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唐和雷剑还有肖峰等几个刑警,跟着消防队的身后爬上了楼顶。
“阿姨,您别冲动。”
消防员慢慢接近,并开始了劝说,转移注意力。
但是,高桂兰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彻底疯狂:“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先把她扔下去!”
说着,一把揪住了马淑萍的头发,作势要跳楼的样子。
消防员无奈,不敢继续刺激,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高桂兰用刀在马淑萍的脸上划出来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我一直纳闷芸芸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得了抑郁症,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芸芸的遗物时,在她的电脑里发现了很多视频,我才知道,她竟然被你们欺负了两年!”
“你说,每次是不是李娟和赵雪动手,你在旁边拍?”
马淑萍拼命地点头承认。
“然后,你们再发给她、恐吓她!让她不敢告诉我和老师,是不是?”
马淑萍吓得惊慌失色,满脸是血的点头。
“你承认就好。”
她在马淑萍的脸上又狠狠地割了一刀。
消防员想往前走,可高桂兰一直用眼角盯着他们,见他们往前走了一步,大声喊道:“退后,你们都退后!要不然我拉着她一起死!”
就在这个时候,江唐和雷剑、肖峰等人一左一右,趁着不注意悄悄摸了上去。
高桂兰现在已经报了仇,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了了心愿。
同时也萌生了死志,看见两侧包抄过来的两个人,说道:“芸芸,妈妈来陪你了!”
说完,抓着马淑萍的头发,奋身一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江唐和雷剑同时往前一扑。
江唐一下抓住了高桂兰的手。
而雷剑也抓住了捆绑在马淑萍手上的绳子。
后面的肖峰和消防员急忙跑了上来,分别抱住了江唐和雷剑的脚。
而下面的人也吓得惊叫起来,其余的消防员时刻准备用气垫去接。
江唐用右手死死抓住。
而高桂兰拼命想要挣脱:“小伙子,放手吧,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合格,我不配做芸芸的妈妈!”
“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好妈妈。”
高桂兰摇了摇头:“我杀了人,是死罪。早晚都是死,不如早点下去陪芸芸。”
她用手掰开了江唐的手指,掉落下去。
虽然下面有气垫,但是四十多层的高楼,摔下去不死也重伤。
何况,没接住。
马淑萍可不想死,在消防员的帮助下,被雷剑救了上去,立即送去医院进行治疗。
这个案子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引发了许多人的思考。
有人在朋友圈中发了一篇文章,江唐很喜欢,点了赞:
“校园霸凌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当有人身处恶意的深渊时,请伸出一双温暖的手。
你的一丝善良,或许会给弱小者带去一缕阳光。
我很喜欢这样的一句话:法律终究是道德的最低底线。
大多数时候,我们所面对的很多事情,其实根本不受法律的约束。
人心向善,愿世间再无罪恶。”
……
肖峰完成任务,带着队员回海浪市了。
因为英勇救人,被许多人拍摄发到了网上,江唐和雷剑分别获得了个人三等功。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人们慢慢会逐渐淡忘。
但是,江唐始终记得一件事,这件事他一辈子不会忘,那就是——继续查夏案。
晚上,客厅。
“行了。失望多了,你就不会再抱有什么希望。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雷剑从一串香蕉上掰下来一根香蕉吃。
江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换换脑子。
可惜运气很差,电视上播放的居然是足球,一个没有大华队的世界杯,没什么可看的,气得又给关上了。
雷剑吃完整根香蕉,再把香蕉皮准确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经过和数据库里的比对,没有与之相匹配的DNA,或许只有等着凶手的兄弟姐妹,或者儿子、孙子犯了案,我们才有可能抓住他(她)。”
破案的几率再一次变得渺茫起来。
江唐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能感觉到,我们有一部分推理是正确的,前面没错,出错的大概就在……对,凶手很可能根本就没病!”
他忽然想起来了,在那次梦境推理中,凶手在床上可是很猛的。
也就是说,他们去找蔡老爷子询问,找到了得了“渐冻症”的刘军,这个侦查方向本身就是错误的。
“刘军根本就不是去春雨书店的那个人!”
雷剑听见这个结论,愣了一下:“啥?不是刘军?”
“是我主观认为,凶手购买医书学习,可能是给自己或者家人治病。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
正说着,江唐忽然停下了,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
“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
“或许是为了考大学吧,而且还是医生专业。”江唐感觉推理的逻辑好像越来越清晰了,“之前我们已经断定,凶手非常熟悉学校里的环境,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操场有个树洞、计算机房后面有片小树林。他应该经常出入学校,而且在抛尸后,可以迅速撤离而不被怀疑。但是,并不住在校内。”
雷剑推测道:“难道想上学的,又没钱,还要工作。所以……自学?”
“30岁左右的年纪,肯定有认识的老师,但是,却能以某种名义出入学校。”
“旁听或者请教?”
“戴着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手上戴着手表,或许还会有一辆自行车或者三轮车。综合起来,哪种人还会有这种形象?”
“工人?学生?还是老师?”雷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在那个年代,你说的这种造型很流行。”
“所以,凶手很普通,放在人堆里不扎眼。因此,在抛尸的时候,目击者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印象。”
“推理来,推理去,还是确定不了凶手到底是干什么的。”
“没错,确定不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对学校和学校的周边环境很熟悉,至少在本地生活过很多年。
对人体构造有一定的了解,有医学知识,但并非医生。
刀工不错,但介于专业与非专业之间,不是厨师,可能是自己做饭练的。
至于屠夫,这种人的身上带着看不见的杀气,平常人挨近了都会感觉不舒服。同学说夏很谨慎,不会跟这种人有交集。”
雷剑喝了一口饮料:“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人呢?”
“一个非常渴望成为医生的求学者!或许还是一个高考落榜生。”
雷剑一拍大腿:“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
“钱昆,当年的主任,他可能知道或者认识这个求学者!”
“走,我们去找他。”
“哎哎哎,你莫慌,你看看现在几点,半夜三更去敲人家的门?先睡觉,明天一早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