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夏害怕,吓得往后倒退。
黎卿酒顺势将她往墙上压,指尖寸寸往上攀爬,直至触碰到喻初夏皮肤下跳动的蛊虫。
“你、你干嘛!”喻初夏背抵着墙,声音开始颤抖。
黎卿酒五官轮廓立体深邃,左眼下有颗淡棕色小痣,眼波流转之际,蛊得同样是女生的喻初夏都红了脸颊,开始腿软。
黎卿酒俯下身,靠近,“妹妹嫌弃的话,不如重新给我买了一个。”
“我凭什么给你买!”喻初夏气愤地将黎卿酒推开。
黎卿酒趔趄着退后,身上的银饰撞击,发出悠扬的清脆声。
“黎卿酒你以为你……”
喻初夏破口就要大骂,可对上黎卿酒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危险目光,以及她肩头吐着蛇信子的小白蛇时,
被吓得硬生生止住了后面的话语。
走廊灯光明亮。
黎卿酒站在光源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腕间的银镯,淡然问:“我什么。”
“你……”又刚开了个头,喻初夏就不敢再往下讲了,再讲,她怀疑黎卿酒的小白蛇能扑过来把自己给咬死。
喻初夏哆嗦着往边上挪了挪,“你你你房间是这间,早点睡。”
丢下这话,她全然不顾形象地拔腿就跑。
黎卿酒:“……?”
很快,长长的走廊上就没了落荒而逃的背影。
“真怂。”黎卿酒收回目光,看向碰过喻初夏手臂的掌心。
她中的,居然是……噬心蛊。
噬心蛊如其名,蛊虫从人体血液循环到心脏寄生后,会慢慢将其啃食殆尽,直到人体死亡后才会随之死亡。
据她所知,苗疆现在养了噬心蛊的那几人,从未离开过寨子半步。
那么,
喻初夏是怎么中的蛊?给她下蛊的目的又是什么?
黎卿酒完全没有头绪,索性就推着行李箱进了房间。
房间挺大的,卧室浴室起居室等的加起来估计快两百平了。
她将房间大致逛了一圈,
正想喊又在沙发上睡觉的狐狸起床聊聊,兜里的手机就先响了。
是她朋友鹿柠打来的。
黎卿酒将电话接起,开门见山就说:
“鹿鹿,你帮我查一下喻初夏。”
她顺便将喻初夏中蛊,和在喻家发生的事都简略说了一遍。
鹿柠沉默了几息,缓声说:“据我所知,喻家十多年前就知道喻初夏是保姆的孩子了,当时没声张是因为喻初夏和邹家二公子定了口头婚约。
喻家想抱邹家的大腿,自然不能传出这种丢脸的事。
可就在今年三月初,先是爆出邹家二公子和他秘书有个私生子,再是喻初夏和好多人的doi照传出以及她在医院堕胎的事。
两家联姻彻底告吹。
没了邹家的大腿后,喻家生意一落千丈。所以他们决定弃了喻初夏,将你认回喻家。
而下周的认亲宴,可能就是他们变相在为你物色联姻对象。”
没想到喻家打的居然是这种算盘。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鹿柠问她。
黎卿酒坐在起居室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扬着嘴角笑道:“最近正好无聊,陪他们玩玩咯。”
“行,有事及时联系我。”鹿柠清甜的嗓声穿过听筒,格外让人舒缓安心。
黎卿酒思忖几息,缓声说:“鹿鹿,我总觉得喻初夏中蛊的事没那么简单。”
“放安心啦,我会查仔细些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对方的老公回来了,黎卿酒识趣地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又窝在单人沙发里睡觉的狐狸,小心翼翼摘下自己身上会响的银饰,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朝它靠近。
魔爪还没来得及落在它脑门上,狐狸就睁开了那双湛蓝的眼眸,警觉又狠厉。
两两对视,沉默半晌。
“……”黎卿酒干脆坐在它隔壁的沙发上,“又这么凶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狐狸不会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叫你小白怎么样?”
“嘶?”缩在角落的小白蛇听到自己名字,立马支棱了起来。
“……”哦,她的蛇就叫小白来着。黎卿酒咬着指甲,认真想了三分钟。
等的狐狸又快睡着了,才听到她一拍手,醍醐灌顶地说:“那你就叫白白吧。”
狐狸无语,果然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
“白白你是雌性还是雄性,”黎卿酒作势伸手就去扒拉它,“看看鸡?”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狐狸灵活躲开她的触碰,跳上沙发背,死亡凝视她。
黎卿酒:“……”
行吧,对一头漂亮狐狸讲这种话确实挺不是人的。
黎卿酒尴尬地摸摸鼻子,也不管对方听不听懂,“白白你今晚先睡沙发吧,明天我去给你买个窝。”
她站起身,脱下身上穿着的苗疆蜡染刺绣对襟衫放在狐狸刚在躺过的地方,“给你当被子。”
黎卿酒常年跟动物打交道,多少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它了,赶紧从它身边撤离。
她从行李箱里找出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狐狸还坐在原地没动,一双蓝眼珠子看向她的方向。
隔得有点远,黎卿酒看不见它的神色,只是拍拍洗手间的门跟它说:
“到这里上厕所知道吗?……算了,你爱在哪儿上就在哪儿上吧,反正喻家有佣人打扫。”
“我去睡了,晚安。”黎卿酒打着哈欠朝它挥挥手,踹掉拖鞋上床睡觉。
苗疆没什么夜生活,她平时八九点就睡了,这会儿都十一点多了,生物钟早就响了一遍又一遍。
不到十分钟,黎卿酒就彻底熟睡了。
狐狸轻身跃下沙发,迈着优雅高傲的步伐,走过去拧开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它走进了卫生间。
门从里被关上。
没过半小时,卫生间的门又再次被打开。
一个有着狐狸耳朵,银白色短发和蓝眼睛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有着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宽肩窄腰,高大挺阔。
昳丽容貌上清冷漠然,像尊无欲无求、即将羽化登仙的佛陀,毫无世俗的欲念。前提是忽略他穿着松垮浴袍、展露出的不正经且肉谷欠横流的绝佳身材。
银白发梢的水珠顺着男人修长的颈,擦过喉结,从他锁骨暧昧的红痕上滚落。
他在床前站定,看向躺在床上睡觉的少女。
薄被盖在少女纤细的腰间,纤细的睡衣带子滑到手肘,露出大片白到发光的肌肤。
美中不足的是,她肩头有个充血的牙印。
男人俯下身,张嘴盖在牙印上。
前后两个牙印重叠。
肌肤被咬破,渗出细密的鲜血。
睡梦中的少女察觉到了,嘤咛着拧紧眉头。
“黎卿酒,”他的指腹落在她眉头,“为什么把我丢下。”