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将她扶着回了永宁居,彼时老夫人的院里大家还在继续。
杜妈妈早准备好了醒酒汤,是猜到沈稚今夜要喝酒,可也没料到她醉醺醺的回来。
“这是喝了多少啊?”杜妈妈瞧着沈稚一张脸都通红,意识也有些不清楚。
“两杯。”冬青道。
“夫人也真是的,知道自己不能喝,怎么还贪杯呢?”杜妈妈无奈道。
“今日夫人高兴着呢。”冬青笑着道,她将沈稚扶着躺上床,又接了紫苏递来的帕子,给沈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夫人已经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她这么说,杜妈妈倒不好再唠叨什么了。
她给沈稚喂了点醒酒汤,但沈稚此时胃里正难受着呢,醒酒汤一灌进去,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在冬青早就准备,将痰盂拿过来,等她吐干净后,才端来清水让她漱了漱口。
吐了以后,沈稚才恢复了几分意识。
但她一睁眼,便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杜妈妈跟冬青的脸好像在打转,转的她头晕。
“夫人,再喝点醒酒汤。”杜妈妈温声劝着她,“否则明日起早要头疼的。”
可她说什么沈稚已经听不下去了,只觉脑袋晕的厉害,胸口也一阵一阵的堵得慌,但她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干净了。
“侯爷呢……?”沈稚靠在床头,眼睛都不敢闭,一闭上眼这晕乎乎的感觉便更明显了。
“还在老夫人院里呢。”冬青答道,“姑爷跟三爷都回来了,只怕侯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沈稚微微喘了口气,小脸红扑扑,眼神迷离,但语气里却是对江羡的担忧:“他身上还有伤……”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江羡身上有伤,但他长途跋涉的赶回京城,江绍他们应当也不会让江羡喝太多的酒。
冬青还要说什么,却见沈稚缓缓闭上了眼。
这是酒劲上头,开始困了。
杜妈妈跟冬青一起将沈稚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又拿干净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沈稚这一觉不会睡的太久,此时天色还早,估摸着睡一两个时辰便会醒过来。
杜妈妈跟冬青守在房中,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江羡回来了。
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江羡身上虽也有些酒气,但瞧着人还算精神。
“夫人睡下了?”他压低了嗓音,问道。
“是。”杜妈妈点点头,“夫人喝的有些醉了。”
江羡抬手按了按眉心,道:“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他身上还有伤,不宜沾水,这也是昨夜沈稚吩咐的。
可此时江羡既开口了,杜妈妈也不敢多说半个字,转身吩咐冬青去办了。
……
等到沈稚被渴醒时,已是快子时了。
她还没睁开眼,便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而后一杯温水递到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清润的水划过干涩的喉咙,她这才感觉好些。
“还喝吗?”耳边响起一阵温润的嗓音。
沈稚睁开眼,就瞧见江羡的脸。
她此时正靠在他怀中。
“你回来了……”沈稚呆呆道。
“嗯,回来了。”他笑着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今夜人多,便分了两桌,男女不同席,江羡并不知道沈稚喝了多少酒。
“高兴嘛。”沈稚娇憨地笑了笑,她在江羡怀中靠的舒服,正想调整个位置时,忽然想起江羡身上还有伤,她连忙直起身:
“你的伤怎么样?上过药了没?”
“晚上敷过药了。”他道,“别担心。”
沈稚这才放下心。
她每夜睡前都要沐浴,先前醉着,杜妈妈她们也不好帮她,此时醒了,就感觉身上十分不适。
沈稚正想要爬下床,就感觉一阵头晕。
酒劲还未完全过去,她仍有些不舒服。
“做什么去?”江羡见她这举动,便问。
“洗澡换身衣裳。”沈稚不好意思地笑笑。
知道她爱干净,江羡自然也没拦着。
杜妈妈也早知道她这习惯,所以提前便让人烧好了热水。
洗过澡后,沈稚才觉得神清气爽,人呢也精神了不少。
她重新换了身衣裳,回到内室。
彼时江羡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眸轻阖,神色肃静淡然,瞧着像是睡着了。
沈稚轻手轻脚的吹了屋内的烛火,然后借着床头的微光慢慢爬上了床。
没想到方才还睡着的江羡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双手抱住沈稚的腰肢,然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沈稚心头一阵慌乱,脸蛋通红:“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在等你。”他眸色如墨,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阔别两年之久的身体接触,比沈稚想象中的更让人悸动。
他们像是第一次,可又对彼此的身体感到异常的熟悉。
……
这一夜屋里叫了两次水。
沈稚迷迷糊糊间被江羡抱着去了净室,等再出来时,她浑身酥软的比进去更明显。
次日,沈稚又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次醒来时她浑身酸软的不像话,尤其是下身那火辣辣的感觉。
身侧的江羡已不见了踪影。
守在外面的冬青听见声音走了进来,笑眯眯撩开了纱帐。
“夫人醒了。”她笑着道。
沈稚见她笑的一脸暧昧,脸上有些挂不住,红成了一片。
“侯爷呢?”她问。
“侯爷一早就起来了,在院里练了会儿剑,又去陪着老夫人用了早膳,最后带着小世子跟小少爷去前院了。”冬青答道。
昨夜折腾到那么晚,江羡倒是一如既往的起得早,像是半点也不知道累一样。
沈稚小声嘀咕了两句。
“夫人可要再睡一会儿?”冬青见她眼睑下方发青,知道她是昨夜没睡好。
“不睡了,起来吧。”沈稚可不好意思再躺下去。
她收拾好自己,用了早膳,去给老夫人请安问好。
做完这一切,她跟平常一般回了永宁居。
这两年来她学会了刺绣,也给棣哥儿跟桓哥儿缝了不少鞋袜,如今江羡回来,她又准备给江羡再绣一些东西。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她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思来想去,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