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夏原本是湖州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耕作,每年交完税收,用剩下的粮食配野菜过日子。
湖州像这样靠着勤劳求生的百姓成千上万,但是这两年来日子却一年比一年难熬。
万康二十一年,湖州连续调兵出去平定叛乱,杆堡国军队趁机进入湖州大肆劫掠。
本来经历完这些就以为完了,但没想到朝廷的叛乱始终平定不了,湖州的兵都快被调空了。
虽然老百姓们也不喜欢这些当兵的,毕竟他们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不是保境安民,也得从老百姓身上刮油水,但是他们在的时候,起码那些外境的强盗打不进来。
万康二十一年末,整个湖州都烂成了一片,拐卖人口的一大堆,甚至有的村镇,整村整村的人吃不饱饭,活不下去,一起上山当了土匪。
但是谁成想啊,趁着镇国大将军鲁东明也被调出去说是平定叛乱,以前在永州闹造反闹得厉害的那个大王张松民进了湖州。
张松民这一路部队进来,说是还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但结果第一个抢的就是他们这帮没权没势的老百姓。
张松林和他的那些义军高层们去抢掠大户,他们手下的士兵就趁机抢掠农民。而且张忠民这一进湖州他就不走了,把一个个不服他的土匪强盗们一扫而光,在各个县城府,城都设立了他自己的县令和知府,各个村镇里面也都安插了义军的眼线。
而且这个张松民也不管是不是农收的季节,上来就对前湖州的百姓进行收税,这湖州刚经历过抢劫兵乱民乱,哪还有人能有钱上税呀!
其实张松民的义军呢,也没想过什么推翻大辰建立新朝的目标,他只是当初李宏信起兵造反的时候,跟着想捞一杯羹而已。
没想到这几年运气不错,再加上手段狠辣,硬是让他自己打出一片基业。
进到湖州里面,张松民已经打打算退守湖州,当个土皇帝了。
所以张松民的义军不也管老百姓死活,家里没有钱交税,还得把存粮拿走,不够就把能用的东西都拿走。
实在不行啊,拿人抵税,要是是长的漂亮媳妇的全都拉到军营里面当营妓,实在不行,男的也行,拉到军营里面当苦役。
王水夏这个农民还是有远见的,他早在收税的队伍来之前,就让家里人准备好最后两袋口粮,拉着家人逃荒去了。
他自己感觉是在湖州这个地方是活不下去的,起码他的一家老小在这是活不下去了。
王水夏的目标也很明确,走上那么200多里,他们一家就能进入到青州。
虽然朝廷对太平军的评价一直都是负面的,比如说什么无君无父有愧皇恩之类的。
可别提你那大辰朝的皇恩了,行不行?
TMD的这老百姓不饿死,就算是好年头。
王水夏已经从其他的朋友亲戚那里打听到太平军对待其领地内的农民相当的友好,军均分田亩,减免赋税。
自己虽然是外地逃不过去的,但只要肯出力,总能找到一个活把日子给过下去吧。
很无疑,普通老百姓逃荒的成本太大了,这一路之上,王水夏的老母亲还有王水夏的两个幼子都饿死了。
尽管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在万康二十二年三月成功的抵达了青州。
王水夏。拄着拐棍看着眼前的城墙,禁不住红了眼眶。
本来他们一家老小八口人出来,母亲和两个小儿子在路上饿死到这里,就剩下他和妻子还有三个大孩子(其实就是年龄超过十二岁了)。
而且进入青州之后,一路上走过来看到的景象,也让他对未来的生活信心十足。
所有的百姓面色红润,嗯,看样子都是衣食富足脸上也都充满了对着未来的期盼。
王水夏小心翼翼的领着一家人想进城去找个活来干维持生计。
城门口值岗的一个民兵伸手拦住了他。
“你站住,等一下来。问你一下,你们是什么人,打算进城做什么。”
王水下心想这下可坏了,自己逃难过来兜里就别说钱了。吃的东西都没有了,他拿什么给人家?
但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回答道:“小人一家是从湖州过来的普通农民,就是想进城去找个亲戚投奔。”
出乎王水夏意料的是,那个值岗的兵也没有为难他,听了之后呢只是跟他说两句,那进城的时候呢,要注意不要违反几项法律,不得偷盗抢劫,否则需要掉脑袋的。
但是同时呢,如果遇到其他人欺凌,也不用担心,尽可以在大街上找巡逻的像他这样的民兵,或者去县衙找文官告状都可以,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不需要紧张。
如果现在还没有什么活计呢,建议他可以直接去县衙旁边一拐角的小屋子,里面是道路办的办事处,那里你可以去应征去修路工人,起码是日结工资,干一天活,一家人都不至于饿死。
说完就把王水夏一家放进去了。
进城之后往水下打听出县衙的方向直奔县衙,旁边的道路办。
工资待遇是很不错的,去帮忙和水泥修路一天能给五十文 干的好的一天能挣一百文。在那办事的文官听说,王水夏他们一家人都没有住的地方,建议他可以在工地旁边铺个棚子,对付个一两个月不成问题,足够他们一家人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个地方解决住房问题。
王水夏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一家人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依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还指望不上别人,那可是死定了。
所以王水夏带着一家人赶紧去工地报道,把一家人安顿下来之后,就去买了一堆木板搭起来一个棚子,然后开始做水泥的工作。
李琦今天心血来潮,亲自处理一下各付各县上传来的文报。
“咱们这儿有没有人打听到湖州那边是怎么回事,最近往咱们这边逃难的人好像比往常多了不少呀。”李琦一只手拿着纸看着报告,一只手杵在桌子上,拄着自己的脸,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