别让他出来祸祸村里的好姑娘。”
“陈二赖好吃懒做,家里全靠二赖婶和两个孩子干活,陈家大嫂子怎么会勾搭陈二赖呢?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听说陈家大嫂子娘家人都给找了隔壁李家庄的李大汉,那人家里有十两银子和三间青砖瓦房,人陈家大嫂子都不稀罕。”
二赖婶满脸通红地回嘴,“我男人再怎么丑,也是个活人,是个宝,比你那死鬼男人要强百倍!”
陈长生扯了扯嘴角,这二赖婶还真是是个男人都当成宝啊。
“噢?那你就自己留着这块‘宝’好好稀罕吧。”她戏谑道。
听到势头不对,陈二赖脸色铁青,转身就挤出了人群。
二赖婶也跟着挤出来,在男人背后一路骂着,“你个狗东西,垸场那么多人也敢明着调戏那个寡妇。老娘给你生儿育女,你还想着勾搭别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你特娘的闭嘴!”陈二赖脸色难看得吓人,“是不是好几天没挨老子的打,皮痒痒了是吧?”
“你还敢打我?你个狗男人,老娘要跟你拼了!”二赖婶嚎叫着伸手就去抓陈二赖的脸。
陈二赖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两条指甲血痕。
“你个臭婆娘!”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二赖婶一溜烟儿跑了。
陈二赖一家人离开后,垸场上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
陈长生再次开口冷冷道,“趁着今天我刚好把话说清楚,我陈赵氏以后不会再嫁,不管是陈家村还是赵家村的人,谁都别想编排我。”
她心理上就是个男人,要不是老天爷在安排她穿越时出了差错,安排了个女人身,出了这茬子。
既然当了个便宜娘,白捡了几个这么大的儿女,以后也不用应付别人安排的改嫁。
这话一出,陈老太太神色复杂地看向这个大房媳妇儿。
陈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好吃懒做,原就是亏欠了大房媳妇儿,心想着等大房日子好过了,这个儿媳妇要是想改嫁,她也不会拦着。
谁能想到,这个大房媳妇儿竟然要守一辈子的寡!
陈老太太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劝阻。
里正先开口了,“大福娘,你这日子好过了起来,以后还是找个男人比较好。”
马婶子知道一个女人拉扯孩子不容易,也劝着,“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好,老了老了可以照顾。”
陈长生知道他们是好意,而且古人都是以男人为天。
但她偏不。
男人,能有银子香么?
都说养儿都不一定能防老,更何况男人。
还是得手里有钱才行。
她面色坚定道,“大家的好意我知道,但我是不会再改嫁的。以后谁还敢碎嘴子乱嚼舌根,那就别说我不跟大家客气。”
陈家村众人这才闭了嘴。
“里正叔,您接着说水车的事吧。”陈长生开口道。
里正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咱们说回龙骨水车。水车是由大福娘先提出的,她还主动画了草图出来,让村里人都免费用,所以理应由她家第一个用。马大强做出水车,所以他家是第二个用。
接着就是上回挖水渠主动额外主动多出一个劳动力的二十户,剩下的就按村里的口碑排,不论本村人还是外来户,一视同仁。
谁要是还有意见,尽管提,但我老头子不听。除非你能自个儿做出水车,那就算你有本事。”
还有意见的几个村人默默闭了嘴,谁让他们没本事,做不出来水车呢。
“王麻子,你那九棵树也抓紧点时间,明天一早就要,别误了事。”陈里正再次点名。
“诶诶,好的...”王麻子满脸不情愿地点头。
开完村大会,里正又把村里几个会点木工手艺的人留下,让这几人跟着马大强学做水车,务必舀五天内全部完工。
是夜。
陈长生和陈老太太分开后就回了家。
她检查了竹筒里的松油,已经完全冷却凝固了,只需要将竹筒破开,把蜡烛取出即可,这次一共做了十三支。
陈长生又上了后院,大福和二禄俩孩子动嘴利索,所有的辣椒苗已全部移栽完毕。她仔细看了,是按照自己的要求移栽的。
辣椒苗这玩意儿在移栽之后要注意马上遮阴,不能遇太阳高温暴晒,否则很容易晒伤萎蔫儿。最好能用遮阳网遮阴,再不济用稻草或者树枝也行。
陈长生打开手环,看了眼明日的天气,晴、32-34度,已经完全入夏了。
她把四个孩子都召集过来,“明天咱家里的地就要开始浇灌了,得费不少力气,城里送货的事儿就得交给你们其中一个人。”
“只一个人进城?那咱豆腐脑还零卖吗?”大福问道。
“先停几天,地里的事儿更重要。”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田地对庄稼人来说就是最根本的,要是谁为了赚钱连家里的地都不管了,官府可是会出面质问和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