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之所以加班加点把系统编译出来，就是为了让科大这几个学生去四九城那边教学。
一是为了挫一挫四九城那边的锐气，二便是为了减轻闫锦苏的负担。
如今有科大这边的帮忙，至少闫锦苏不会再熬夜这么晚。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寂静，没有人回答，局面一边倾倒。
如今苏琦玉自爆身份，若是四九城团队继续不依不饶。
不仅占不了任何便宜，还驳了闫锦苏的面子。
到现在这群人三番五次闯出篓子，全是闫院士收拾烂摊子。
若是现在还折腾，苏琦玉便可以直接让他们滚蛋。
没有人有异议，陈老干脆让这群人赶紧走，别站在这儿碍眼。
现场站着的只剩下苏琦玉、闫锦苏和陈老。
闫锦苏看着苏琦玉面容愧疚。
“杨教授，四九城这几个，都是因为我的疏忽纵容，才导致现在的僵局，但若是这群人没有工资，怕是不愿好好研究，我想拜托您把……”
苏琦玉瞬间猜到对方的意图。
她不等闫锦苏回答，张口便是拒绝。
“闫院士，赌约是他们下的，没有让你给他们填窟窿的道理，他们的烂摊子他们自己收拾，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至于那群人，想研究便研究，不想研究便离开，团队里人才济济，不差这几个。”
“以后每月设定KPI考核，以任务量清算每个人的研究成果，考核通过留在实验室，考核不通过，自请离开。离去之人，等到项目验收的时候，自然不会写上他的名字。”
苏琦玉话音落下，陈老在一旁好奇着。
“琦玉丫头，KPI考核是啥？”
KPI考核就是绩效考核，一个人阶段内，任务完成的效率各项指标。
在将来90年代开始，集团财务会大量用到这个东西，延续至以后。
苏琦玉顿了一下，浅显解释。
“就是绩效考核……”
“啥是绩……”
“是对于一个周期内，任务完成的效率考核，和工资挂钩。”
苏琦玉笼统地解释着，陈老似懂非懂点点头。
如今关于系统编译方面，没有苏琦玉忙乎的了。
陈老给对方放个假，干脆让人先回去忙。
苏琦玉自然不会拒绝，医科大学那边不管是竞赛，还是手机屏幕研发方面，都需要她过去。
楼书言就在苏琦玉之前坐着的位置上看代码，听到苏琦玉要离开，立马站了起来。
两个人出了研究基地，夕阳打着斜光照耀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苏琦玉想了想，不由想到那个纯真的秦红玉，那个喜欢跟在她后头喊好朋友的小姑娘。
如今天气炎热，对方身上那套厚重发白的衣衫确实该换了。
这般思索着，苏琦玉已经下了决定。
“咱们去服装店买几套衣服吧，红玉若是通过西北那边的考核，不出半月，就得过去，秦朝虽说照顾着她，到底没有女生细心。”
苏琦玉说着，已经拉着楼书言往停车场走。
少女明媚如光，娇俏的面色绯丽动人。
如今，她已越来越像个大人一般，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进退有条。
楼书言心头甚慰，跟在对方身后，细心叮嘱着看路。
科大距离市中心极近，楼书言驱车带着苏琦玉来到服装店。
上次离开L市将近半年，此时的市中心大变模样。
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各种各样的商铺小吃街初显规模，商品收拾铺穿插交替。
在街道两旁，形成热闹的景象。
苏琦玉和楼书言刚踏入街道，就有卖小玩意的人伸手就要扯住人吆喝。
“嘿，美女，花灯要不要，带音乐的~”
楼书言不等这群小贩靠近，一把拉开苏琦玉和这群人的距离。
他那双黑眸，冷沉扫过。
极为高挑的个头，配着那迫人的气势，贵不可言。
整个街道都有瞬间逼仄。
原本试图接近苏琦玉的商贩吓得缩回了手。
苏琦玉原本还在好奇地观看少见的景象，直到楼书言出手，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抿唇，与楼书言贴近几分，拉开与这群陌生人的距离。
她自是知道楼书言为什么这般紧张自己。
原本的那点好奇心性，也随着这群人不规矩的动作消散。
商贩确实是普通的小贩，但不阻止对方的拉扯，下一个小贩也同样会动手动脚。
这个年代做这种小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
拉扯着顾客，不让对方离开，就想让对方能买下他们的产品。
倒不是什么偏见，而是做这种小本生意的人也在摸索阶段，并不知道该怎么出售。
之前文化运动那十年，小买卖大多被定义为投机倒把，都是要上台子批斗的。
苏琦玉抬头看着前方极度热情的商贩们，因为楼书言的动作，他们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苏琦玉扯了扯楼书言的侧腰，小声开口。
“书言哥，给我买两个糖葫芦吧~”
楼书言瞧了少女一眼，从刚才被自己吓回去的商贩手中，拿了两个糖葫芦，递给了一张钞票。
“做生意可以推销，可以吆喝，动嘴但不要动手。”
楼书言说完，扫了这群人一眼，不等对方找钱，拉着苏琦玉往回走。
少女心有余悸缩了缩脑袋：“太吓人了，这群人竟然这样~”
楼书言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以后不来了~”
两个人找了个服装店，苏琦玉回想着秦红玉的个头和尺寸，买了春秋季的毛呢褂子。
程思文的个头也抽条了，干脆又给程思文买了两套运动装。
转头就瞧见楼书言站在一旁，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任劳任怨。
男人抿直唇角，周身气氛低沉。
虽未说话，但苏琦玉就是感受到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他也想要。
说起来，苏琦玉从未正儿八经给楼书言挑衣服。
之前从军区回去，也只是给家里人挑了衣衫。
这样想着，苏琦玉佯装思索。
“书言哥，要不咱们去隔壁街的天地大厦吧？”
楼书言眉头微挑，试探询问。
“琦玉去天地大厦，打算买什么？”
苏琦玉杏眸微眨。
“买两件西装吧，听说黄工这次要代表团队去四九城的研讨会演示智能手机研发，他平日这么忙，怕是没时间挑选，正好我帮他挑选一下~”
楼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