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日初升,缕缕殷红点缀其间,青山脚下,那一缕风顺着九曲十八弯而来。
“嗯?”
辰远在一片湿凉中醒来,滴滴露水夹着阳光滴落在脸上。
“我没死”辰远脸上惊喜,接着便落寞起来。
辰远为孙青感到悲痛,为村里的500余人命感到心寒,心想这世界如此残酷。
前世已感社会生活已不易,不想穿越来此还要遭此劫难。
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这世道还是实力说了算,强者就可以欺压弱者,这世界毫无王法。
随即又想到冠胜天,像这种恶魔居然可以存活于世,随意虐杀他人,而像孙青这么可爱、漂亮的人却惨遭杀害,可见这世间没什么道理。
‘我要一步步变强,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辰远透过手缝朝天望去,只见蓝日之下,乾坤依旧。
辰远往山道下走去。
辰远不由又想到孙青起来,不由的怀念起孙青的好,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辰远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每次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她是天下最美的人,她是天下最特别的人,她的笑容给人一种特别的可爱、特别的灵动。
想到这里,辰远又不由一酸,辰远找了个山涧泉水洗了把脸,不由的哭出了声,什么也止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但这世界是如此残酷,逼迫着人不得不往前走。
“人啊,总得看自己”辰远嘶哑喊道,空谷回响。
辰远抓了几条鱼就生吃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腥味更重,更难啃罢了。
辰远往东侧官道上赶去,打算走官道南下进城去了。
辰远其实有点疑惑,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盗火团可不是好人,不会平白无故放过他的,他觉得这一定有什么阴谋。
辰远走着走着,只觉得肚子痛极了,先是肠子痛到极致,感觉肠子快断了,好不容易肠子好,然后肾又疼了起来,疼得死去活来。
辰远不得不蹲了下来,然后昏了过去。
城里有户范氏人家,经营布匹生意,范氏素有乐善好施之家风,其家主范哲平日里也积善积德,偶尔救助城里贫民、乞丐,其生有一子三女,除了其子范德性子较顽劣外,倒也无伤大雅,与周边人和睦往来。
这日,范哲坐在马车上,这马车倒也是豪华,红色盖子配黄色镶边,红檀木为料,配有一马夫,八护卫,两丫鬟。
马夫骑在黑黄色的马上,8名护卫身穿盔甲手持长剑分布在左右前后,车内坐着范哲父子和丫鬟两人,其后押运着粮食与羊奶,粮食里藏着刚交易好的账款——半为钱票半为银。
“老爷,前方有一人昏倒在地,挡在了道路上”护卫在旁禀告。
“停”范哲伸出头,只见其人头发黑中杂白,眉毛短弯而发白,一点淡淡的白胡须长在下巴和嘴上,脸色蜡黄,长了一对显眼的招财耳。
范哲往前瞧了下“救下他吧”。
“嗻”
辰远从一阵饥饿中醒来,发现其处于一辆陌生的马车上。
“嗯”辰远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声音。
“爹,他醒了”范德朝他爹大声道,其长得倒也有几分像范哲。
“这是哪里?我不是晕倒了吗”辰远转头向范德询问。
这马车倒也宽敞,辰远坐在后面卧铺处,其侧有一丫鬟伺候,前方一镂空坐排,坐着三人。
“饿了吧,先吃一口”范哲派丫鬟递给辰远一瓶水两个饼。
辰远吃喝完毕,呼了一口气,感受好多了。
“这里在往安龙县城的官道上,此前,眼见你晕倒在地,范某不忍如此,遂救下你”
“不知小兄弟贵姓何名,此前发生何事,欲往何方去”范哲继而又问道。
“在下辰远,星辰大海的辰,任重道远的远,此前本打算进安龙县城内谋求生路,半途打猎果腹遇到猛虎,在下不敌,慌乱中昏倒,以致如此”辰远撒了一个谎。
“即如此,倒也是行了个方便,就随我一起进城吧”范哲想了想便道,随即一指范德:
“这是我儿,范德,勤修德行的德,我叫范哲,哲学的哲”
天色渐黑,阴风阵阵,一股寒意袭来。
范哲一行人在一处官亭处停了下来,这官亭倒也方便,供有白板房住宿,有座椅,有火坑,有烽火台。
在一阵阵光影变换中,辰远和范氏肚父子唠嗑起来。
“这官亭呀,大炎朝的官道上设有官亭、官兵,官兵10人为一队,皆为入境武者,这官亭就是让旅途的人歇息的,如遇非法之事,启动烽火台,就会燃放特定的信号竹,附近的官兵就会赶来,一般官亭附近都是安全的,平常也无甚宵小之辈赶来挑事 ”
“不知这武者都有哪些境界”辰远装着随意一问。
“武者前三境分别为蕴力、通脉、心动,据传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生命波,这蕴力期就是利用生命波,在脑部滋生一股生物电流,引导、制造一颗电力种子,种于心间,便可以自由的通过电力来增长力气了”
“至于蕴力之后的境界我也不清楚啊”范哲一脸感叹道:
“武者一途,皆被那些门派、武馆、豪强掌握,像我这些护卫,也只是蕴力期而已,还是我通过大价钱挖来的,请一个人每月至少10两银”
“还不知辰远你进城后想干啥呐”
“还不知干嘛,想先谋份活计,再试试炼武”辰远老实道?
“志气不小,那不知你修为如何”
“力气一拳2550斤,速度每秒40米”
“那你可以来我家里做个护卫,每月我付你一百两工钱如何,这可是那些入境武者的待遇,也是我看好你,给你的优待”
“可以”
...
次日,辰远一行继续起身,欲往安龙城里去。
“噔噔”
突然冲突来一伙人挡住道路,皆手拿大刀,朝两边让开,一人缓缓而来,其手拿一扇子,露出一张白面书生样的脸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李某不才,正是青狼领三当家,来此讨口饭吃”李双阳拜谢道。
范哲等人面面相觑,其护卫严阵以待。
范哲从马车里费力地拿出一箱子,用钥匙打开。约摸300白银,众人再各掏腰包抠抠搜搜出30多两。
“李当家,这可是我们全部当家,你看,就让我们走吧”范哲一脸苦笑。
“哦,是吗?可我什么不见得”李双阳扇了扇,甩一甩头发。
其缓缓朝后面那几辆拉货的马车走去,手一指,几名盗匪就翻起来查看。
“当家的,是些羊奶和粮食”盗匪抱拳道
李双阳朝马车走去,拔出旁边盗匪的刀朝盛装着羊奶的玻璃框劈去,劈了三刀。
乳白色的液体沿着马车的缝隙流到地面上。
“看来确实是羊奶”李双阳抿嘴一笑。
继而又朝另一架盛着粮食的马车走去。
范哲木讷的瞧着李双阳走去,其心中一紧。
李双阳摸了摸中间的粮食袋,转身盯了盯范哲,一会哈哈一笑,飞身起来,把袋子就是凌空扔起,再把底下的一袋扔起,就是两刀。
“哗哗”
黄色的粮食满天撒起。
“看来确实是真——的粮食呀,恭喜你,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了”李双阳作了书生状,祝贺道。
“谢谢当家的,谢谢当家”范哲带着众人往的下磕头。
期间,范德还木讷地不太想磕头,被范哲强打几下腰椎。
“你干嘛阿”范德嘀咕。
辰远一行人嗑了一会头之后,便打算骑马走了。
“等一下,人可以走,货得留下,最近日子过得比较紧,正需要物资滋润滋润”
“当家的,城里还有人等着这笔物资呢,你也知道老朽喜好助人,还有一群可怜人等着我去救济啊,没了这笔物资这些人可什么活呀,还请当家看在这些人可怜,容许老朽把这货运走吧,要是不行,留下几袋粮食也行呀”范哲转身就是用力磕头。
“不行,你就当帮助我吧,难道你想帮助他们,而不帮助我”李双阳死盯着范哲的眼睛。
“老朽不敢”范哲大声道。
“那还不快滚”李双阳语气不耐。
辰远一行人低着头跑了。
“诶,只怕这安龙县要变天了”范哲叹了一口气。
“爹,何以见得”范德歪了歪脑袋,瞅了瞅。
辰远侧耳认真听了起来。
“你不常走道,不知以往也遇到不少这种情况,无非予人钱财化解灾劫,如今,检查起货物来,更是夺其货物,何况是在官道上,前方约摸五六里就是官亭了,这根本就是竭泽而渔”
“我儿呀,记住任何浪潮都是从一朵小小的浪花来的,凡事需善观察、重细节,才能明趋势、快人一步,从而保住自身”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范哲一脸不在乎。
“辰小兄弟,恐怕先前雇佣你一事要食言,范某打算回城里整顿后去往永县避闲去了”
“哪里话,你我本萍水相逢,能留下我我就感激万分,哪敢再作其它要求哦”辰远笑意盈盈、双手合拾拜谢。
不多时,辰远一行人就来到官亭。
“爹,我们点燃烽火台吧,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范德拉住他爹,急切道。
“我儿呀,此事需慎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形势不明,青狼领大当家乃是心动期强者,范氏怕是至多请个通脉期便无余力了”范德苦苦婉劝。
“爹何须如此,官兵最少也是蕴力期,队长少说也得通脉期,何须怕他个李双阳,爹,那几千两白银可不能这么算了”说着范德就烽火台走了去。
“慎重啊”范哲一脸懊恼,想去阻止范德。
范德不管不顾,硬要点燃烽火台。只见范德拿着火折子就是一点,火线瞬间点燃。
然而,等了一会,毫无动静。
范德不信邪,继续点,结果还是一样。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儿呀,咱们走吧”范哲长叹口气。
辰远一行人继续往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