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稚打扮好了,江羡才从床上起来。
他昨日回来的晚,沈稚起来时便没叫他。
听见他起床的动静,沈稚笑盈盈的进了内室,就看见冬青正服侍着他更衣。
江羡扭头看她,见她这一身装扮,眸中划过一抹惊艳:“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一会儿要去给母亲请安的,可不敢迟了。”沈稚笑道,“你要直接去衙门吗?”
“昨天的事还没处理完,得早点去。”江羡眼下还有淡淡青色,是累的。
“那可还要去给母亲请安?”沈稚走上前,接过冬青手中的活,替江羡更衣。
她比江羡矮太多,只勉强到他胸口的位置。
从江羡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微微垂着脑袋替他系着腰带,发髻上的簪子闪着光芒,很是好看。
她露出来的那一节白皙细腻的后颈,有少许发丝落在上面。
他一时没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他手指微微泛着凉,突然触碰到沈稚的后颈,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抬起头,娇嗔地瞪他一眼:“你做什么啊?”
“有脏东西。”江羡脸不红心不跳的寻了个借口。
“哼。”沈稚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扬起。
一旁的冬青可不敢再继续待了,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走,江羡的胆子就大了些。
他双手轻轻抱住沈稚的腰,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一下。
她的身子柔软,轻轻贴在他怀中,身上自带的一抹馨香不断钻进他鼻中,让他有了些许冲动。
“身子好了吗?”他嗓音微微沙哑,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沈稚当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渴望。
她的脸‘腾’一下便红了,这抹红晕一直延伸到了后颈。
她不敢抬头,将脑袋靠在他胸膛,瓮声瓮气道:“大夫说,最好还是多等些时日再……”
她嗓音软软的。
软香在怀,饶是江羡有再大的自制力,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慢慢俯下身,亲了亲沈稚的后颈。
沈稚感觉有些痒,缩着脖子躲开,笑道:“你还要不要去衙门了?”
“抱一会儿再去。”江羡的呼吸落在她脖子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时舍不得放开。
沈稚也由着他去了,两人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江羡才离开。
他走后沈稚才想起来,忘了让他用完早膳再走了。
她一个人吃完,又去看了看棣哥儿。
他还睡着呢,樊于氏在一旁守着。
不过她瞧着似乎很累的样子。
“怎么累成这样?”沈稚皱眉问。
“夫人,您放心,我不会出错的。”樊于氏连忙道,“等刘乳娘来交班时,我就回去好好歇一会儿。”
沈稚皱了眉,却没说话。
出了暖阁,她才问小清:“她们俩最近怎么回事?”
“我偷偷观察了好几日,那刘乳娘总是找各种借口偷懒。”小清愤愤道,“除了您去看小少爷,或者是让人将小少爷抱来您这里时,才是刘乳娘在,其余时候几乎都是于乳娘在照顾小少爷。”
沈稚眉头皱的更紧。
她只知道她们俩在斗,却不知陈刘氏做的如此过分。
小清问:“夫人,要不要让杜妈妈去说两句?”
陈刘氏这么做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她的职责是照顾棣哥儿,而不是跟人勾心斗角。
“且再等等。”沈稚道。
她想看看这个樊于氏,是不是真的性子那么软弱。
若是如此,那她也不适合留在棣哥儿的身边。
小清便没再说什么,陪着沈稚去了老夫人那里。
说起来,沈稚已经有很久没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踏进这院子里时,她竟然还觉得有些陌生。
这院里服侍的丫鬟们见了她,都笑盈盈的问好行礼。
沈稚朝她们笑了笑,这才往上房走。
早已有眼尖的丫鬟进去通报老夫人了,沈稚刚走到门口,便有丫鬟出来迎她。
沈稚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夫人与碧玉的笑声。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笑的正开心呢。
沈稚轻轻握了握手中的帕子,才抬脚进了屋。
屋里,碧玉就坐在老夫人的身边,正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说些什么。
瞧见沈稚进来,碧玉便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沈稚笑着道:“碧玉姑娘不必多礼。”
她说完,又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行了个万福礼:“母亲。”
老夫人望着她这一身装扮,当目光落到她那张眉眼弯弯,温婉恭顺的脸庞时,十分满意地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沈稚笑着应“是”,这才去一旁坐下。
姚妈妈亲自给她奉了茶,笑眯眯说:“这是花茶。”
沈稚对她感激一笑:“辛苦姚妈妈了。”
姚妈妈笑着退下。
“身子可大好了?”老夫人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语气温和地问。
“好的差不多了。”沈稚笑道,“多谢母亲关心。”
“那就好。”老夫人笑道,“你来的也正好,我跟碧玉正说起她的婚事。你也来参考参考。”
刚才说的那么开心,是说碧玉的婚事?
沈稚便道:“碧玉姑娘的婚事可定了?”
她只听说余老太太进府几次,都是为了碧玉的婚事。
却不知有没有定下来。
“还没定呢。”碧玉温和的面孔浮起一抹红晕。
“那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老夫人笑着执了碧玉的手,说道,“你猜猜看,相中碧玉的,是谁家的公子?”
沈稚面露难色:“这我还真是猜不到,母亲也知道,我不常出门,对外面那些世家公子都不了解。”
老夫人似乎也知道她会这么说,笑道:“是内阁大学士荀徽家的长孙,名唤荀玮,是上一科的解元。”
沈稚人有些错愕。
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能搭上内阁学士家的关系,甚至还能将碧玉嫁进去。
她咽了口口水,将心中的惊讶压下去后,才道:“碧玉姑娘与那位荀公子,已经相看过了?”
“倒是还没有。”老夫人笑道,“不过双方送了小像,荀家也没说什么,显然是没什么不满意的。”
碧玉听她说着,脸更红了:“这件事能不能成……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