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还是挺感动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是爱吃东西,更何况家里之前那么穷,一天三顿都吃不饱的那种。
两个小孩竟然能这么懂事地拒绝了糖葫芦的诱惑,还要主动帮忙做生意。
陈长生她现在不缺钱,糖葫芦还是买得起的,想了想她说,“那好,那等今天卖完了东西赚了钱,娘再给大家一人买一根糖葫芦,大哥和二哥也有。”
老大和老二虽然没出来,但在家里也没闲着。
只要是帮家里做事的人,都有奖励,这是陈长生一贯的原则。
三寿和四喜欣喜地点点头,娘真好,还是要给他们买糖葫芦吃。
送完菜领了钱,陈长生从如意酒楼出来,三寿和四喜跟在一旁。
陈四喜有些迫不及待了,“娘,咱们现在去哪里啊?去哪里卖豆腐脑?”
“四喜,这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咱们肯定是在街上卖啊,生意肯定好。”陈三寿很肯定猜测。
白水县城两条正街,人的确不少,买菜的、卖菜的、卖早点的,热热闹闹的,街道两边还有不少茶肆酒楼。
按理说的确街上更适合卖豆腐脑,只不过做吃食生意的摊子太多,他们的竞争对手也相对会更多。
陈长生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之前踩好的点,做好打算,她便领着两个孩子直奔码头。
现在还是早上,码头的人还不怎么多。
他们到的时候,岸上两边已经有几个小摊子,都是些卖馒头卖包子这类主食的,还有一个卖糖葫芦和卖烤地瓜的小贩。
陈长生把木桶和豆腐脑都放下,又将身后的背篓放好,准备收拾东西开始支起摊子。
他们今日出来的有些匆忙,没有提前准备桌椅板凳。
豆腐脑这种吃食的生意不像做其它的生意,不能直接将食物放在地上,不干净不卫生,人家就不愿意买。
陈长生给了三寿两文钱,让三寿领着四喜两人一起到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闲置的木板子。
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就花钱问别的摊主借个桌子。
孩子们找了一圈,的确是没找到闲置的板子,最后在不远处的一个馒头小摊子顺利租来一张小桌子和一只凳子。
有了小桌子,陈长生把豆腐脑的大锅子、红糖、山楂碎、鲜菇咸卤料和五只碗依次分别整齐地摆在桌上,装山泉水的木桶则放在一旁地上。
一个临时的豆腐脑小摊子就这么支起来了。
陈长生先舀了一碗豆腐脑出来提前放在山泉水里冰着。
三寿和四喜乖乖呆在一旁,“娘,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娘说了给他们分配任务,摊子都支起来了,他们还在等着任务呢。
看着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样子,陈长生笑盈盈地说,“待会儿娘卖负责豆腐脑,四喜负责收钱,三寿就负责把客人已经吃过的碗帮忙洗干净,明白了不?”
说完,她拿出一个布袋子挂在陈四喜的胸前,叮嘱四喜保管好。
这布袋子还是陈长生花了二十大卡提前在手环里买的,有点像很早以前公共汽车上售票员挎的那种包。
两个孩子明确了自己的任务,立刻认真地点点头,牢牢记在心里,“明白了!娘放心!”
四喜按了按胸前的布袋子,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娘让她负责收钱,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可要干好了,可不能丢了钱。
陈三寿和陈四喜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这生意好不好做。
只不过看着娘手上的动作自如,两个孩子都开始期待起来。
但是这期待和激动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等了快半个时辰,别说开张,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过来到他们的摊子上问价。
陈三寿看着几个零星的来来往往的人,有些沉不住气,“怎么办啊,娘?咱们是不是选错了地方啊?怎么过了这么久一个客人都没有呢?”
陈四喜也丧着脸有些气馁,“是不是咱们的豆腐脑并没有那么好吃,城里人不爱吃豆腐脑?可是我觉得娘做的豆腐脑很好吃啊,又嫩又滑。”
“别着急。”陈长生安慰着说,“还没到时间呢。”
陈长生上辈子也没做过生意,这其实也是头一回,别看她表面上看着淡定,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只不过在孩子面前她得保持镇定。
她偷摸着唤起虚拟手环,早上十点整。
“船来喽!”艄公的一声叫唤声,提醒着大家,客人来了!
早就做好准备的小摊小贩们,纷纷抄起家伙行动起来,让自家的蒸馒头蒸包子的香味四处传播,让自己的糖葫芦看起来更加诱人,让自己的烤地瓜更热气腾腾。
几分钟后,一辆船缓缓地驶入码头。
船靠岸了,从船上下来一大批客人,有经商模样的,还有外来人,还有探亲回城的。
船舱里的空气不流通,这些人被闷在船上一晚上,早就闷的头晕恶心,刚下船就开始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稍微缓过精神来,才感觉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可看着两边卖馒头包子的摊点,这一大早也实在吃不下去这么干的。
人群上了岸,慢慢走着。
“卖豆腐脑嘞,冰凉清甜的豆腐脑,细腻丝滑又营养。一口下肚,消暑又解渴;一碗下肚,神清又气爽。”陈长生看到人流朝着她的摊位过来,开始扯着嗓子喊。
她把冰好的豆腐脑从水桶里端出来,又将剩下的四只空碗都盛满豆腐脑,放入山泉水里冰着做好准备。
客人们还没想好吃什么,边走边看,然后就经过陈长生的摊位。
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碗细腻丝滑的白白嫩嫩吃食,又有陈长生卖力的吆喝声,有几个人忍不住好奇围观过来,“哎,这是什么?”
陈长生笑容满面,“这是豆腐脑,自家做的豆腐脑,干净又卫生,有冰的和不冰的两种。”
豆腐脑?没吃过,不过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
围观的其中一人有些心动,“大嫂,你这豆腐脑怎么卖的?”
陈长生微笑着比了三个手指头,“一碗豆腐脑三文钱。请问你是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听到三文钱,这几个人倒抽一口气,其中还有一个男子甚至惊呼出声,“三文钱?!这么贵?是什么东西啊,竟然卖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