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
什么得手？
文东恩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好奇吗？”全在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量着她突然变得丰富的面部表情，调侃道：“你现在这样，可比刚才冷冰冰的顺眼多了。”
意识到他曾经冒犯过好友，自己还不知道，文东恩的声音比之前更冷厉、更低沉。
“全在俊，想要女儿，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全在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觉得呢？”
花花公子口中的“得手”，难道会有什么单纯的解释吗？
显然，文东恩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在不敢相信的同时，仍抱着一丝侥幸。
‘不会的……’
‘那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矢口否认着，可偏偏这两天她没有看见好友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世明小学，又联系不上，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便开始不受控制地碎裂。
而全在俊接下来的话，更是彻底碾灭她眼里的光。
“孙明悟把你拖进体育馆的时候，其实我也在。”
“她冲进来救下你以后，我亲眼看着你们落荒而逃。我还跟了上去，坐在车里，和你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全在俊双手插进裤兜，用怀念的语气讲述着那天发生的细枝末节，神色有些出乎意料的柔和。
与之相反。
仿若身临其境的文东恩却只觉得越来越窒息。
她好像随着男人的话语，重新回到了那个自己差点儿被孙明悟侮辱的黄昏和体育馆，偏头看到的也不再是阳光明媚的操场，而是飘着大雪的高高的窗户。
“我看见她牵着你的手，一直在安慰你，还把口袋里的糖喂给了你一颗。”
“她送你进了小旅馆，过了大概十分钟才出来。”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也给了我一个机会。”
一个悄无声息地带走女生的机会。
朴妍珍让孙明悟去侵犯文东恩，给不听话的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惩罚。
全在俊知道，但没打算阻止。
甚至在想到女生也许会跑来救文东恩后，他还临时决定要将某个计划提前实施，成全自己的野望。
迷药，手套，衣服，口罩，帽子。
还有方便干坏事的三无旅馆。
一应俱全。
所以，他的计划从始至终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他也非常享受那一个无与伦比的绝妙夜晚。
时至今日，他似乎还能记起那销魂刻骨的滋味。
那是这些年的床伴们根本无法让他沉沦失神的极致体验。
看到男人浮于表面的肮脏邪念，不敢再想下去的文东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感直冲喉咙而来。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怎么敢……？！
无边的恨意与怒火充斥着文东恩的心，她的理智也在这一秒岌岌可危。
原本她以为，十八年前，全在俊只是打打篮球，旁观朴妍珍她们霸凌那些无辜的女生，又或是被孙明悟怂恿着欣赏自己的狼狈。
可她错了。
全在俊没有动手，不代表他无罪。
或者说……
他才是最该下地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